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瘾作痛
烟瘾
一直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被称之为“香烟”。香么?旁人觉得熏得慌,而且不是乡下秸秆的味道,烧出来还有股朴实自然的感觉。燃烧的香烟,总有股呕吐感,不抽烟的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的。
记得化学老师烟瘾发作的时候,在自习课上拿出来一支,小心地嗅一嗅,恋恋不舍地揣回去,看着外面黑咕隆咚的夜晚,跟我们心情几乎一样,什么时候快点下课?就是为了抽上这口烟,连这个晚课都开始变得难熬,缥缈的半个小时,这口烟搞得人心神不定。听说化学老师以前很纤瘦,身材挺拔,自带一股教书匠的味道。即便他现在长胖了,也不乏幽默与亲和。成了烟包以后,确实变黑了不少,咕咚咕咚抽着,肤色自然好不了哪里去。明明四十出头,看起来快五十岁了。既然人家喜欢,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被这种不能马上解决的瘾好控制着,“被要挟”滋味并不好受啊。
抽烟,无非就算一种习惯而已,一种明知故犯的不好习惯,就连烟盒子上面都会告诉你“吸烟有害健康”。那还要它作甚?无非就是无聊,找个消遣的方法而已。既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才高八斗。喜欢抽这种玩意,给自己的神经小小消遣,还不至于立即大动干戈地被弊病袭击,不吵不闹,那就用它玩一玩好了。但凡抽烟的人,一定不会特别洁癖,忍受得了这股呛人看不见眼睛的味道,日积月累,皮肤上,衣服上,包括呼吸和屎尿屁都是烟味包裹的。
事实可不代表你以为无伤大雅则毫发无伤。可能开始只是觉得好玩而已,给烟则抽一颗,没有就拉倒。后来就开始买烟,一个月恨不得才抽掉一盒,继而就成了一周一盒,三天一盒,以及一天一盒……到最后确实像是吃饭一样,少了它就不成了。高中老友的老爸,就四十出头抽出来个肺癌晚期。据说到前两年的时候,他已经升级为一天三包。吞云吐雾,烟不离口。高二的时候,他已经住院了。可是我老友却不闻不问,甚至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更不愿意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医院看望她爸,宁可面对着一摞摞卷子写个没完。且不说要给她扣上什么不孝罪名的帽子,先讲讲她告诉过我的那些“为何”。
在她老爸还没有确定癌症之前,咽喉就已经很不舒服。吞云吐雾的日子让他很暴躁,无论做什么他都需要烟抽,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和思考是“正常的”。动不动就恶言相向,举止粗鄙。当然,抽烟也不算主要根源,他本身就喜欢放纵自己。明知道不舒服,“咳咳”咳嗽,还是要这么死皮赖脸的做下去,到后来搞得住院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他不愿意承认是抽烟造成的,狡辩称“搬家的甲醛太多造成的”。否则的话,这个肺癌根本就不会得。于是我老友火冒三丈,当着他的面就指责他胡说八道,并且强调都是她母亲一手操劳,和父亲根本没什么关系。但是父亲家那边的人一定都向着这个得了“肺癌”的人,害的别人跟着他一起遭殃。无巧无不巧,又是他在病床前吹嘘都是搬家干活多了,有害物质吸收太多,所以才得的“重病”,可是他抱怨的时机不对,恰好让主治医生听到了,那衣服白嘴里黑的医生好顿给他训斥,把扫描图和检测结果毫不留情地告诉他,我老友的老爸算是老实了。
当时给家人的不是单纯的疼痛,我老友身上更多的是无奈的愤怒。人家也不会偏听偏信几句道德绑架的话就立即心软,用一句北方话说:作得紧,死得快。这么一闹,你是罪有应得者,强迫照顾你的人才是精疲力竭呢,可又无法置之于家人不顾,一切只能尽力而为。累的不心甘情愿,而又无可奈何,这时候,一定不觉得抽烟有何潇洒了。
奇迹的是他的癌症居然好了,医生再三嘱咐,只要活着的日子,就不能再抽一口烟,也要尽量远离二手烟的地方。就算是他现在被医治好了,癌症的复发率还是很高。不复发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怎么还敢再去主动抽烟?不过经历这一番生死大战,住院折腾个一年半载,总该有种如释重负的重生之感了吧。可惜他只能“勉强”规矩一阵子,上大一之后的第一个假期,老友无奈地告诉我,她爸又把烟捡起来抽了。他还是振振有辞,说既然一年没复发,癌症就算彻底好了。继续咕咚着烟圈,糟害着自己的身体。
用句难听的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像是从身体里抽出来滚动的一把刀一样,不痛了之后却死皮赖脸的怀念起来刺痛给他的战战兢兢的滋味,不痛了,反而不刺激了。这大概和多数的烟包经历一样。反复也没彻底离开烟,无论有多么正面积极的理由,只要活着,还是为了这口烟抽。
