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多少:我的上校男友(连载)

2018-09-02  本文已影响22人  章泽之

楔子

        白弄璋毕业后回家乡考了事业编,不料入职体检查出重病来,刚相亲认识的男友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料现实跟她开了个大玩笑:误诊!

  白弄璋病后去了S城,成为一个外企小白领,在一家小面馆里邂逅了军官朱玉阶。不久两人就恋爱了。本以为这是一段平淡至极的感情,没想到平地起波澜。白弄璋无意间读到一篇旧新闻,这才知道了朱玉阶的真实身份。接着步步惊心,往事一点一点被揭开,故事里还有故事......人性,真是复杂的东西!

第一章    相见欢

  他们的相识,实在太平淡了,平淡到让人完全无法相信还有后来的戏剧性。相识之初,白弄璋是笑不可抑,朱玉阶见她笑成那样,也熬不住地跟着笑了。谁知道他们后来竟是那样的结局,造成那么多人的悲伤和哭泣。

  那天下午,昏黄而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白弄璋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周末闲来无事,她已经倚在床上连续读《红楼梦》近五六个小时了,此时只觉饥肠辘辘,像被人拿毛竹板刮肠子一般,简直挨不住。

  她起来换衣服。弄璋高挑身材,肤色白皙,鹅蛋脸,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含着淡淡的哀愁,直通通的鼻子,红滟滟的嘴唇,是个出色的美人。但是好几年了,她都不饰仪容。她只穿条浅蓝色牛仔裤,搭件长袖白衬衫,脚蹬白球鞋,首饰等一应具无,素面朝天地出门了。

  是夏末秋初时节了,日头暖洋洋地高悬着,间或吹来一阵清冷的风,又是温暖又是冰凉,像热水里掺进了凉水,没兑匀。

  她随意走进一家面馆,找了个靠里的位子坐了下来,开始看菜单。

  “老板!来碗牛肉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便是一阵脚步声。弄璋不由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理着平头的英俊男人正雄赳赳地朝里走来。他身材颀长,身穿长裤短袖,露在外面的双臂精壮有力。他浓眉俊眼,整个人沉稳中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风采气度十分出众。弄璋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他感觉到弄璋在看他,也向她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他似乎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忧伤,但马上神色如常,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弄璋心中纳罕,点了一碗鸡蛋面。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从包里拿出《红楼梦》继续着读。读到袭人将一个丫头改名“蕙香”,贾宝玉生气道:“正经该叫‘晦气’罢了,什么蕙香呢!”弄璋忍不住笑出声来。旁边那人不由地又望了她一眼,笑吟吟地。弄璋忙收敛笑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在看书,吵着你了吧?”那人笑道:“没事没事!”说着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时她的面上来了,她便一边吃面,一边读小说。读到好笑处,笑意无可抑制,又怕打扰其他食客,便双唇紧闭,强忍着笑意,但是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像调成震动的闹钟。那人忍不住说道:“边吃边读,恐怕对身体不好!”弄璋笑道:“没事的,我都习惯了!”过了一会儿,她吃饱了,便合上书起身去付账。

  出了面馆,一阵清风扑过来,拂乱了她的长发。她侧过身撩顺了头发,一眼瞥见刚才面馆中的男人。他也出来了,跟在她身后,正盯着她看,见她发觉了,说道:“原来你很高!”说罢不自然地别过面孔,但是慢慢地见耳根也红了。

  弄璋有些尴尬,忙加快脚步。

  那人没有再跟上来。

  她却不由地有些惆怅。

  接下来几天,弄璋出来吃晚饭的时候,总是远远地就望见那个英俊的男人在附近,看见她出来了,他总是远远地望着她。

  弄璋心里总有些异样,暗暗笑自己:“花痴!自作多情!”

第二章    家人还是佳人

        这天远远地弄璋又看见了他。他似乎下了决心,大步走了过来,笑道:“姑娘,那个,我可以请你吃饭吗?”说罢,脸腾的红了。弄璋见他这样,不由地有些窘——这是干什么?难道对她一见钟情?——脸上也慢慢地红了起来,因为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弄璋大学毕业四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对爱情,她不大相信,就算是有人追求,她也冷冷的,不怎么搭理。但是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整个人都是那么热烈,浑身上下都是勃勃的生气,像个小火炉,让她觉得温暖。而她,是感受过世态炎凉的。四年前的事,她还没能忘记。

  她正踌躇着,那人轻笑道:“我也挺喜欢《红楼梦》,但是不大懂,连皮毛的皮毛都不到。所以想向你请教请教。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呢?”

