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馆密谈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上午的气温一度飙升到了34度,罗维以为会有一场能够持续的到夜晚的豪雨,然而下午只飘了不到半个小时阵雨就云开日出,碧空如洗了。毕竟快到十月一了,台风威力再大,也无法改变秋天要来了这个事实。罗维最近一直关注天气预报,想找个雨天再去富丰小区实地探查一番,顺便约吴晓杉到祥和楼见面,听他讲讲在工艺美术学院的见闻。
枫城是个大市,从罗维的寓所到富丰小区要五六十公里,罗维驾驶着残疾人代步车赶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才到达祥和楼饭店。祥和楼是一家主营绍兴菜的餐馆,迎门摆着两个粗瓷大酒缸,装的大约是黄酒。店内的装修古朴而简约,一楼都是四到六人的隔间,用木板和磨砂玻璃围起来,私密效果极好。只有门口一桌可以看到走廊和通向二楼的楼梯,罗维琢磨着廖崇光说的碰巧遇到董潇在酒馆独自喝酒是否属实,不过这个小细节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家饭馆确实适合喜好饮酒的顾客,不仅卖传统的黄酒、白酒,还有好几个展示各色洋酒的酒柜以及专门调酒的柜台。罗维捡了个靠窗但较僻静的隔间挪开椅子就位。还没到晚饭时间,店里顾客寥寥,坐在门口看风景的店员慢腾腾起身,給他端上茶水、荤香豆和一份菜单。罗维点了醉黄鱼,西施豆腐,清汤越鸡和两个冷盘,因为开了电动车,想了想还是没有要酒。
店里的茶极好,香气馥郁,汤色金黄。喝着这茶享受闲适的午后时光格外惬意。透过玻璃能够看到人行道,停车场却不在视野之内。吴晓杉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日色已经融入云霞之中,菜品也陆续端上来……
“但是井方好像并没有怀疑董潇前妻。”吴晓杉汇报完情况提出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在董潇遇害前一周,有人在这酒馆见过他跟项琴在一起,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在这里啊?”吴晓杉环顾四周,视线却被磨砂玻璃阻挡了。“看来井方还是有所隐瞒,那两名嫌疑人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罗维蹙眉,摊开叠成孔雀形状的餐巾。
吴晓杉手忙脚乱地把热腾腾的鸡汤盛到小碗里,随口接道:“我们去打听的时候,保卫科说井方已经排除了那两位,女模特当晚有不在场证明……”“另一个人呢?林清华的男友。”“那个他们说更不可能,林清华跳湖是两年前的事,他男友要报复也不会等到现在。董潇是在家中遇害,那个男生不大可能打听到他的旧居。”“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能轻易下结论,也许有别的隐情。”罗维喝着汤吴晓杉端过来的鱼汤说,“你快点吃,待会儿还要去问问这店里的老板。”……
“董教授来小店是我告诉廖先生的!他们二位隔三茬五光顾本店,是我们这边的常客,留了专门的桌儿。”珠圆玉润的老板娘抚弄着宝石手链,象征性地用纸巾抹了抹眼角,“谁想到董教授那么好的人竟…被歹徒害了。那天我还过去劝酒来,早知道我就不…”“廖崇光当晚是开车过来的,你不知道酒驾违法吗?”罗维突然打断老板娘的话疾声问。
“我…我当时…”老板娘慌忙辩解,“廖先生酒量特别好,从来没喝醉过,所以…我没想那么多。”“董潇在廖崇光来之前就醉了还是被你们灌醉的?”罗维继续单刀直入。“我忘了…哦,他那天心情不好,我过去就有醉态了,廖老板还让他少喝一点呢!”“那你还劝酒?”“我说一醉解千愁,反正下雨也没地方逛,等店里的车回来正好送他回家…没想到他们早结账走了…”“你们店里的车是几点回来的?”“大概九点半吧!”……
从祥和楼出来,罗维买了两瓶花雕王和一包糟鸭,吴晓杉替他一路提到停车场。罗维正想着怎么去富丰小区,要不要把代步车暂停在这里。吴晓杉已经打开了陆地巡洋舰的后备箱,按了一下按钮,从里面弹出一块可以升降的厚钢板,钢板周围还有折叠挡板,相当于一半拖斗车,刚好能把代步车推进去。他是在留云寺看到罗维驾车才临时起意让人装了这么个装置。
“这个发明不错!”罗维打量着那辆改装过的陆地巡洋舰,“只是停车位要够大。”“这辆车特别抗造,可以去戈壁滩探险呢!”吴晓杉欣喜地把挡板扣好,回头看见罗维沉郁的眼神,心中又泛起隐隐的内疚。“走吧!一起去富丰小区瞧瞧。”罗维叹了口气,撑起拐杖坐到越野车里……
富丰小区有七八栋楼,围墙已拆除,建在一片相对空旷的街区,在四合的暮色中现出一派破败的气象。外面的道路全是砾石杂物,坎坷不平,蒿草丛生,能拆的设施全都荡然无存了。有两栋楼的住户早已搬空,外墙的的贴面和门窗框全部剥除,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其余几栋楼,每个单元也只有两三户亮灯的,俨然城市中的一片废墟。
倒是一排新搭的临时房引起了罗维的注意。“如此荒僻的地方也难怪会…白天过来都人烟稀少,何况夜晚。”吴晓杉自语,正想下车一探究竟,从临时房里走出来一高一矮俩人,径直向他们的车走来。“你们是什么人?来此贵干?先登个记!”矮个子拿出登记簿。“二位是这儿的物业?”罗维问。“物业?”高个子板着脸回答,“这儿早没有物业了,我们是来维持治安的井茶。这个小区发生过一起命案……”“命案?破了吗?”罗维签字的手故意颤抖了一下。“我们不管那桩案子,在这里执勤是预防再发生别的茬子,身份证请出示一下。”高个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