说了一个反复都要抽烟的例子,再来一个戒烟成功的表率吧。不是访谈上的人物,更不是什么名人的事迹,实属亲眼所见。高一下学期,功课怎么也学不好,跟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见不到思念的好朋友,我的后桌芸简直要得了抑郁症。或者对于成年人来说都不算事情,但对于十六岁的人来说,真如火上一样的煎熬。话当然不错,折磨和不好受的心情对人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跟年龄没有关系。到了难得一遇的周末,就爱上街上的各种铺面逛一逛。走到那些别具一格带着西洋味的店铺,便忍不住多看几眼。既然什么都想做却多数做起来不容易,那越不让才越有激情。比起喝酒,还是选择抽烟吧,占地方小,嗨起来也省时间。三十块钱一包的进口烟,甜美的草莓味,就一天一棵烟来消遣,一个月花三十块钱烟钱也不过分。起初,芸真就是这么盘算的,觉得潇洒还有点小期待。
每天放学之后我陪她溜溜走上一段,见不着太多同学的时候,点上那么一根,抽起来不觉得刺鼻和呛眼,就连我这个闻二手烟的人都觉得可以接受,甚至还觉得这样很飘逸。芸这么做呢,无非就是找一种没试过的排遣方式。就像各种上瘾者的心情一样,起初只是想“玩一玩”,从“无所谓”到“有兴趣”,找到了这种可以让我开心的舒适区,就逐渐“欲罢不能”了。前一周是一天一根烟,后来就成了一天两三根,再到后来就十根八根也是它了,还得抓紧时间抽。早晨要早起半小时,回家要磨蹭半个小时,在学校长长的十多个小时的时光里,馋了还得忍着,芸的暴躁不安就初现端倪了。不过她还不会沮丧很长时间,一想到放学快点出门找各种旮旯犄角小胡同绕路抽烟又觉得兴致高昂了。到一个月之后已经成了三天一包的速度,尽管没有谁劝阻,芸自己也意识到上瘾的可怕,坐立不安,而且停下来的时候还是不会减少问题和伤心的根本。用这种看似“耍酷”放松的招麻痹自己简直是徒劳,芸下决心对我说:我真要戒烟了。
坦白说,觉得没抽烟多长时间的她,不会“有瘾”或“难戒”这样严重。但是她讨厌有瘾却无法发泄的折磨感,为了不被牵着鼻子走,还是选了抛弃。为了不让兜里空空如也,揣满了糖果和巧克力。随时能让嘴里嚼点什么,能安慰自己一下。
第一天戒烟的时候,我们都没太在意,还是一副不爱说话的模样,眼神无光,努力听课也一副无济于事的感慨。午饭没吃几口,不爱和任何一个朋友讲话,哪怕打一个招呼,都像是把话语含在嘴里,没吐出来。我想只是因为没什么可以让她嗨的,无聊的心情而已。谁知才第二天,24小时刚过,第二天一早阴沉的眼睛看起来像个僵尸。继而就有气无力还是说出来心里那几句话,熬着很难受,很想抽烟。只好好顿阻劝,要是不想重新感受昨天的滋味,那就别放弃今天。她也强悍,想起自己打架闯祸无敌,难道一个烟还戒不掉吗?于是就把烟当成要打赢了的小人,再也不想让小人和自己的身体有关系,就带着这个念头,坚持下去打仗吧。
等意识到已经想不起抽烟这回事之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最难熬的就是第一周了,吃不下饭,脸色发白,经常抖腿,焦躁不安……芸遭的那些难受的罪都能看见,为此还掉了三四斤。一周以后,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但是她过后跟我说还是会想起来这件事情,有些馋而已。逐渐逐渐,抽烟之前的烦心事,已经不是芸集中精神的要点了,让抽烟不成为喜欢的重心,才是最主要的事情。用一种难以摆脱的隐痛来置换另一种,谈不上明智却也不是什么败笔。不过以后说起戒烟的事情,总觉得比抽烟要酷炫和得意,因为把难以挣脱的枷锁给“扯掉”了。回想起那些挣扎的滋味,就不觉得惦念一个人那么重要了,用这种“不得不”适应和改变的方法,也会油然而生几分坚毅的念头。
不管健康吸烟的噱头有多大多花俏,就是一个污染肺的烟道吧。像是在一槲清泉里面加点污物,看似微乎其微,日积月累,再多那么一点点,都严重得火烧眉毛。抽烟,就像是提前给器官透支一样。当然,你一句“谁也管不着我”也可以,自己喜欢这样,何必需要管呢?当“我”的不想管理和我的感觉反冲的时候,就真觉得欢愉成了我难受障碍的矛盾体。
不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人难以学会万事有节制的。尤其当你欢愉自在,飘飘欲仙的时刻,怎么会为一个长远的未知浅尝辄止?逼迫到最后,强压的力量来袭,这股积郁逐渐平静才能好。
放出去一缸陈旧的水,速度想很快,这只是一种期望。谁都想丢掉不好令人不适的东西,谁都想回到过去,能重新选择一下,不喜欢这群脏乱的后果成就在眼前。调整不那么稳定的呼吸,1,2,1,2的节奏,接受这件需要时间和耐心抛弃瘾好的事实,才能一直坚持到活着的最后一刻。既然要消灭它,那就不能总想着偶尔来嗨几口了,因为不想再做瘾君子了,是吗?
