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她的爱人

灰白色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是谁的雨意情愁。没有风，所以不会觉得冷。不过，一切都湿漉漉的。就像刚沐浴出来的女子。没有人太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出门，去干自己的事情。

人活着，经受不了长久的空闲。如果一直没有事情可做，她就会觉得空落落的。变得像空气人偶一样，没有生机，黯淡无光。呼出的气，流动的血都会变少，缓慢。像一支渐渐枯萎的花朵。摸着她的身体，手中都不会觉得温暖。如落了灰的花瓶。

想到平日惹她生气时，她蓬乱着长发，歇斯底里的哭骂，像个仇人般不顾一切的对自己又抓又挠。然后把自己推出门来，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了门。就是这种样子，在此刻也变得那么可爱，那么难得。不由得会咧开嘴角，忘掉自己不经意的已呆掉。像个傻子看见路过的女子，高兴得会比比划划，又叫又跳。

据说女人是水做的，她的善变自然也是天生的。女人心，海底针。不可去猜测，无论怎么猜测，结果都是徒然的。然而看到你囧的像个六魂无主，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孩子样。她就会得意的哈哈大笑。你越是发囧，她越觉得有意思，很快活。但她不会舍得丢掉自己口袋中的蜜糖给你，此时的你已胜过蜜糖，可她还觉得蜜糖才是自己的。它不会背叛，它是要亲切过你的。而你就是被她觉得好玩，她并不想把你也装进她的口袋。更不要想带你回家。

他爱女人，爱过许多女人。并没有觉得哪个女人是他的归宿与尽头。也并不觉得哪个女人更好，更值得多爱一点。他看她们就像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他会一直不断地去爱女人，见一个爱一个，每一个都是新的，是一种新的际遇，给他新的世界。

女人，是上天给的一种尤物，她们如花红柳绿，千姿百态。是用语言不能说的清，道的尽的。他若不去爱，真的是成了呆头鹅。暴殄天物，连天也会嫌弃他的。他不强求，只是顺水行舟。有她沿途皆是风景，她却也如风景，变换不同。他一路行去，都是在随着天意。

有人，包括男人，而女人是最容易的。会骂他滥情，骂他是渣男。他也不生气，也不去向之辩解。所做过的事，爱过的女人，哪一件，哪一个能用简单的对或不对来说的。事情就是那样做的，女人也是该这样爱的。他不觉得有什么可评论的。而评论的人，也是在自说自话，自听自受。他对女人的爱还是一如既往，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像这样的骂声是微乎其微的。无论是遇到的男人，还是爱过的女人，不经意的谈起间，有过一句两句的说辞提及，点评，总是会有的。但几乎没人去骂。男人的随和，女人的温柔是天生自带的。干嘛要红着眼睛，变了脸色。不是上战场，也不是要拼刺刀。他同其他男女一样，亦是那么的随和，那么的温柔。他对她的爱，在当时，在别后，还是到现在，没有过忘怀，也不曾变质。就像明月经天，光彩淡淡，无来由的照着这人间。没有纪年，只是悠悠，如岁月无声，亦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