  弄璋微笑着点了点头。自悔忘记说几句自谦的话。

  两人进了家烤鱼店找位子坐下。

  “我叫朱玉阶。”那人微笑着自我介绍。

  弄璋笑道,“我叫白弄璋。”

  “好特别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也没什么,就是文艺版的‘如男’、‘亚男’,也可以说是‘招弟’之类的。”

  “那我可不懂了。”玉阶身子略往后仰了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个粗人,不太懂文艺。求才女给我解释解释。”

  “啊,也没什么,古人说弄璋弄瓦,生了男孩叫弄璋之喜,给块美玉玩儿,生了女儿就叫弄瓦之喜,给块瓦玩儿。我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有当男孩养的意思。也希望我有出息,不过我一直不争气,很惭愧。”

  弄璋的父亲是一名中学教师,是个鄙视金钱的名士派,但难得不重男轻女,一心希望女儿能出息。弄璋目前在外企给美国人当助理,负责订机票、翻译文件、打印文件、安排行程、作会议记录等一切打杂事宜,完全没有要发达的迹象。她不擅交际应酬,与同事们也算不上热络,倒是有几位外国同事欣赏她的东方美——因为不时髦。

  “看来伯父是望女成凤。”

  “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弄璋笑道,“你家里是有崇拜朱德的长辈吗?不然为什么给你取朱德的字做名字?”

  玉阶不由地竖起大拇指,敬佩道:“才女!连这个都知道!”

  “毛泽东字润之,朱德字玉阶,周恩来字鹏举,彭德怀字怀归,这些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么?”弄璋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撩了撩头发。她新洗的头发,细软蓬松,落在手臂上,披披拂拂的,像夜雨微凉。

  “大多数女孩儿都不知道的。有些女孩就比较喜欢化妆打扮,买漂亮衣服,看言情剧。”玉阶说罢轻轻叹了口气。

  弄璋忙说:“我也很喜欢看言情剧的。我不听话,让父母失望,有时觉得对不起他们。”

  正说着,饭菜上来了。两人便一边吃一边聊。玉阶不停地给她布菜。

  “是呀,我也觉得对不起父母。”玉阶伤感起来。

  “怎么?”弄璋笑道。

  “主要是我工作的原因,一年到头也没时间陪他们。”看得出他的愧疚是真的。

  “哦?你是?”弄璋有些惊讶。

  “当兵的。”玉阶道,“这次是来出差。”

  “难怪取朱德字做名字。”

  “当初一心从军,现在才发觉对不起父母家人。”

  “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我有亲戚是当兵的,军人确实难得陪家人,不过,你说的是‘家人’还是‘佳人’?”弄璋突然调皮。

  “这个双关用的好!”玉阶哈哈笑了,“来,才女,我敬你一杯!”

  从这以后,玉阶得空便常常来找弄璋。有时弄璋磨蹭,洗漱换衣总要花好久,他也毫无怨言地等着,见了她就开心地笑。

  有次周末,弄璋被事情耽搁了,足足让他在楼下等了五个小时,回来时已经天黑了,他也只是笑眯眯地说:“别着急,安全要紧,我等着你就是。现在倒像是回到大学时代呢,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你才三十岁,说这些倚老卖老的话干什么?”弄璋当然知道他想起学生时代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女友的事。也不是不知道他想追求她,但是总不愿意先点破。

第三章    电影院

        弄璋跟闺蜜绫罗提起他,说:“那人很帅,我可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点心动,怎么办?”

  绫罗笑道:“爱情中谁没点伤疤?被一个英俊的男人伤害,总比被一个挫男伤害好。你也知道的,丑男挫男关键时刻也未必就靠得住。”

  “也是。”弄璋笑道。

  “靠不靠得住,跟长相无关,金钱无关。”绫罗一向是颜值派,男友都是好样貌,“好好享受男人的美貌吧!不要老是对谁都戒备,白辜负了大好青春!”

  “所言甚是。”弄璋笑道。

  这天两人一起吃饭。玉阶很快就吃完了,放下了筷子。弄璋有点着急:“我能不能再吃点?你每次都好快。”

  “哦,你慢慢吃,没关系,我也没吃完呢!”玉阶说着又拿起筷子,“你们女孩家,是该细嚼慢咽,不像我们糙老爷们,填饱肚子就行。”

  弄璋很不愿意让人等,忙飞快地吃了几口饭菜,用餐巾纸在嘴角摁了摁,笑道:“好啦,我也吃饱了!”

