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笔耕匠

花生漫忆(二)

2020-07-24  本文已影响0人  王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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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图

我小时候住的房子是“旧厝”,虽有两层,但二楼是无窗的,黑暗且十分低矮,不能住人,只能用来储藏东西。我勤劳的双亲,一年到头辛苦所得多藏于二楼。

逢年过节,厨房蒸气氤氲,我母亲频频往返于楼上楼下,一会拿淀粉,拿黄豆,一会拿花生,拿粉丝,看她忙碌的样子,我就觉得我们生活定是十分富足的。

二楼贮存的最多的应是“蕃薯米”,"蕃薯米”就是蕃薯切丝,洗去淀粉后晒干而成,肚子饿时抓一把细嚼也很不错。据说“蕃薯米”最多时存有几十担,是家人一年的口粮,这也是二楼最普通的东西,贮存在一个比大人还高的呈三锥形的大木柜里,塞满满的。平时做饭时奶奶多以簸箕盛之。

“ 蕃薯米”,我是没眼看的。我感兴趣的是装在大缸里的东西,如晒干的花生,制好等着蜜饯厂收购的李干。母亲多用木板做缸盖,盖住贮藏物,我通常从缝隙伸进手去拿,偷偷抓一把花生藏在衣兜里,到屋外边玩边吃。但有一次,因为私自推盖拿李干吃,被我父亲狠狠责罚,从此再也不上二楼摸东西吃了。

但花生还是常吃的。收花生时,煮熟晒干的咸酥花生是我奶奶的零食,藏于她的房中的柜子里,她常常隔几天就拿出些来和我分享。平时没有菜配饭了,就炒花生仁来配。

过年时,大人会妙一大盆的花生,任由小孩吃,到别人家玩时,客气的人家也拼命地往小孩口袋里装花生,一年的辛苦忙碌,似乎就是为了过年时的出手阔绰。这样的好日子,大约持续到元宵节。

而后,人们又开始新一年的春耕秋收冬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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