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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与幻想的布隆希达

2019-11-26  本文已影响0人  skyscrape2

空想社会主义其本身虽然因为对社会的考察缺乏一定的真实性而在后世饱受人们怀疑,但其对浪漫与理想的不懈追求却是人们不容置疑的,不管是乌托邦还是终末世界,每一个都在人们心中点燃了不同的火花,但接下来所讲的故事无关乌托邦也无关终末世界。

故事发生在一个与终末世界相对的地方-初始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每天各司其职,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因而即便已经发展出了自然经济,但类似于政府这样的管理者却一直迟迟没有登场,当然国家也就无从谈起。而因为不存在管理者,所以整个世界的供给需求一直都保持着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没有过量的生产也没有令人头痛不已的剩余价值,就是这样一个世界,看上去或许颇有着几分桃花源的意味,但不管它像谁,说到底它就是初始世界。

虽然凭借着丰富的物产,以及相对平衡的供给需求,初始世界规避了现世中大多数的矛盾,让整个世界的人们都沉浸在了美好与安逸之中,但其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缺失矛盾的世界一如缺乏生机的湖水一般,不存在过去同时也不存在未来。

马诺就是这样一个世界中的人,按理来说,生活在这种世界中的人因为各方面的欲望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整天都应该无忧无虑才对,但马诺却有些不同,这或许和他年少时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有关,当然也有可能他天性如此,只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注定无法像其它人一样无忧无虑的享受这份快乐。

多年来马诺都渴望着逃离眼前的这片世界,对他来说初始世界丰富的物产,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同样迷人,但其狭小的空间以及多年来一尘不变的生活却不时让马诺感到有些窒息,当然这些都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只不过,一个初始世界所共知的事实是在这片狭小的土地外,包裹着的是一层又一层无尽的黑域,而踏足这片黑域的人无一例外都将与其长眠,伴随着对黑暗的恐惧,人们对其冠以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传说,而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人再敢去触碰它了。但是马诺却似乎对这片黑域抱着莫大的热情。后人在对马诺的追忆录中常常写道,如果早些起床,或许你将有幸看到马诺大帝正在黑域旁参悟,而在这句记载之后,人们总是不忘加上一句赞美,想必也就只有像马诺大帝这样的人才有着直面黑域的勇气与资格吧!

但不管后世怎样评价马诺,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这些都是颇为遥远的,作为初始世界中唯一一个对这片世界心存不满的人,他被其他人毫不留情的冠以了怪物的名号,并孤立开来。

面对人们对他年少时分的孤立,马诺是否对人们心存怨恨,后世并无法得知,但比起研究马洛本人的具体生平,后世更愿意拿诸如:比起恨他们,马洛大帝更可怜他们的无知和病态等这些话来赞誉马洛。或许对于后世来说,马洛大帝所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个英雄之类的符号吧。

又是一个雷雨后的清晨,马诺和往常一样在简单吃过一些早饭后,便匆匆前往黑域附近,因为对于马诺来说这样的雷雨是难得可贵的,根据马洛已往的观察,雷雨后的黑域,往往会产生一些难以名状的变化,但可惜的是这种变化稍纵即逝,想到这些马诺的脚步不免加快了些。

刚走到黑域附近,马诺就感觉到了一丝诡异,他偌大的躯体,此时却好像轻如羽毛,轻轻一跳仿佛就能够脱离地面一般,显然这次的变化比以往的要更加剧烈,饶是马诺经常造访黑域附近,此时也感到了一阵害怕,而更令马诺感到有些恐惧的是,黑域附近的地面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排排古老的字体。看到这些,马诺身上仅存的一丝理智再也无法压住已经浇透他全身的恐惧,转身慌忙逃走了。如果去除这幅场景中的人物换做是除马诺之外的任意一人,后世的物理学家都会对场景中的人物大肆嘲笑一番,然后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不过就是重力通过死线之后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所谓黑域也不过就是死线,而凭空产生的字体,自然而然就是死线之外的世界传向被死线包裹的世界的讯息。(注释:所谓死线就是满足光速为零的区域,而重力的传播因为是超维的所以可以穿过死线,这些都是一些理论物理学的知识,但目前都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

毫无疑问这是一直处于化学能时代的初始世界最为热闹非凡的一段时期,科学宗教的出现打破了初始世界因为矛盾缺失而几乎陷入停滞发展的局面,而这其中科学技术首当其冲,同时伴随着科学技术的飞跃式发展,越来越多的新兴商品不断进入到了人们的视野当中,社会分工进一步变得明确,日益积累的量变终于达到了质变的程度,新兴商品的不断出现最终导致了商品经济的形成,自然经济的消亡。

