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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日常,没有归途

2022-04-24  本文已影响0人  遥迄

      房间里,数学课老师在公布大家的结业成绩,一项一项的念过去,无论哪一项我似乎都是垫底。而我还不能拿着成绩单一一对比,看到底和大家差在那里,因为老师印的成绩单每人一份独少我一份,美其名曰是印少了,其实自开课以来,总是少我那一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它几个学员坐在一旁交头接耳,只我一个女学员啥也没有,竖着耳朵干坐着,无论结业成绩好坏,我想我都应该庆幸结业吧。

      说回上课,你可不要以为我还是一个学生,这是我们单位部主任开的私密课程,按理来说,单位里这种私密的东西是如何也不会和我挂上关系的,但是就有一个平常和我就不是很对付的男同事为了满足主任这里报一免一学费的优惠政策,又欺负我这人好说话,耳根软,把我给喊上了。结果到这别人已经开课几天了,因为男同事事先打了招呼,老师给了他教材,而我,男同事只顾着跟我打招呼要我来上课,老师那里一概没提我。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老师也只是对我微微点头,让我随位落座,啥资料都没给我。

      说起来,一个新闻部的主任为什么要开一节数学课?而现场的这些或摄像或主持人或编辑为什么还听的这么津津有味?而我又是为什么还每次老老实实的来上课?总有些难以解释的行为,而我现在终于要解放了。

      老师宣布下课的时候,我就犹如脱缰之马一个人率先往外面冲了,心里多少有点解脱,又有点愤愤然“去你大爷的数学”“傻逼男同事,下次再被你框,老子跟你姓”“吃完东西,我就回家,一定要舒舒服服的休息一阵”,我走到一家快餐店门口停住脚步,感受着自己明明不饿,却总想要吃点什么的心情,然后走进店内“老板,来一份香干炒肉打包”,等饭菜好了的时候立马打开盒盖又吃了几口,充满着家常味的香干迅速治愈了我不爽的心情,我想,只要还有食物,生活就总还是有点继续下去的动力的罢。浅尝一会,我又重新盖上盒盖,将其好好揣回包里,走出店门。

      毕业三年,几乎一年换一个城市工作,说好听点是在谋生存,趁年轻点体验多样性,但其实自己知道这就是一种游荡,以一个不安心者的心态漂泊在一个又一个他乡,不知道何处才是归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离开or回去其实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种感受,这里是适合你的地方吗?你是否找到了心安之处?目前我的答案当然是没有。

      没有,所以踏出小店之后,有点分不清我现在是在哪里?我究竟是在家乡还是在外地?外面的街道既熟悉又陌生,姑且当是在家里吧。

      我现在沿道经过的地方是市委,再往前走一点是海湾路,海湾路那里有一个公交站可以坐到直达我家里的公交,但那里是我很害怕接触的地带,因为那一条是我们这里的“丧事”街,沿街都是卖丧事用品的,大晚上的,那里经常是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小店里的光辉,和摆在店门口白的彩色的瘆人颜色,我不要去。正好路上碰见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她问我要去哪,我说回家。我跟她说了这个情况,她点点头说那你确实不要往那边走,然而因为她也不是本地人,我迷迷糊糊的突然分不清我是向左还是向右,于是朝她挥挥手告别后理所当然的朝右边径直走了,等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收脚了。街道一路暗暗的黑色,我已经走到这条暗不见底的街道来了。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不是在这个街道,但也是在一个专门卖丧事用品的地方,那里四通八达,大的像迷宫一样,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不知道叉到哪条小道上去了。在这个偌大地方的中间有一个殡仪馆,和其它的殡仪馆不同,它的建筑类似寺庙,古色古香,门前甚至还陈置了烧香礼佛的摆设,一些人来这办丧礼,顺便在这里点两根香拜一拜。所以走进这里,常常是烟雾缭绕的,但是分不清的是这究竟是烧香礼佛的余烟,还是焚烧死者的烟?我在梦里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一进入这个地界,就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但是还被梦境逼使着不断的朝里走,从丧事街到这个殡仪馆再到那个烧香礼佛的大礼堂。进入后那个大堂的门就关闭了,像是被关进了仙剑奇侠传里的锁妖塔一样,里面的光线连同空气都充斥着恐怖,然后有无数恶鬼萦绕在你身旁,而你却出不去,那个梦走到最后就是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睡梦中的我没有被惊醒,只有挣脱不了的绝望。

      那是我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恐怖的梦,因为本身对死亡很害怕,也因此对一切与死亡有关的东西都更害怕。所以当我发现自己走在这条海湾路上时,几乎立即就要原路返回,一路避开丧事用品与自己的接触,慌不择路。

      往前走,在我的印象里不远处就有个可以等到回家公交的公交站,但是走出好远,看公交站牌的显示都没有关于回家那班公交的信息,都是7路、17路什么的,我记得我们家没有这些数字的公交车呀!只能继续往前走,走到一条特别繁华的闹市,灯光闪烁,霓虹街景,和刚才去到的黑暗之处恍然两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都是些穿着个性,充满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只见他们一个两个成群结伴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突然又变得不自在极了,觉得跟她们格格不入,那种热闹和时尚让我无地自容,想要就地遁形。可是我明明也还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一对年轻男女提着手机和直播支架连同一张破旧的桌子从我身边往楼梯之上走,在楼梯过道间陈列口号极具煽动性的背景板,将手机和直播支架架好在破旧的桌子之上开始直播,在直播的画面里,他们光鲜亮丽,热情洋溢,一点也不见直播架下的灰暗和破败。

      我在这个现代化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公交站,公交信息的牌子围在一根柱子上呈环形环绕,我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在一堆密密麻麻的车辆信息中总算找到回家的32路,在一旁等公交的间隙,我又再次打量周围现代化的建筑和风格奇异的公交站,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看了看手表,发现竟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家里却没有人。家里的格局也跟我印象中家里的格局很不一样,好像工作单位宿舍隔壁同事的单人间,很小,只有沙发和床。无从思考,我从书包里掏出那份盒饭准备接着吃,门口爸爸妈妈还有外公接着就进来了,我问他们去哪了,妈妈说,去看你三公公去了(外公的哥哥),我说他不是去世了吗,妈妈说你外公想他非得去他的坟前看看,说着,外公那边已经又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兄弟都去了,就他一个了,他也不想活了。妈妈似乎也日常听外公这样哭诉的有点麻木了,这次连劝说都没有,朝我挤了挤嘴巴又摇了摇头。

      姨妈一家接后来到我家,两个弟弟坐在门口的沙发处,我好久没见到他们了,于是走过去和他们闲聊。看着窗外的夜色和紧凑的房间,姨妈在一旁说,出太阳的天气这里一定很温暖,我看着沙发前对着的白墙对两个弟弟说,这个时候如果有投影仪,大家可以一起看电影,他们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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