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不许变的殇02
02两人的交代
若离和小龙人,相识在2018年的秋天。小龙人的领导在给他介绍了几十个女孩未果的情况下,仍旧勇猛,把大学刚毕业的若离介绍给了小龙人。
若离——
独女,父母在当地身处要职,经济条件不错。不是绝色美女,但也属于身材高挑的类型,笑起来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是耐看的那种。
在谦虚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傲然的心。因此她是矛盾的,又是执着的。比如高考,她复读了两年,就是为了考上她要的那所学校。她所要的,将竭尽所能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
没有人能阻止和干涉她超乎常人的坚定,对学业、对工作、对感情。
小龙人——
独子,父母是国企工人,经济条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长得斯文白净,对另一半的选择有超出常规的挑剔。
在不苟言笑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甘的心。因此他是矛盾的,又是执着的。比如高考、比如公务员考试,他无一例外地头天一夜未眠。
他的原生家庭里有一个极为挑剔的母亲。所有他领回家的对象全部都被母亲挑出了毛病,比如颧骨高、比如丈母娘太热心、比如女孩家经济条件不算太富有等等,一系列奇葩说。
他选择另一半首先要看经济条件,条件不错就可以看。然后就是外在条件,他挑不出毛病才会进行下一步的相亲。然而他其实并不拜金,这是原生家庭给他传递的价值观。
03原生家庭的伤
按照认识的先后顺序,我来讲述一下他们。
小龙人和我关系不错,大概觉得我比较值得信赖,也大概是他确实找不到倾诉对象。当他一点点将对原生家庭的痛苦感受掏出来时,我有一种他难以逃离的预感。
处于职业操守,我不能做任何评价。只是给了他两个建议,一是自己买套房子,不要指望找媳妇人家带房子,当然,他是有这个能力的,也确实有这样的姑娘带着一马车的金银珠宝嫁给他,但对他来说还是有低人一等的感受。
二是面对仍旧严格控制他的母亲,他可以选择远离家乡的工作机会。
我只是替他说了他一直难以做的选择,果然,在后面的一年他自己买了房子,贷了款,但他觉得特别充实,他感谢我,因为房子在两年后已经涨了快一倍了。我说这就是你自己的决定,和我没关系。
第三年,他有了一次出国培训的机会,为此,考试的头天他又彻夜未眠,好在如以往每个重要的关口,他都势如破竹,安然闯过。出国回来后,他就被调到省里,他也义无反顾地去了。
他跟我说他仍旧是孤身一人。我问他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他说没有。我问他母亲怎样,他说老样子。
老样子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老样子就是逮着父亲的点滴不是就开始发挥,嫁给了一个没出息的男人,男人的兄弟们都是有钱的大佬,就是她老公管什么不是。老样子就是埋怨小龙人没有找着她满意的媳妇。在她从未满意过的人生里,小龙人是个例外。
他的优秀超出了家族中任何一个男丁,主要是学业和事业,这点可以在族内炫耀的资本随着小龙人到了婚娶年龄后,也被消耗地一干二净。
小龙人有钱的表兄弟们,一个个连大学都没上,继承了家里的产业,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优秀。而只有小龙人,在不停地筛选,还要想借助女方的经济条件上位比拼。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先看经济条件的原因。被母亲裹挟,永远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我问过他如果不听会怎样?他说不可能,他母亲真会以死相逼。我叹了口气说:“你这个媳妇找起来难度太大,既要满足你,更要满足你母亲。”
04他终究是我的
小龙人跟我倾诉的时候,他已经认识了若离。若离家有他母亲想要的经济条件,但为什么他从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女孩存在,与我也无关。
