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回不去的牵挂
“清明时节雨纷纷”总是这么应景,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漏漏的下着。静坐时常思我的家在哪里?我的根在哪里?每当听到他人夸赞老家,看着同学们谈论回家的情景以及家乡的变化时心里总是五味陈杂,一时无语凝噎。
几多时,回老家成了一种奢念。
99年初,我和姐姐已在十堰落脚,爸爸也刚买断工龄。为了我们,爸爸大胆抉择用卖老家的房款在这里安了家,一家人在一起了。老家,成了一个逐渐隔膜的地方。
这些年社会不断发展,老家的变化也日新月异。起高楼,盖大厦,建绿松石产业园,茶叶规模化发展等,均使得物理的道路越来越宽阔;可与我而言,心里的回家路却越来越狭窄。
伯伯、叔叔陆续辞世,老家维系的亲情也逐渐淡化。尽管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身上也流淌着老家的血,可没有了亲人的相守,也没有落脚的地方,所有的房舍、道路都失去了家的味道,满目荒凉草萋萋,哪得故人笑脸迎。
以前半年一趟的老家,已经沦落到现在的一年甚至更久才回去一趟又匆匆返程的境地。
记得前年底,爸爸和堂哥合计把爷爷奶奶的坟重新修整、立碑。跟着回去了几趟。走在老家平坦的路上,看着自家的一房一瓦,久久伫立不前。
那里曾是爱的家园,就像迅哥儿的百草园,填充了整个甜蜜的童年。庭前屋后的归置,爸爸花了很大的心血。可经年失修,老屋再也没有儿时的生机和活力,变得落魄、残缺。院里的乒乓球台已被尘满覆盖,水池长满了青苔,孤独的象棋台等着对弈人,几株果树几近萧条,唯有后院的竹园依旧茂密葱茏。
还好,我还可以看到那颗古老的枫树。纵然它也风烛残年,枝干变得越发稀疏了,但它仍在寂寞地守护着这一方水土。这颗枫树承载了太多回忆。小时候,放学途中总喜欢五六个人合抱主干、听鸟儿欢呼,听老人讲空隙的枝干中蟒蛇夜半的呼唤……
可一晃多年,古枫树周围被化成重点保护区,围着围栏,周边的村民也逐渐搬离。儿时的玩伴已四散天涯各奔前程,为我们讲故事的老人估计也早已作古,眼前只剩下几颗孤零零地枫树。我的心也越来越空旷。
走在田埂上,目之所及是大片大片的农田,都空置荒芜,野草疯长着;偶有近处零零星星的油菜花,也不能带来片刻的安慰。好像故乡呼啸而来的气息,自带着悸动和伤感,让我倍感凄凉和无助。
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怕听到“老家”,怕看到老家的一景一物,只想逃离,逃离记忆深处的牵挂。
我知道:老家明明离我们这么近,又那么远,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