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黑白道（7）-第四章：灵堂中的谈话
第四章：灵堂中的谈话
祭奠会人群因为楚风的到来变得更为骚动，不时的传出各式各样的窃窃私语，楚风自动隔绝掉了这些杂音，站在灵堂的入口。楚风沉默着，还是忍不住的往里望去，看到了柜台上最中央的相片，内心不禁泛起一阵阵的波澜，照片上那熟悉的笑容犹如力刀一般刺痛着楚风的心底，按捺住心里的难受，楚风攥紧了有些颤抖的双手，低下头来，等待着灵堂后方的动静。
鬼罗带着相片进了灵堂内里，快步走到唐奇峰的声旁，微微欠身的说道：“老大，楚程的亲弟找到了这里。”
“确定吗？”唐奇峰睁开双眼，诧异的问到。
鬼罗递上手心的照片，说道：“确定，程子有张一模一样的，随身带着，应该不会有假。”
拿过照片看了片刻，唐奇峰不自觉的揉了揉额头，缓缓说道：“走吧，出去看一下。”捏紧了手中的相片，唐奇峰站起身来，跟随着鬼罗出了内堂。
唐奇峰 掀开白帘的同时，楚风也敏锐的感到了动静，抬起头，盯着走出的男人，一声黑衣，魁梧的身躯并没有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带着一丝邻家的大叔的味道。楚风强忍住内心的躁动，在唐奇峰向自己走来的时刻，维持着整个身体的稳重，透露着一丝颤抖，并有意无意的偏向柜台上楚程的遗像。
察觉到身前少年的颤抖，唐奇峰偏头顺着楚风的目光，看到了遗像上楚程那灿烂的笑容，眼角无来由的锁紧，不过转瞬即逝，一大步走到楚风的身前，盯着少年的眼睛问到：“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说我在警察局看到的，记下来的，你相信吗？”
“小子，胆挺肥啊，给我他妈得好好说话。”鬼罗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指着楚风大声呵道。
楚风咧嘴一笑，随即阴沉下来，闷着声音回应道：“你是哪位，刚刚是你问我问题的吗，你们老大说话，有你他妈什么事，你确定你资格够吗？”
“我草.........”
“小五，闭嘴。”唐奇峰回过头朝大汉瞪了一眼。
壮汉憋了一脸门的怒气，硬生生的抑制下来，答应道，往后退了一步。
“孩子，我也不跟你说废话了，你怎么找来的我不管，我问你，你要什么”
楚风掏出口袋的烟盒，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朝着唐奇峰的方向吐了口烟雾，大声的说道：“你问我要什么？我要我哥，你他妈的能给我吗？”
烟雾中的唐奇峰毫无表情，淡淡的说道：“给不了，程子的死我也没想到，这是我欠你的，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从小到大，我只有我哥这一个亲人，吃着百家饭，喝着十家汤，我要知道都有谁，手上沾着我哥的血。”楚风把还未燃灭的烟头卷进口中，感受着舌头传来的阵阵灼痛，对着身前的唐奇峰低吼道。
“当年的事件天帮脱不了干系，除了你哥以外，我也失去了一堂很多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到现在还有人在里面关着，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唐奇峰说着话的同时，走到灵堂柜前，拿出三根柱香点燃。而后把飘着青烟的燃香插进炉内，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转身继续说道， “这次集会，我就是决定把兄弟们再次聚集起来，和天帮好好算算这比帐，有胆子跟我们一起闹上一闹吗？”
“呵呵，免费做你的打手？代价很高的，给的起吗？”
听着楚风平淡无奇的话语，唐奇峰笑了笑：“还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小子，你很有种。我给你报仇的机会，给你女人，钱，地位，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作为回报，你要加入圣堂，不然这笔买卖不划算呀。”
