你愿意成长，我愿意放养

原创

父亲节当天写下这篇文章，希望大家多多爱护和守护自己的家庭。如同他们守护你，这篇文章，献给我的老爸子。

一

老爸子的文化程度不高，也没阅读的习惯。今天父亲节，老妈刚刚打来电话，说给他的烟嘴过滤器到了，乐呵的玩半天。真是写东西这多年，从来没写点内容关于他。综合他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育，回首往事种种，我提炼出的这句话——“你愿意成长，我愿意放养。”不知道是否契合他的心中所想，但目前为止，我认为就是如此。

二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一头等离子烫金黄的头发。此刻，头顶头发无多，早已缩回岁月的转角。

这一年，我二十三岁。略胖的身材，青春犹在，几抹胡渣。像极了他的青春映像，却难现当年他的潇洒分毫。

我总觉得，在他世界中只有两件事他最为看重，一个是牌，一个是烟。

老妈说过一个故事，说在生我的那个下午，他去打牌了。这个故事如同埋下的引线，在后面的日子中，引爆了每一天的生活。因为他的打牌，乒乒作响的争吵，伴随我大半部分的童年。长大了，我也会玩他的那个“三五七”，但是始终难得懂他的那种痴迷。

再就是烟。他的吞云吐雾，导致在我的记忆中，难有一个记忆全清的面貌。总是在我认识他的中间，隔着一层迷离的薄雾。他曾说，我考上大学就戒掉烟。但时至今日也没有戒掉，这倒是让我把这个梗留给老妈，没事就说说，少抽一根算一根。烟瘾，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一部分。拿掉这一部分，他的生活就不是完整。这种完整，是一种习惯的依托。

其实，在书本中读到的那种淳朴和沉默寡言的父亲形象，就是老爸子的经典描述。我也找不到太多词汇来形容，反正一眼看过的农民形象就是他了。很多次，我都是从姑姑等一些亲戚中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故事。

但最近几年，也许是他认为，我可以懂他，可以理解一些人情往事。每一次的归家，两瓶啤酒，一条鱼，边说边聊到深夜。

人是在成长中，逐渐学会担当。担当，不可谓是轻，也不可谓是重。就像每个人在家族中知道的每一个故事背后的真相。

有些事情，从他的角度来看，他一直没有去讲过。他想跟我讲过的越多，我越觉得，自己应该要为他的这些年付出，在另外的一个层面去证明，他和老妈是没有白白的付出。

三

几年前，我回家推开门，看清他的一刻，右腿绑住的石膏，斜躺在凉椅上。第一次觉得，他也不是万能的，也会受伤。他是为了去城里进货，被别人的轿车给刮在地上，导致右腿和脚板损伤。

也是几年前，在我到大学的出发那一天，为了庆祝，杀鸡的时候，还是右脚的大拇指被石头刮开了指甲盖。那天本来就很匆忙，连破伤风的药水没有打，只是拿白酒淋了，到小诊所去包了纱布。就这么穿着拖鞋，忍着痛陪我来武汉。

······

现在想想，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故事呢。那些起早贪黑的时候，我还在梦里。就像昨天听小姑爹讲他们年轻的时候一些事情，说这辈子什么东西都还没吃够，唯独“苦”是吃够了。他说，吃的苦都有卖的。方言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抒发一个地方人心中最好的情感，味道也是不一般。

老爸子和他是一类人。只是，在那个时代的父辈，大多如此。

四

很多时候，他给我的一种独立的感觉。像是扔到一片荒野，自我求生存。但这样的思维，是我后来才明白是独立。但开始，我认为是冷漠。或者说，我的生活已经离他很远，他有心而无力，便不如放手。

我跟他应该有一场在夕阳下的对话。

“为什么当初不关心我和帮助我了？”

“你愿意成长，我愿意放养。”

这是我假想的一次对话，也不需要这样的一场对话。

父与子，酒杯一举，碰一下，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