吃瘾
吃是一个没太多褒贬的命题。对于这件事情来说,谈不上好,说不上恶,而且,没法因为吃给一个人定善恶的,好人也得吃食,坏人也需果腹,吃东西,没烟酒,就跟所谓的“小流氓”标签,搭不上太大边。吃饭,喝水,身体需要的供给能量而已,一般情况下,没什么过失。
七宗罪里面把贪吃也列成了一项罪名,曾经觉得这个罪名真的很可笑。比起人类七万宗罪都不止的世界,能吃并不算是太大的恶事。比起骨瘦如柴,弱不禁风,那些瘦的几乎对吃毫无眷恋的人,不免为他们极度强悍的自制力生出几分鄙夷。不多吃点,哪来的力气,哪来精神和活着的周遭抗衡,相当于一个有注入才可以释放的氧气罐,没能量,怎么制造?
持续活着呼吸的人,还真少不了吃。用不着山珍海味,却也需要三两米饭或是一碗汤面,没有多汁鲜嫩的肉排,那一份有咸淡的青菜就能下肚。哪怕没有任何鲜香的加油,有份垫底的主食,喝几杯水下肚,也能照样充饥。这样的吃,真的一点奢求都没有。吃个七八分饱,已经感觉到可以,便能起身,继续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再对肠胃牵挂也能安心了。
可是这样没什么感觉。味蕾像是被剥削了一样,除了战乱和苦哈哈的日子,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稍微有点余份的时间,也觉得有那么点不够味道。不免生出几分空洞,不知怎么能有种满足的填充感。有滋味,需要咸香和油水。为了解个大馋,烧一顿飘香四溢,纯正的一盘红烧肉,大快朵颐一番,心里的安慰油然而生。这完全可以理解的偶尔放纵与享受。问题是,把丰盈的滋味变成经常,简单的清淡成为克制,让味道过度堆积在牙齿喉管以及肠胃里面,也是一项油腻的负担。
人第一次开始意识到吃东西要注意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狼吞虎咽四两米饭,外加充满淀粉的烤土豆,可能再来一碗肉丸汤,吃下去连打饱嗝的力气可能都没了,多了几份的食物似乎都跑到了嗓子眼里面,栽歪倒在床上,只觉休息一会就不这么摇摇欲坠了,只是没太节制,多吃了一些食物而已,不是毒药,也非烟酒,躺躺就好。一会儿稍微倒出来点余份,再能灌进去一瓶子果汁爽口一下。或许闲暇小憩,在抓起点零食嚼一嚼。这样的糊涂吃东西,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类似的岁月。能吃饭是好事啊,就像睡觉上厕所一样,只是一种固定的本能。睡觉能觉得香甜,吃饭有滋味,这才没有辜负身体赐予给我们的感觉,无拘无束的吃,让人的心情和胃口越来越放得开。
吃东西贪多贪香,往往不注重外表,这是是说餐具和饭桌的外表。豁牙露齿的粗瓷大碗,叮叮当当出坑的铁盆,泡的发黑的筷子,习以为常地吃饭,却不在乎这些准备过程了。只想这样毫无节制地释放自己不愉快的心情或是单纯饥饿的胃口,吃多了也就满足了。吃到好吃的东西,哪怕十分饱也要吃撑到十二分,满足之上还要富足,一样消化,一样代谢,细想,真是多了些贪心和无法自制。人容易在这样的吃心上贪多,却不肯在努力上牟足了劲。狠劲地吃,容易涨得东倒西歪没法思考而昏睡过去,拼命地用功,能让人刻苦不易之中多生出几分勇敢。
曾经觉得胖瘦只是一种吃法方式的表现。能吃,就吃得多喽,吃不下也就算了。可能吃得多还骨瘦如柴,食不知味没准也微微丰满,这也是量力而行的事情呗。但看多了也就发现,有的人就是好吃,吃的狼吞虎咽,心思就在吃上面,有些人认真对待吃这件事情,细嚼慢咽,吃饱即可,没必要展示出恨不得连桌子都吃掉的狠劲。若是试着慢点吃,吃饱就好的节奏,热忱也就不那么高昂,真的吃得差不多就可以了。若是不尝试这样缓慢的暂停,一个劲地胡吃海喝,人岂不比猪还要无能,只是装食物消化的垃圾桶了。若一个盘好发丝,穿着平整裙装的女士,踩着黑亮可鉴的高跟鞋出去和友人到饭馆郑重地谈一件公事,囫囵吞枣地吃饭,没有选择性地一个劲吞咽,这几乎是不会发生的事情。