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窝里，飞出金凤凰（五十四）

时间一个月。部队整顿从十二月六日到下个月六日。

十二月四日晚上八点，孕桥担任班长，第一次开班务会，模仿曹胜捷的样子；大家不要动了，坐在原地，听我说，时间不会太长，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

军械班五名老同志，二名刚转的志愿兵，一名五年兵的，另外俩个都四年兵。这些老同志齐刷刷地注视着孕桥，也就是自已娃娃班长，一声不吭。

此时此刻，八班宿舍里寂静，静得落下个针，也叮当响。给大家说，部队从十二月六日到下月六日整顿，主要三件事情，纪律整顿，内务整顿，队列整顿。

要求：全体同志认学习条令知识，烂熟于心；整理内务，叠被棱角分明，标准豆腐块；队列训练，动作标准，整齐划一，听从指挥。关健一点，团参谋长郭百川，副参谋长管田保，也是我们的老营长抽查寻问，抽查检查内务，抽查训练成果。

孕桥井井有条，一句接一句地有层次说了会议内容。老同志们有不清楚的吗？不清楚我再说一遍。他们点了点，意思明白了，没有言语。好了，没事了，孕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台了。

孕桥有点点紧张，不是很明显，不仔细瞧看，看不出来；他手心里也湿润润的，潮乎乎的。还算好，没有出丑，掉链子。

有一个人，比孕桥还担心，焦虑。一个新兵担任工兵团军械班长，军事素质，组织能力，技术业务没啥说的，钢钢响；论资排辈，也就是说资历太浅，其他老同志表面听从，哼哼哈哈的，和和气气的；他们心里咋想的，便不知道了，千万别拗劲，向反方向；这样的话，军械班不是完蛋了。这个人就是一连长焦长五。

军械班的俩名志愿兵，一个姓温大名叫暖，天津农村人；另一个姓章大名叫有法，辽宁营口人，其他三个叫王建国，徐发展，李建设，都是山东人。

焦连长放心不下军械班，也没有底气，更没有把握，一直焦虑着。“文书，把二排长叫到我这里来，有事。”连长大声地叫道。

“到。是。”文书放下手中的活，寻二排长去了。二排长姓白大名丛喜，不是中华民国陆军一级上将的白崇禧，只是和他重名而以，也是广西老乡。二排长想把大名改成别的名字，也没有改成，一直沿用着。

二排长住在十班里，话语不多，不善言辞；说话的时候，笑呵呵的，容易接近，战士偶尔逗他一逗，开个完笑，活跃一下气氛，他不恼怒，人也随和；这个样子的性格没有一点领导威严。

二排长将要歇息的时候，文书急匆匆地来叫他，说焦连长找你，到连部去。他和文书一前一后来到焦连长房屋里说：“连长，找我。”

“对。二排长你坐在椅子上。文书你去吧，关上门。”焦连长用右手指着椅子，并命令文书说道。

焦连长把担心军械班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下。孕桥作为新兵，当了班长，其他老兵听他指挥，服从管理。二排长说道，应该听从吧。

“根据是什么？咋地判断？”焦连长反问道。

“孕桥军事素质高，组织能力强。其他同志不如人家，你们就是服从管理，听他指挥。这是没啥说的。”

“二排长，说的正确。可是他们暗地捉估，和孕桥对着干，军械班不是完蛋了。我担心焦虑就是为了这事。”

“连长，我倒没有想到这里。你说咋办？我就咋办，听从你的领导。”

“我想，你作为排长，去军械班探问一下，寻寻口实，掌握一下情况。若老同志们听从指挥，服从管理，形成合力，更好；若老同志们刁难，下绊，我们做思想工作，转变过来，帮助孕桥。”

“是。嗯。一口答应着焦连长。我去八班探探情况，再向你汇报。连长我出去了。”二排长退出连长的宿舍，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