  “是吗?”玉阶笑了,“你看你碗里还剩这么多米饭呢,真浪费!你再吃点!”

  “不吃了,不吃了,吃不下了。”弄璋笑道。

  玉阶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她的饭碗拿过去,低头扒了几筷子,碗里就见了底了。

  “你呀,真是浪费!”他微笑着责怪,带着温柔的神色。

  弄璋心里不由地一阵温暖和感动,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自然地吃她的剩饭。

  “走,带你去看电影!”他笑着拉她的胳膊。

  夜幕笼罩,城市里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街上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街边的商店场里飘出歌声来,是徐誉滕的《等一分钟》,“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经不起风经不起浪......”只是一首口水歌而已,弄璋听了却伤感,不由地走了神。

  玉阶洞察于心,调侃道:“怎么,想以前的男朋友了?”

  “我哪来的以前的男朋友?我以前哪来的男朋友?”

  “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过男朋友?简直暴殄天物。”

  “是真没有!”弄璋沉下脸来。

  “好好好,没有!没有!”玉阶温柔地笑道,“没有才好呢!”

  黑黢黢的电影院里,两人并肩坐着。屏幕上正上演英雄和美人的故事。英雄为了美人,背叛了原来的邪恶组织,倒向了美人的阵营。

  玉阶突然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看吧,只有女人才能改变男人!”

  弄璋顿了顿,低声笑道:“是啊,电影都这么演。”

  黑暗中,他忽然伸过手来,握着她的手。弄璋心里一惊,佯装镇定:“你干嘛?”心里突突跳起来,脸上也红了。幸好黑暗中谁也看不见。

  玉阶苦笑着松手:“不干嘛。”说着别过脸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弄璋突然想到什么,挣扎着说道:“你难道还没结婚?”

  玉阶松开她的手,无奈地苦笑:“还真被你说着了!——我今年三十岁,看起来真的是已婚大叔了吗?”

  弄璋沉默着,没有出声,但是有种莫名的放心。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他握得更紧了。她心里砰砰乱跳,电影院人多,她不敢挣扎——否则像什么样子?——佯装镇定盯着大屏幕。玉阶也沉默着,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电影终于散场了。观众陆陆续续离开了放映厅,玉阶始终坐着不动。

  弄璋急了,想要站起来。

  他缓缓说道:“难道你不想多呆片刻?”

  这时观众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弄璋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低声说:“我想出去。”

  说着便站起身来。

  玉阶也站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弄璋,时间过得太快了!”

  弄璋沉默着,没有吱声。他握着她的手缓缓说道:“咱们走吧!

第四章    丫头还真生气了

        他们缓缓出了放映厅,检票处的女工作人员见玉阶握着弄璋的手,不由地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弄璋见了,忙甩开他的手。

  “你至于吗?”玉阶也满含笑意地望着她,“牵个手而已!”

  “被人看见了!”她低声难为情地说。

  “看见就看见呗!”他笑道,“你早晚不谈恋爱?”

  “呸!谁跟你谈恋爱了?”弄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小狗。”他取笑道。

  “你才是小狗!”弄璋又羞又气,忙反驳。

  “好啦!承认跟我谈恋爱啦!”

  弄璋自悔失言,不再说话了,赌气径自快步出了电影院。天空乌云密布,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路人行色匆匆起来。

  “嘿,你这丫头,走得还挺快!”玉阶跟上来,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好啦,瞧你气呼呼的,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呢!”

  弄璋撅着嘴不说话。她觉得他至少应该有个正式的告白,这么没仪式,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玉阶微笑着斜睨着她,忽然俯过身子在她脸颊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弄璋立刻炸了毛,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飞快向前走——当她什么人?玉阶叫道:“哎,你这丫头,还真生气了!”

  她只是不理,脚下却是越走越快。

  这时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玉阶忙脱掉外套,甩开了虚虚地搭在弄璋头顶。忽而一阵冷风猛扑过来,衣服烈烈作响,弄璋的长发也乱飘起来。雨越下越大,她不禁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快,找个地方躲一躲雨!”玉阶急道,“你是个女孩儿,可别淋湿了,容易生病!”说着把外套往弄璋那边举过去,自己身上却一点一点地淋湿了。

  弄璋心里有些感动,再说也不想这个时候置气,便跟着他进了街边的商场。

  玉阶去买了个大毛巾,递给她。

  “把头发擦干。”他笑道,“你自己擦,省得又赌气跑了!”

  弄璋见他浑身湿漉漉的,不由地愧疚:“你先把自己身上擦干再说吧!”

  “我一个粗人,哪有这么娇气!”

