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学会舍得: 从《解冻》对比到《暴雪将至》
花上两到三个小时,居然一口气把搁置很久的《解冻》(韩国)和顿时兴起的《暴雪将至》看完。仔细看了一下网络媒体给两部影片贴的标签“犯罪”“悬疑”,从类型化的角度而言,两者可以这么归类。
讲故事学会舍得: 从《解冻》对比到《暴雪将至》再想想,似乎“赵元浚”和“段奕宏”在影片里都拥有着相同的人设,精神分裂症。只是《解冻》里呈现得更加具象,《暴雪》里呈现得过于诗意最后变成拷问时代的模棱两可。
在最早的时候,由于过分担心《暴雪》所呈现的和我的新片有所相似,所以异常刻意地不去关注这部影片。还好已做完我新片的初期剪辑工作,可以慢慢选择一些走马观花。最近看过两部段奕宏的电影。《引爆者》和今夜的《暴雪》。从解读影片的叙述程度而言,流畅性《解冻》胜过《引爆者》,《引爆者》胜过《暴雪》。
讲故事学会舍得: 从《解冻》对比到《暴雪将至》究其根本,还是后者负重过多,变成了涂抹得并不精致的舞会女郎。可能有反对的声音会把国内曾经历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改制的大背景砸向我,说你可曾经过那个时代?你可曾彻底理解到杜源饰演的“张队”那句“这个时代究竟怎么了”的时代疮痛?
压根从熟透时代背景而言,我想董越也未必敢说自己熟透那个九七年的“下岗”浪潮。不然,影片里面那些见拙的台词,就不会那么刻意和直接,那些本可以烘托出氛围的场景,例如灯光球场那一段,街边雨中烤串那一段,显得异常尴尬,难道是把制作费给予了段奕宏和江一燕,美术组要啃锅底了吗?一帮中老年群演在六不像的球场里摇曳臃肿的舞姿,而后还要安排一位风姿绰约的“鸡婆”,导演还要将那一笑安排给这个环境里的这个演员。甚是尴尬。
所以。如果没有段奕宏和江一燕在满是雨天里的扭捏表演,我想《暴雪》可能会更难看。那一切想强加给观众的时代特征,除了偶尔从车内广播里冒出的天气预报声音,其他我都觉得是脱离于真实时代而附加的人为痕迹。更不说常出现景别都不怎么变化的三厂交界的老街空镜,那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背景音乐,显得那么与一九九七年不符合,不,导演意识到了,他生拉硬扯地给江一燕饰演的发廊女“燕子”加了一个远大的梦想,她想去香港开一间理发店,贴在镜面处还有香港会展中心的明信片。
这何等得离奇和荒堂,我在想,那个年代的open女性最大的梦想应该是踏上南下的列车,去深圳闯荡吧,香港对于常宁而言,应该异常遥远吧,挂嘴边变成梦想就更加牵强了。熟络一新闻,导演还差点把这部影片的拍摄地选在西南小城。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那个时代的西南小城女性,最远只想去广州深圳,那个时代的街道里,播放的是《东方之珠》。
讲故事学会舍得: 从《解冻》对比到《暴雪将至》犯罪片有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到影片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真凶究竟是谁。《暴雪》前半段做得很好,特别是段奕宏在钢铁厂追逐嫌疑人那一段,氛围效果达到了。然而除却那一段,其他片段里,我看不到任何吸引我追逐下去的影子,即便是导演也不在强调真凶是谁。难道真的可以敢讲同奉俊昊的《杀人回忆》一样,你要把“真凶”归结给那个特殊的时代?
讲故事学会舍得: 从《解冻》对比到《暴雪将至》《暴雪》是达不到那个故事体量的,类型元素先天不足,破案不是关键,线索并不清晰,那么好,导演将段奕宏变成了精神状态分裂的一傻帽下岗保卫科工人。那么,这故事就被他活生生地拽向另外的世界观里。可看性,顿时折扣大打。
而《解冻》里面,即使到了影片最后一刻,我们都还可捏汗,还可叹息世道无常,芸芸众生里故事不是偶然。我想,形成两部影片不同的观后感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一个导演如何学会舍与得。
《解冻》里面人物不多,时代简单,故事简单,谁是凶手是最大的剧情推动点;《暴雪》里面人物不多,时代复杂,故事简单,段奕宏为什么找凶手是剧情推动点。如果单纯地从类型化的角度砍掉一些多余的背景信息,留下四分之一的权重,我想《暴雪》就不会变得那么矫情。就如《解冻》最后那一个长镜头,该掐掉,就掐掉,不留后患,却能余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