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星讯号》第三章——夜遇
夏季的夜晚就像蒙上了一层暗蓝色的纸,模模糊糊的,不过好像有一颗星星的光越来越亮。
凌晨两点的马路很空,很久才游过来一辆公交车。
橙黄的路灯渐渐晕染在公寓楼的墙壁上,像是一幅古老的街边油画。
到站了,岑溪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下了车,脑子里还在梳理今天完成的广告方案。
这次用武侠和童年糖果做结合的概念广告应该不错,还好明天双休有时间再做一些修正。
岑溪穿过打开的大门,往自己的五栋走去。
迎面有一个穿着深棕皮夹克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朝着自己走来。
岑溪出于好奇多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有夏天穿这么厚的?
谁知道那个男人突然大吼了一声,岑溪有些紧张,快步往自己那栋楼走去。
“不许动!”男人跑过来了。
岑溪一听便直接放开了跑,难不成还真听他的不动,但是高跟鞋实在不方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堵在了楼门前。
中年男人指着她说:“biu biu biu 。”然后一个劲傻笑。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岑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最好的解决方式。
“哈哈,那个。哈。”中年男人指着岑溪手里的东西。
岑溪抓紧了手里的东西,看来只能采取最坏的办法了:“这个可不能给你。”
毕竟这里面还有很多文件没备份。
然后余光放在门口拆了一堆还没收走的木块家具上。
“我的,给我!”眼看男人朝着这边扑过来,岑溪左手夹着电脑,右手抄起一根带钉子的木棍,就朝对方打了过去。
突然出现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岑溪什么也看不见了,心更慌,手上的力气用的更大。
“啊!”岑溪听见那个男人大叫起来,看来是打中了吗?
视野渐渐清晰了,岑溪感觉右手有点湿,貌似溅了一点血。
岑溪低下头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
等一下,这个人的头发怎么,怎么变长了?皮夹克也变成T恤衫了?
“啊!啊!”中年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岑溪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那个傻子一样的中年男人根本还没有冲过来,看见岑溪打倒了一个人便吓得大叫跑走了。
岑溪意识到打错人了,有一瞬间的木然然后马上把棍子扔掉,蹲下来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说不出的紧张。
“呼,还活着。”那些细碎的风扑洒在岑溪的手上,让她有一分莫名的安心。岑溪干脆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啊。
岑溪把电脑放在地上,然后拿出手机准备打120。
正当要拨出去的时候,岑溪突然意识到等会这个人会不会报警什么的,去医院了自己又怎么解释。她感觉有些头大。然后看了看地上的人哪里受伤了。
前面没有什么大伤口,蹭破了一点皮。
不过胸感觉很小。
我在想什么?岑溪感觉自己有点混乱。
她的额头好像磕破了一点,好像因为撞地上才晕过去的。
背后的T恤被钉子勾破了,皮肤被挂出一条很长的口子但不是很深衣服有点染红了。
既然问题不是太大,那干脆先搬到自己家给她上药吧。
岑溪想了一下脱掉了高跟鞋扔在门口。
正准备扛起这个女生的时候,她发现这个人看着高高瘦瘦的但是并不轻。
而且感觉有点怪怪的,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岑溪再看了看这个长发女生。
她,她有喉结?
所以原来是个男人吗?
真的是。
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岑溪放弃思考,自己的脑细胞早就被做广告的时候杀光了,现在先给这个人上药止血吧。
岑溪将男人的一只手绕过自己肩膀,左手拉住他。
右手一边拿着电脑抵着男人的腰支撑着去电梯。
最后终于到了六楼。
岑溪将他放倒在只有一个床垫的客房床上,要不是自己之前学剑道的时候还每天额外锻炼体力,才不可能做到把他弄回来吧。
虽然岑溪感觉全身要散架了,但还是马上把电脑拿回卧室放好。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啊。
接下来找出医疗箱,接了一些热水拿着酒精替这个长发男人消毒处理好了伤口。
不过这个男人还一直在昏睡,难道他感觉不到痛吗。
等到终于忙完这一切后,岑溪才看了看手机,居然都五点左右了。
想起自己熬了这么多天夜,现在又持续破了纪录,感觉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自己断断续续听见一些尖锐的耳鸣声。
岑溪还来不及回想那些熬夜猝死的案例,一碰到软绵绵的沙发就整个人栽了进去睡着了。
“铃铃铃……”
手机的闹铃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岑溪皱了皱眉然后把放在胸口上的沙发垫子拿起来捂住了头。
但铃声还是一遍又一遍重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岑溪实在忍受不了了,猛地坐起来,脑子突然发晕,睁开眼茶几和电视都开始有了重影。
岑溪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习惯了这种情况。抬起一只手撑住沙发壁缓神,顺便还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忘记关闹铃。
“铃铃铃……”
声音此起彼伏的回荡着,岑溪不耐烦地把垫子扔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回卧室。
凭着声音四处摸索,最后在电脑旁边找到了,然后一键划开,整个房间终于重新归于平静了。
岑溪一屁股坐在床上,低下头点开了微信和扣扣看看有没有信息。
结果除了每日新闻推送什么也没有。
其实自己早该料到了,但岑溪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甚至想用孤家寡人来形容自己。
但转念一想,成功的人往往是孤独的,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去更好的完成这个工作。
岑溪往后一仰躺在自己墨绿色的大床上。
闭上眼几分钟后,岑溪突然想起,自己差一点忘了昨晚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回家。
于是瞬间弹坐了起来,脑袋又一阵发晕,看来自己又要喝一点生脉饮,控制一下自己贫血的毛病了。
岑溪走过客厅路过厨房直接打开门,床上什么都没有,岑溪皱了皱眉,开始分析。
难道我昨晚真的是做梦?可是桌上的酒精绑带什么的怎么解释,我梦游了?
还是那个人已经悄悄离开了?
那我家的财产是不是要确认一下?
岑溪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什么都没有。
“你在找我吗?”
岑溪回过头,对上一张硬朗的五官,对方细碎的长发已经贴在自己的脸上。
岑溪第一次发出了自己这辈子都没做到的过完美尖叫。
“啊!”
男人显然也被吓到了,不再弯着腰,还往后连退了几步。
岑溪紧握着手机低着头,心跳加速。
“你是谁?”男人说话了,嗓音不像外表那样纤细,反倒是带着低沉磁性的感觉。
岑溪还想反问对方,但昨晚是自己打晕别人又带回家,自己好像才是犯罪分子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明。
男子看见她不说话,于是开始问第二个问题:“我是谁?”
岑溪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是谁,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男子再认真的问了一遍。
“切,你是想碰瓷吗?”岑溪冷冷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