  “你是说我娇气?”她撅起嘴。

  “你看看,又生气了!”

  “那你说谁娇气呢?”

  “我说我自己,我是个娘炮!”

  弄璋忍着笑,接过毛巾开始擦头发,只是不理他。

  他拉着她的胳膊笑道,“去楼上找个地方喝杯热饮。”

  她扭过身子,不吱声。

  他哄她:“好啦,都是我的不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要回去!”弄璋沉着脸说。

  “大小姐!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去?”

  她却不由分说,转身就往外走。玉洁急了,拉住她,说道:“这么大的雨,淋病了!”

  弄璋执意要走,玉阶无奈,去买了把伞送她。

  雨声淅沥中,他挨她很近,却不敢再碰她。两人都沉默着。间或玉阶叹口气,她也不问不理。

  到了弄璋楼下,她径自径自从伞底冲出,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玉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在雨中伫立良久,路灯昏黄朦胧的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惆怅而悠长。

第五章    穆罕默德

  南希见她面色不快,问她怎么了。她没有说。南希当然也没有多问。都市人,门一关就是自己的小天地,谁关心谁呢?何必掏心掏肺的?她连南希的中文名都不知道。再说她们是同事,说多了也不好。当初两人同时看中了这房子,便一起租下了。谁知第二天上班,才发现两人是同事,同一天入职。

  弄璋赌气一连几天不理玉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玉阶渐渐地不再跟她联系。

  下了班弄璋打电话给绫罗倾诉:“他轻浮无力,坏透了!实在可恨!”

  绫罗冷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分明喜欢人家!”

  弄璋气道:“我不爱跟你嚼舌头!”

  玉阶依然没有信息进来。她心里有些失落惆怅。

  这天是周末,弄璋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九点多了。阳光从窗户筛进来,投在地板上,空气中看得见飞舞的细尘。天色已经放晴,有点秋老虎的意思。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她忙抓过手机,果然是玉阶。他问她今天是否有空出来一聚。弄璋忽而愉悦起来,赌气回:“没有。”

  她想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现在她心境有变,不愿意再素面朝天地出门。或许她潜意识里担心遇见玉阶。

  她从衣柜中翻出闺蜜送的一条卡其色棉布半身长裙换上,上身搭配乳白色无袖短衫,束在裙腰中。穿戴整齐后,她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耳上别一对细细的珍珠耳钉,又自抽屉中翻出一只石松绿的翡翠手镯戴上。

  她在合租室友南希惊诧的目光中,换上一双低跟鞋,挽着一只小包走了。

  是秋天了。街边的银杏在初秋的清风中飒飒作响。她喜欢秋天。

  “黛茜!”黛茜是她的英文名。

  她转过身,只见一个高大俊美的年轻人向她走来。是她的同事穆罕默德,中东人,有一半白人血统,褐色的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薄嘴唇,有一口白洁的牙齿。

  “黛茜!今天这么漂亮!”他不好意思地笑道,“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弄璋微笑着点头笑道:“谢谢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是。你就住在附近吗?”

  “是的。就住附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跟朋友约好在附近的西餐厅吃饭,来得早了,随便转转。”

  一阵清风吹来,弄璋的头发有些凌乱了。她伸手撩了撩头发,戴着的石松色翡翠镯子顺着手腕溜溜滑了一截。

  穆罕默德不由地盯着她白皙的手腕。很少见她的肌肤,因为她平时上班穿得严实规矩,难得今天这样舒展的女性化妆扮。

  “黛茜,你这是要去约会吗?”他不好意思地问,仿佛觉得自己冒昧。

  “不是,我是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呢。”弄璋笑道,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腕,不由地面上一红,有些尴尬。他是穆斯林,自己国家的女孩儿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连头发都不许给男人看的,如今却盯着自己的手腕胳膊看?也怪自己今天妆扮跟平时迥异。

  他看出她的尴尬,忙说:“黛茜,你的玉镯子真好看,我正想着,休假回家的时候,要带几个回去给我妈妈和姐姐们。”

  “那挺好。”她微笑着,“她们一定会喜欢的。”穆斯林最肯照顾家中女眷。

  话说到这里,再说就是尬聊了。弄璋正要打个招呼走开,他却开口了:“黛茜,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吃午餐吧,人多热闹些。”

  “啊,谢谢你,下次吧!我今天有安排啦!”

  说着挥手再见,转身走了。

  这穆罕默德据说是公司大股东的侄子,弄璋不愿谄媚,受人闲言。

  穆罕默德惆怅地望着她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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