2019年若离父亲是通过我的一位朋友找到的我,我的这位朋友和若离父亲是同事,朋友本身有过一些坎坷经历,他也曾经向我倾诉过,觉得我是一个靠谱的人,就生生地揽了这件事。
他父亲没有跟我说得太深,也许他不知道,也许是不好意思说。若离对小龙人一见钟情,用她后来跟我说的就是:我们是一路人,我们太像了。
小龙人后来确实找我聊得也很少了,原来都是找了若离了。与我不同的是,我只把他的事当一个心理咨询的案例,而若离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由怜生爱。仿佛只有她才能拯救他。每当他心情不好,他就会给她打电话,也会见面。有的时候,甚至半夜,若离也会义无反顾地冲到小龙人的宿舍门口陪伴他。就是这样一段故事,女孩爱得不行,男孩从未承认。
我太难了,只能把他们两个当成毫无关系的对象来处理,我不做任何传话和旁敲侧击套答案的事,不想掺和,也不能掺和。
原本我认为小龙人出了国,又去了其他城市工作,两个人若不合适就会走散。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若离主动申请调到小龙人所在的城市工作。我想,若是小龙人真不喜欢人家姑娘,总是要坦白了说的,然而小龙人不断地撩她,让人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这期间,若离找过我很多次。比如小龙人给她发微信说他要结婚了,让若离忘了他,赶紧找别人吧。事实是,随着若离的不愿放弃,他们仍旧在一起。若离把他们的通话记录给我看,小龙人在短短半个小时,给人家打了五个电话。
最近一次,若离问我小龙人到底是不是渣。还是深更半夜,我当时就有想一锤子捶我那揽事的朋友的冲动。起因是小龙人拍了个西餐图片设置成了微信朋友圈的图片,因为没有和若离吃,她就怀疑小龙人另有新欢。
这种高敏感度的确让我佩服,有没有我不知道,他一个光杆司令,一个人吃西餐,我也不怎么相信。但是我无法回答若离,我只能劝她要理性,搞清楚再下结论,不能干捕风捉影的事。同时我也建议她和他正八经聊聊。
作为一对正常的恋人,哪怕一日不见也如隔三秋,我不相信若离没有感觉,小龙人对她若即若离,需要的时候是“你是我的”,不需要时许久不联系。但执着的若离生生地让这种关系保持了五年。
他们都不年轻了,三十多了。如果小龙人可以再等两年,若离呢?我说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喜欢你,你为啥选择小龙人?她说,因为我们是一路人,心灵上的一路人,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终究是她的。
我现在啥也不说了,就是听听,给她个拥抱。小龙人那里我有一次忍不住问他,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他回复说没有。这个没有我只能烂到肚子里。
05还要等多久
他们之间还要等多久才能有结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尽管小龙人让若离神魂颠倒,但他终究逃不过若离的手掌心。我那个揽事的朋友曾经在四年前警告过小龙人:你最好别惹她,她可不是一般人。
小龙人还是太过自负,或者说他们太像彼此真心吸引。若离配小龙人一点不偏颇,小龙人怎么想的我也不得而知。因为对于我认识若离的事在小龙人这里他是不知道的。
我跟若离父亲说,既然你们干涉不了,也改变不了,就让时间来证明吧。你们把你们的立场和想法都跟若离开诚布公地谈了,剩下的选择让她自己来做吧。
若离的人事关系已经彻底调到了小龙人所在的城市,她舍弃了这个城市里已经置办好的所有的产业以及她的父母,毫不犹豫地奔赴小龙人的战场。在这场战斗中但愿没有伤害。
我们小时候都拉过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若离对小龙人便是这种执着,偏偏小龙人又招惹了人家,所以结局显而易见。
小龙人的原生家庭里母亲的强势和掌控,让他想要逃离控制和禁锢,但不知不觉地又习惯性地靠近这种禁锢的对象,小龙人才是那个最可怜最可悲的人,不是吗?
逃离,若不改变思维模式,距离再远也白搭。可能,不久我会收到若离和小龙人的请帖。可能,永远我也收不到,永远耗着,不敢想,这就是选择,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