楚风吐掉嘴里的烟头，笑着说道：“我无牵无挂，只有一个目标，给你做个打手也无妨，但是不要想着束缚着我，我这条命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为了给我哥报仇，什么都无所谓。”
“哈哈，爽快。”唐奇峰大笑道，随即朝着灵堂中的人群大声喊到：“兄弟们，你们看到的这个少年，是楚程的胞弟，楚风，从今天开始，他就加入我们圣堂，有没有谁有异议的，有的话现在就提出来，如果没有，假如过了今天，被我知道有人找他麻烦，社规处置。”
“老狐狸，现在就想试探我了，也好，直接打到你们这帮王八蛋服气。”楚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乌黑的人群，等待着出头鸟的出现，猎人的枪，也该喷一喷火花了。回想起这两年地狱式的训练，楚风还有点后怕，如果不是相信陈叔不会害自己，多少次楚风都想放弃这样的生活了。每一次的倒地不起，每一次的淤青昏迷，楚风在峪山村的海边，森林，山脚，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直到现在的无所畏惧。陈叔仿佛有着毫无至今的技能按钮，近身，枪械，还有为人处事，甚至是坑蒙拐骗，陈叔教会了楚风自己所会的一切。从最初被陈叔打到趴地不起，到最后，陈叔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老了老了，打不过你们年轻人了，那双苍老眼神中的欣慰早已深深的烙印在楚风的心里。
正当楚风回忆往昔的时候，刚刚呵斥楚风的壮汉走出人群，望着楚风，低声说道：“小子，敢不敢搞一下，如果打赢我，社团的兄弟就认下你。”
楚风倒没有因为壮汉的体格感到棘手，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心里还是闪过一丝窝火，很明显，壮汉对唐奇峰的话语理解的极为透彻。
“怎么啦，小子，怕了吗，刚才不还是很拽的吗？现在怂了？怂了，就赶紧给我滚蛋。”壮汉很明显对楚风很是不屑，看楚风半晌没说话，咧开嘴角怒骂道。
“话不要说的太满，别等会收不了场，薄了面子。”确定了心里所想，楚风也收了沉默，出口回应道。
“有种，小子，跟我来。”壮汉眼角浮现出一丝嘲笑，伸手对楚风招了招，随即便往灵堂外大步走去。望着壮汉转身的背影，楚风也是踏开步来，跟随着壮汉，走到灵堂口。突然间，楚风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快步走到灵堂的柜台前，朝着柜上楚程的遗照深深鞠了一躬，而后不顾一旁唐奇峰微眯的眼神，几个跨步跟上了壮汉的脚步。
父辈山脚下空荡无垠，壮汉并没有刻意去寻找平整地，只在灵堂的右前方寻了一块水泥地，倒也干净。临近午时，阳光炫目肆意，晒得水泥地都仿佛在滋滋作响，偶尔略过的清风扬起地面的灰土，在半空中飞舞旋转，等待着战斗的打响。
跟随着壮汉来到场地中央，楚风揉了揉被阳光晒得刺痛的双眼，对身前脱着衣服的壮汉说道：“小五哥，嫌热？”壮汉一身爆炸的肌肉在脱下衣服后暴露无遗，壮硕的线条沿着身体上下游走，楚风也有些被壮汉这身肌肉惊奇到，不禁出口说了一番挑衅。
随手将脱下的衣服扔到一旁，忽的听到楚风挑衅的话语，小五眯起双眼，笑着说道：“小兔崽子，你真的是让我很意外啊，你哥都没有你这么嚣张，我小五在圣堂也算的上是个小人物，今天你能赢了我，我保证堂主以下没人会找你麻烦。”
“说真的，我还真不怕麻烦，谁拳头硬，谁有饭吃，谁有钱花，难道不是你们这里的生存法则吗？既然你非要来当这个踏板石，这份人情，我倒是不好意思拒绝呢。”
壮汉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在和楚风打着嘴仗，活动起手脚来，犹如代发的猎豹，对着身前的猎物，流露出满满的血腥味来。
现在的楚风不再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少年了，从最开始的挑衅开始，就一直在观察着壮汉的脚步和占位，手指和脚踝也在一直的活动着。如果身前的小五是一只猎豹，楚风也何尝不是一只做好了反杀准备的猎物呢，“来吧，这一仗就当做是我楚风送给你们圣堂的见面礼，让你们知道所谓无知，是多么的可笑，从地狱回来的我，真是怕你们吃不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