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吻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林凉和伊甸并排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他们两个已经老了，老得连在公园慢慢踱步的力气都失去了，老得开始坐在摇晃起来“嘎吱嘎吱”的摇椅上静静度过最后的时光。

伊甸比以前更爱睡觉了，暖烘烘的阳光停在她的睫毛上，伊甸便惬意地闭起眼睛。

林凉还是和以前一样爱侧过身来，枕着手臂看着伊甸，眼睛眨呀眨一天就过去了。

林凉突然很想和伊甸说一句“我爱你”。

林凉也曾经是一个精力充沛，脑袋里塞满很多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的小伙子。

比如他会喋喋不休地和伊甸讲上六个小时的情话，把他从小学以来看过的爱情小说金句都说尽了。

比如他会给伊甸念一个晚安故事，当故事结束的那一刻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然后自己呼吸着她的鼻息安心地睡去。

比如他会在想伊甸的时候突然爬起床来买最早的一班飞机去到伊甸的城市，在她下班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说一句“我爱你”。

但林凉现在已经老了，老得连说上一句“我爱你”也会气喘吁吁。

于是林凉颤颤巍巍地把脸凑过去，亲吻伊甸的嘴唇。

林凉曾经听说：“两个人彼此之间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把嘴唇凑在一起，想说的话就自然流到对方心里。”

伊甸睁开眼睛，被林凉咬住的嘴唇开心地向上翘起。

“我听到你想对我说的话了。”伊甸凑到林凉耳边轻轻说到，“我也爱你，亲爱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