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讲了太多的话，感到羞耻》

《突然讲了太多的话，感到羞耻》

突然讲了太多的话，感到羞耻

离开后，身后的那个自己还在讲还在讲还在讲

她像不知道羞耻一样知道羞耻，那怕当时、每句话出口的时候

可是她无法停下，她无法停下讲，无法停下羞耻，某种残忍的戏弄早就布好了陷阱，她常是不识路的

仿佛那不是她，仿佛那正是她，她掉进了她自己，她被内外翻过来，示人

整个世界都看着，那陷阱中挣扎的猎物

不，他们的眼睛看不到，他们只看到她不知羞耻的羞耻

也许也没有，他们只看到一个人在讲话，在紧张的早晨，有点烦，或无所谓

热心与真诚，总是容易从尺子的一端滑过去，滑过模糊的边界，滑向取悦与谄媚

她栖息在世界底部的卑微，暴露无遗

是落荒而逃

洞穴中，她感到极度的疲惫

仿佛刚受了重伤，又死了一回

又是，一天一个轮回，从死开始

或，从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