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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奇百怪的死亡称谓

2019-05-01  本文已影响37人  上善若水山西太原

 

 

电视上一个小品里,称人死为“翘辫子”,小品很是幽默好笑。尽管对“翘辫子”说道和来历不甚了了,也是第一次领教,是不是与国人的辫子时代有关呀,似乎也有点牵强。这丝毫不影响大众对其隐喻的准确理解,这也是众多死亡别称的一个共同特点。人嘛,一辈子对生的理解各有见解和心得,但对死的感觉和诠释就相对简单多了。

以往在网文里见过的相关幽默表述还有有:挂了,嗝儿屁了,欧耶(郭德纲相声),挂在墙上(新民谚:五十岁回头望望,六十岁告老还乡;七十晒晒太阳;八十十岁躺在床上;八十岁挂在墙上)。其中“挂了”估计来自“挂科”吧。“嗝儿屁了”呢,如果细究的话也挺有意思,人活着就少不了打嗝儿放屁,一旦打既不能,放亦不去,气血郁结,小命呢自然也就没了。

笔者出身农村,是故身体里总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乡土气。在农村,死亡是件并不太忌讳的事情。“黑娃他爹走了”“小芹她妈殁了”“去了”“上路了”“咽气了”“断气了”“撒手了”“交代了”“合眼了”“起身了”等等,不一而足,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在其中,仿佛出一趟远门似地。如果是几个彼此间惯熟的老哥们的话,则更洒脱:“老李头这几天咋不见了呢?”“北坡上睡觉去了。”“人啰嗦了一辈子,起身倒是挺利索。这会儿怕是已经过了望乡台了吧。”口气里充满了羡慕。

古代文人那里的死亡表达就更“丰富多彩”了,如“修文”、“修文地下”或“地下修文,“修文将管辖。”(杜甫《哭李尚书》) ,“颜子渊、卜子商,死为地下修文郎。”(《幼学  释道鬼神》) 。“玉楼赴召”或“玉楼修记”,源自于李商隐《李贺小传》,云“李贺将死,昼见绯衣人传玉帝诏令,谓白玉楼成,召使作记,随卒。”“长眠不起”,源自于宋·李昉《太平广记》:“郑友过一冢,驻马而吟,久不得属,冢中人续之曰:‘下有百年人,长眠不知晓。’”淹死或溺亡,幽默点为“作了水鬼”,到文人也可出彩:“旋入雷渊,并为波臣。”(汪中《哀盐船文》) 。

有个词儿叫“北邙乡女”,代指女子的死亡。《红楼梦》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竟这样小小的年纪,就作了北邙乡女”。倘然对历史及中国古代人文地理了解有限的话,极可能发生误会。北邙,即北邙山,在今河南洛阳北东汉及北魏的王侯公卿多葬于此,有点儿类似于今天的ba宝山,被视为殡葬安冢的风水宝地。后常被用来泛指墓地。 唐代诗人王建说“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白居易则问“何事不随东洛水,谁家又葬北邙山?”;俗语也道:“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该地现存有秦相吕不韦、南朝陈后主、南唐李后主、西晋司马氏、汉光武帝刘秀的原陵、唐朝诗人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等历代名人之墓。

此外还有“艰”,旧时指父母亲丧事:丁艰,母艰。”又以居艰去官。”(南北朝王俭《褚渊碑文》) 。“去泉台”、“到酒泉郡”、“就木”,“留革郭”.......就不一一例举了。

为啥关于死亡有恁多别致称谓呢?借用一下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中的那句名言——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那就是:人之诞生都差不多一样:握着拳头,横空出世,但死就不一样了,千奇百怪,花样百出,所以也就有了形形色色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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