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163）

令狐晓连忙推辞说：“不饿！你吃！”没想到秦朗很坚决地说：“乌阳壮士，这饭必须吃！”令狐晓用手臂挡着就是不接，两人僵持在那。

蓝宁看着秦朗用手抓着的米饭，哪会有胃口吃他脏兮兮的手抓的米饭，连忙摆手。

秦朗见他俩都不接米饭，脸色难看起来。

四个壮汉双手并用抓起饭团快速地往嘴里塞，还剩一小块饭团时分成三份，嘴里还嚼着饭，站起来把手里的小饭团朝三个方向丢出去，双手合十微微鞠一躬。

令狐晓看在眼里似乎有些明白，蓝宁看到他们这样做却不理解，问秦朗：“他们怎么把饭团丢了呀？”

秦朗没好气地回答道：“敬山神野鬼！”蓝宁似乎没见过这样的仪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令狐晓连忙从秦朗手中捏起几粒饭，放了一颗在嘴里，然后学着壮汉朝三个方向丢了几粒饭出去。

“黑猴子，你也学他们？”蓝宁诧异地看着令狐晓。

“叫我乌阳！靠山吃山，山神还是要敬的！”

“你们不了解，这里下去就是千步梯了！”秦朗指着前方说道，“等会儿你们走下去时就知道多危险了，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我们在这打尖儿吃点东西，一方面是补充体力，再一个是按山里的规矩敬山神和野鬼，还有一个忌讳的话，我也不怕说，万一掉下去没命了，也不做饿死鬼！”

秦朗的话听起来阴森森的，蓝宁听到秦朗如此说，下意识地双手抱了起来。

“我已吃过了，不做饿死鬼了！秦大哥你也快吃，不用理蓝姑娘！”

“你！”蓝宁生气地挥起拳头。令狐晓正要避开，一阵旋风刮来，火把呼呼地跳动。

令狐晓眉头一皱，鼻孔里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但火焰乱卷，看不出风从哪边吹来。

“别闹了，吃不吃由你！”令狐晓生气地对蓝宁说。蓝宁是秦朗他们的少主，秦朗他们以后的生计还要靠蓝家，自然不会逼着少主按他们的规矩来做，这话也只好由令狐晓来说了。

蓝宁鼻孔里哼了一声，以示回答。

秦朗见蓝宁不为所动，把饭团拿回去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后也像壮汉一样，丢出一些饭粒，虔诚地作揖。壮汉见秦朗吃完不等他吩咐，起身抬起野猪就要出发。

秦朗从腰间解下一捆长绳，将一头抛给蓝宁，恳切地说道：“请少主将绳索系在腰间！”

蓝宁却把眼一瞪，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怕我腿脚不灵便？”

秦朗没法子轻声叹口气，只好收起绳索，说了一句：“大家小心！”说完起身挥舞一下火把，走向千步梯。

四个壮汉和肩膀上抬的野猪跟紧着他，蓝宁在后，令狐晓走在最后。

令狐晓起身时，敏锐地感觉到不远处有几个黑点在悄悄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