但这种商品经济却又是畸形的,因为科学宗教无可避免的在其中起到了独一无二的引领作用,而所处其中的商人所制造商品的科学技术又几乎全部来自于科学宗教,所以商人在形式上其实更类似于是工人,但因为科学宗教对向商人提供科学技术这方面一直都秉持着公益的态度,并没有明确规定要收取费用,所以商人对于科学宗教在某种意义上也类似于信徒的关系,不过蕴含在商品内部的科学技术自然而然是科学宗教最大的秘密。

当然这一切的变化都要源自那个雷雨之后的清晨,如果当时马诺就那样在恐惧的逼压下逃走了,那或许初始世界依旧会如往常一般没什么变化。但情况恰恰就是马诺在逃跑之后又折返了回去。

并且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纪录下了出现在黑域附近的文字…

黑域附近出现的是初始世界闻所未闻的科学技术,在纪录文字的那一刻马诺便知道,如果自己想要逃离初始世界那么眼前的这些文字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但同时马诺也了解到,仅凭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这份工作几乎无法完成,他需要更多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来帮助他。只是作为一个被冠以怪物名号的人,他寻求他人帮助的道路注定不会是坦途。

但科学作为一种知识同时亦作为一种技术手段,它所包含的不仅仅是认知世界与改造世界,对于科学一无所知或对科学知之甚少的人们来讲,它更是一种力量,来自于未知的力量。而这恰恰和初始世界的人们所坚信的宗教在某方面不谋而合。

宗教和科学两者看似对立,但如果把科学做为武器融入到宗教之中那对宗教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因为科学宗教最迷人的一点便是,它所做出的预言确实可以实现,预言的方式虽然仍旧是通过科学,但只消披上一件宗教的外衣,科学宗教便产生了。

凭借着科学本身的美丽,以及其类如神明一般的预测能力,马诺所推行的科学宗教很快就在初始世界传播开来。

因为出于对科学宗教所表现出来的力量的着迷,越来越多的人们自愿加入到了科学宗教中,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让马诺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了一步,也促进了初始世界的发展,但无形中也为初始世界埋下了祸根。

科学宗教,本身对于初始世界来说就是一个拥有着绝对垄断权的组织,彼时借助初始世界丰富的物产,人们对其的依赖性还略显薄弱,但很难想象在今后一旦适应了科学宗教带给人们的各种好处,人们是否还离得开科学宗教。而更令人值得怀疑的是,马诺所一直秉持着的公益,是否在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野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彼时在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后科学宗教又陷入了另一个尴尬的局面,从黑域附近得来的科学技术虽然成功让初始世界从化学能时代过渡到了原子能时代,但从此便戛然而止,在科学宗教广为人们接受后,马诺还是会照例前往黑域附近,不过让他值得期待的文字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众所周知科学技术的发展有时候与其说是脑力运动更不如说是体力运动,它需要的是一代又一代人不懈的努力与付出,但显然在一个将科学和宗教混为一谈,以用途至上来发展科学技术的世界这几近是不可能的。

不过十多年来对科学宗教的苦心经营让这一切迎来了转机,此时科学宗教虽然还不至于让人们产生很强的依赖性,但其所带来的商品经济以及自由竞争已经让基尼系数开始上涨,而管理者的缺失更是让矛盾进一步发生了激化,终于在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后,在科学技术方面有着绝对垄断地位的科学宗教自然而然的担任了管理者的地位。

借助管理者的身份,马诺为了实现科学技术更进一步的发展,开始不惜对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们赋予了一些列特权,在权力的刺激下,科学又在初始世界点燃了微弱的火花,但其发展显然是无法和之前相比拟的。

有时候人性或许往往就是如此,凭借着丰富的自然资源,管理者的登场,对于天性懒惰的人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而非剥削。对于科学宗教所引发的这一系列变革,后世马诺帝国的学者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学者们常常说到,最好的政治制度便是英明的君主集权制度,而在这些君主中马诺无疑是最为英明的。(注:这句话前半句出自孟德斯鸠)但世间向来都不存在完美的人,至于是否存在绝对英明的君主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科学宗教担任管理者之后,伴随着对科学研究者特权的不断赋予,另一个由科学研究者所组成的管理阶层也就此登上历史舞台。但是从事科学研究的人是否真的具有管理能力这一点不禁让人怀疑,而更让人值得思考的是身处这个管理阶层的人又有多大一部分是纯粹因为想从事科学研究的呢?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被管理者因为天性的懒惰而渴望管理阶层的进一步管理,和管理阶层希望攫取到更多的权力这种矛盾的加持下,马诺帝国便产生了,而马诺也担任了马诺帝国的第一任皇帝。只不过对于一个产生皇权和贵族阶层的世界来说,其错误可能更多的在于被管理者,而不是皇权和贵族本身,而至于后世皇权和贵族阶层的腐败,对于一个常年浸泡于权力中的群体来说,这无可避免是一种常态,其实他们有时候也更像是一类生病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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