若你有个非常自律的同学,从来不含糊打一点偷摸小抄,无论有没有老师或者长辈他都不会开小差,他在吃午饭的时候没节制地大快朵颐,在课间和午休没停地吃零食,弄得满嘴满手都是油脂,被贪多的碳水化合物搞得昏昏欲睡,这……前后的表现都没法和同一个人联系起来。即使是一个人的时候,有节制的人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贪吃和暴食上面,吃一个抗饿的全麦面包,还是搞得一脸奶油的泡芙,看你怎么对待这一天和自己的身体了。
若你真心里有负担,要发泄,没等把积郁和问题消减,身体里又无缘无故积压出来半天消化不了的杂食,这双重的负担才更要你的命。抱着零食整日吃个没完,过多油腻的食物造成鼓出来的大腹,这份体态,绝对不是我们要保持和喜爱的。当吃东西成为无法克制的事情的时候,是时候想一想了,我在逃避什么?
酒瘾
年幼时期,饮品中最爱喝的莫过于果汁和汽水。滋味甜蜜,口感丰厚,颜色诱人,实在让人喝了心情愉快。为了让那一瓶子水蜜桃汁永远不会变少,一边喝一边加水,滋味变得寡淡了,颜色变浅了,为了那一分欺骗,觉得满瓶子的感觉还是很不错。喝完了以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时间久了,也就满足了那份甜蜜的心情,如此而已。
酒总是伴随着禁令的。不光是美国的禁酒令的时期,时至今日,也是一个需要适可而止暂停的事情。不像是饮料的甜腻,喝多了脂肪多膀胱累这么简单,顶多一个糖尿病而已。当酒精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刻,摇摇欲坠可以扣到地上的时刻,已经就叫“不省人事”了。难看只是吃个狗吃屎,严重摔个好够呛,或者就一醉不起从人间说再见了。
越是容易过量有害的东西,似乎越能激发人的拼劲。既然有危险,那就斗胆来个狠点的吧。闹酒喝,拼酒喝,灌酒喝,反正要喝个淋漓尽致的痛快,若不是让你感受到半条命要被拖进去的滋味,这都不算喝了。这个劲被练习好了之后,便能常常这样不费力气地喝啊喝。被酒精刺激之后,感觉到“不舒服”也伴随着浑身清爽,给你一种“糊涂”的清醒感,低糜时刻还可以壮胆,郁闷之时还可以赶走那些不快,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忘乎所以然,能让人乐的糊涂好几个时辰。至于那是不乐的真心,还是只是被麻醉的太糊涂,真醒来之后便更加清楚了。
酒会上瘾,不单单是给人一个舒适区。不管后果如何,进到这个舒适区里面,我就能被另一种感觉来浸泡。即便是在慢性或是迅速伤害我,可是有种滋味令我觉得很好。能变得勇敢、大胆、坚强、无所畏惧、飘飘欲然、等等。发泄之后,那些躁郁和恶劣的情绪,也能一哄而散,这么来释放,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想必在一顿刺激之后,能有个更好的方案来解决之前的未完成。既然能清醒选择,何必要先麻醉?仅仅是为了壮胆的勇气?那一瓶液体还是不会让人变得勇敢和坚毅的。如果对酒精能适可而止,几乎不算什么事情。但是成了没了不行,只要要释放逃离就钻进来,那,问题似乎变得有些严重了。
连皮肤都变成了酒味,呼吸说话都泛着宿醉的气息,不免想让人闪闪躲躲了。酒味需要有个时间,从身上消退,逐渐还能恢复正常的清新。所以喝酒也需要个停顿,若是每天就喝上那么一小杯,也就无从算计了。要是不肯,每天沉浸在这种兴奋的迷糊或者是不知所云的空白了,细想,还是很恐怖的。给我们一个不清楚的领域,我却能躲得很舒适。麻痹在酒精里,这恐怕也不是一个“我”而已。莫不如,清醒点去坚持,放弃这份逃脱的滋味吧。否则,醒来后那更心痛不已的滋味,并不是什么好的痛苦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