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01

很久没有公开写过什么了。

把一些细微零碎的感觉放到了网易云和微博，私密文章的故事慢慢多了起来，大概不必面对更多人的感情会写得更流畅。

哪怕公开文章看得人很少，那种可以无意和别人产生连接的恐惧，还是可以阻碍很多个夜晚的灵感。

停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害怕深渊，觉得处处都是险象环生，又好像走进去就能柳暗花明。

怀念过去那段分明的日子，像是坐在课本前就只有高考这一种选择，单调但简单。

而成人世界越来越多的选项没有标准答案，有可能考研失败同时错过了更好的实习，也许考上了公务员，但在多年后平淡的夜晚遗憾不曾尝试过。

悲观主义者如我，不敢去想最好的未来，只会幻想每一种失败，然后继续犹豫。

上一次这么迷茫大概是四年前，那个高二少女又一次考到了第一，像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奇迹，对于初中倒数的那个自己来说无法想象。

并没有来得及欣喜，甚至想到了更重的跌落，开学考会不会滑出前五，高考会不会发挥失常，有没有可能到最后还是只能读一个专科，然后听着大人们说，不过如此。

然而后来我没有再在大考里拿过第一，在二三名里起起落落，读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大学，谈不上很好，总比想象好了无数倍。

但好像那段闪光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

前段时间和一位高三家长一起做志愿者，正好她家里的小师弟和我同门，她说老师提起我的时候说我很好，成绩好字也漂亮。

不是没有欣喜的。

只是老师大概很难想象，当初那个自律的我也会平时不听期末突击，那手端正的楷体随着时间变得浮躁，成绩好的定语放在如今有些勉强，甚至作文也不像过去精妙了。

大学三年，那些灵气慢慢钝平，小聪明耍得轻车熟路，被坑也只是自讨苦吃，除了浮躁和抑郁，我好像都是在失去。

很努力不把大学生活写得这么糟糕，但大概是我没有能力走好前两年半，让它显得格外阴郁，落笔也只好如实叙述。

在没拿过第一以前，我对日子并没有太多的野心和欲望，普通的外表，不起眼的个性，泛善可陈的成绩，仿佛我注定中人之姿。

继续想下去，应该会听妈妈的建议进卫校，在县城的医院当个护士，理所当然地过着平淡安稳的日子。

到差不多的年纪，热心的亲戚会介绍一个普通的人，穿着影楼租来的婚纱，也许温暖平淡，也许会离婚分开。

我总以为这就是我的结局，一步步接受着小城市给出的平均值选项，过着琐碎细小的生活。

当过第一之后，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成为别人眼里的学霸，是一种自满但更多胆战心惊的体验，我才知道我还不可以放弃自己。

当然小城市并没有好坏之说，只是这里有太多我触碰过的肮脏，总觉得到一个更大的地方光总会更亮。

那个第一教会了我很多。

一直到现在，不想看复杂的数学题，也总会不要脸地提醒自己，你也是考过第一的人，很多堕落的时候，都会想起四年前成绩单第一列的名字。

也会因为落差，有难过的时候。

但都过去了。

今天是3月的第一天，我还是喜欢高考的时喜欢的那所大学，高数才刚开了头，专业课忘了大半，英语水平忽高忽低，但是我还是想考那所大学。

也许会失败，也许就像有人说的，自不量力，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但我还是喜欢它，一如既往。

希望明年我看到的时候是在准备复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