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式插花风格、日式插花风格、西式插花风格
文:林间有小鱼
记得2018年的夏,坐着船,带着花器经麓湖去学社赴一场花约。那日微雨纷纷,岸边的倒影映入湖边轻起的涟漪之中,上课的源一师父停下了手中的剪刀,聊起当年在寺院修行的日子。以花修心,拈着花,观着花,花枝缓缓方才入瓶落下。又捧着一瓶花就站在雨中,继续地看着望着,竟然有些出神,有些痴傻,一站可能就是大半天的时日。竟未知是这花作入了画,还是痴傻的人与花一并作了这画!
士为知己者死,女悦己者容。若此花有情,必为知己而展颜添芳,亦是动情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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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有单位老师想约一堂团体花课,说起日式花道之美,想学习之。小鱼却拒绝了这种花课形式,原因很简单,日式花道讲究侘寂的自然意境,看似简单,最简单的反而永远都是道法,技法中都最最难的。在仅仅一支两支的花材使用中,就要勾勒出一幅给人以无穷想象空间的作品,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没有基础插花手法的功底,没有对色彩搭配的敏锐,没有长期深入去观察过各种类型植物的生长规律和姿态,没有对生活的理解感悟,就捕捉不到花与自然,人与自然交相呼应的精妙之态。这本不是语言可以描述讲述的事,更何况短短一两个小时以内,让无数位同学一并理解并通达呈现,纵有天赋异禀者,也是难能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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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又看看日式花道使用的插花器皿,多为古朴简单,似乎家里什么不用的碗碟,随手一拨弄都可以肆意为之一番。可真去仔细研究研究,那可得说,真是了不得!
自古人插花,如明代《瓶花谱》的作者袁宏道就说:“凡插贮花,先须择瓶。春冬用铜,秋夏用磁,因乎时也。贵磁铜,贱金银,尚清雅也。”
这就说明对于插花花器的讲究之极,春天和冬天要用铜制的花器,最好是古董文玩传下来的,有了包浆,有了古意的才是尚佳。秋天和夏天则要选用瓷器,瓷器也讲究几大窑场的名器,还要入土滋养过无数年的。磁和铜不错,金银之物或许华丽,倒是入不得文人之眼,失了风雅,落得个俗不可耐。
这又回头看看各人手中的插花器物,可有?一件半件,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得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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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前年间,书店的好朋友来电,需要帮忙为《空谷幽兰》探寻终南山隐士第一人的比尔波特做现场分享与签售会,设一方茶席作为陈列展示。这本书里讲了很多隐者远离家人在深山之中,通过修禅问道去探寻的人生终极意义。于是将茶席主题设定为“禅”,可是禅到底是什么呢?不弄清楚禅的含义和表达,又如何能准确表达这一主题,营造出萦绕主题的现场氛围和意境?对于任何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如果能用语言描述的出禅的含义,这本身就已经错了,再多的语言都如盲人摸象,只得其一罢了!
那怎么办?还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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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的典故里有一句话:“郁郁黄花无非波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就像佛祖当年曾经拈花一笑,迦叶尊者见了也笑笑与回,这大致便可以是禅了。
府南河边的草丛中寻得一截恰好得型的枯枝,青城山的山涧溪流之处取回数块长有青苔的石头,再采一朵随堂盆中开得最好的一朵小黄花,置于亲手从景德镇带回的像形小和尚手中。
若说物料成本,大概一毛不花。若说油费,过路费,差旅费,人工费,还有多年来向不同老师所交的学费,数年来勤学苦练的花销,时间成本,大概也不是金钱能够得以算计的。人生没有随便,既然做了便要认真去做,要尽可能完美的去实现,要对得起自我的安心,对得起教授的老师们,对得起与其相关予以信任的所有人。有时候一句承诺,远比签一个书面合同更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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