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權翻譯】【FB/Gramander】The Graves I

2017-02-03  本文已影响0人  Xuan姵酸

AO3原文/作者Mishafied

【譯者的話】

大家好,去年的我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會掉進這個坑,還大過年竟然跑去翻文,但這一對實在是太可愛了,平時從太太身邊受惠許多,也想要盡些心力TT

因為是第一次翻文,能力不足,有許多字句替換調整,歡迎指教,我會盡快修正。喜歡文章務必點進原文連結給作者大大愛心或留言!!!作者更新的速度比我渣翻還要快太多啦!!!

【摘要】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為何在阿拉斯加荒野中央受傷;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做Percival,並且欠了救他的害羞紅髮動物學家一條命。但不幸的是,就算他已經忘記了過去,不代表過去不會找上門。

這是一個關於Percival得到幸福後,必須努力保住這份幸福的故事。

【作者的話】

靈感來自這裡

http://fantasticbeasts-kinkmeme.dreamwidth.org/459.html?thread=1032395#cmt1032395

這個故事跟我上次寫得不一樣,我搜尋了更多資訊。因為這個緣故,我不會每日更新而是大概三天更新一次。如果我的大綱正確的話,應該會有22個章節,超過80,000的英文字。我認為這是推廣的太太們的關係,全是他們的錯,我是無辜的。

開頭是取自於《The Bourne Identity/神鬼認證》(感謝先前的留言),有一些相似的概念,我還沒完整的看過電影或小說,所以它會完全不一樣。故事的結構會更像雲霄飛車,緩緩上升到第一個真正的開始,接著就是緊湊不斷的後續。

希望你們會喜歡! <3

【正文】

第一章 天使

所有的知覺,Percival只能感受到燒灼的疼痛跟直入骨隨的冰冷。

他覺得自己完全由寒冷跟疼痛拼湊而成,已經不是個人、一個人類。他依稀感覺到移動,手下佈滿砂礫,冰冷的水沾黏上他的腿,但這不表示他有那個膽量赤裸地躺在敵人面前。每陣風像刀子刮過他暴露在外的皮膚,水已經滲進衣物,接觸到冰凍的四肢。

每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耗費力量。他為何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不。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不確定他能呼吸多少次。所有的事物又變得遙遠、黑暗,他沒有心力去抓緊意識。

──在他正上方,直升機的螺旋槳節拍穩定地運轉──

──爭吵變得更大聲、更激烈──

──握住他脖子的雙手,搖晃、掉落──


再次的呼吸,像一把刀穿過他的胸腔。接著,有個東西輕推他,引起一股全身的疼痛,幾乎又把他推入黑暗中。

「Sadie,離開他!」

這不是他熟悉的口音,但緊接著一切都完全不一樣了。他感覺到風改變了,有個人在他身旁,阻擋了一些寒風,Percival這時沒有力氣去嘗試睜開雙眼,但觸碰到他喉嚨的溫暖帶著驚恐與謹慎,他忍不住想懇求更多。

他驅使意志,逼迫自己睜開雙眼,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在上方徘徊。陽光使得綣曲的紅髮壟罩閃亮的光環。在他耗盡力氣而閉上眼前,Parcival捕捉到雀斑的殘影和那雙擔憂的眼睛裡隱隱約約的墨綠。

Jesus──他還活著!」那聲音驚呼,Percival也贊同他的不敢置信。他也無法了解自己是如何活下來,接著又失去意識。那聲音彷彿變成周遭的聲響,就像遠處的流水聲。如果恢復意識代表痛楚的回歸,他願意放棄這一切。

他只希望自己能遠遠逃離痛苦,就算那可能代表黑暗會永遠壟罩。

他從遺忘疼痛的幸福中被扯出來,有個東西抓住並拉動他。但疼痛貫穿身軀,他忍不住微弱呻吟。他無法把空氣吸入肺部、無法運作腦袋,意識變成半昏般的昏厥。

「抱歉、非常抱歉!撐、撐著點,好嗎?」

道歉是不必要的。又一次的拉動、又一陣的疼痛讓Percival再度失去意識。

*~~~~~~ *

Percival像在空中飄盪了好幾年。他經常聽到有人跟他說話,柔軟的聲音有著漂亮的口音。他無法記清內容,但這無妨,不知為何只要有那聲音就可以提醒著他自己還活著。

不過,這不代表痛苦已經遠離了。

他不再感到寒冷──事實上他經常感覺太熱,甚至會汗流浹背──每分清醒的時刻往往只有痛楚。有時候他神祕的救命恩人會讓他吞下一種茶水,有濃厚的藥草味,會稍微減輕疼痛跟發燒一小段時間。

即使如此,在極為稀少的機會下,Percival仍在有完好理解力的來臨時為維持意識掙扎。

──急迫、背叛、憤怒的情緒──

──一個女人聲音,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但他不能說、不能講,現在還不能──


有時候他會聽到歌聲,一個純淨又迷人的聲音,如同天使。那是他極少願意抓緊意識的時刻,就算依舊痛苦不堪。那聲音的歌聲幾乎能把他的注意力從疼痛上轉移開,就像那奇怪的茶水可以抑制痛苦一樣。

當他終於把自己抽離劇痛、脫離沉睡。他在昏暗的房間中睜開眼睛,聞到雨水跟杉木的氣味。

他眨了眨眼,映照在牆上的火光是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生命跡象也是唯一的光線。他花些時間去釐清思緒跟現況;他正躺在柔軟的床上。然而他很快地發現自己無法如期移動身體。

他舉起左手,因劇痛忍不住低鳴。他必須盯很久才能理解眼前的畫面。白色繃帶纏繞著手腕,兩個直長且表面光滑的樹枝被綑綁在兩側,它們被衣布綁的結穩穩固定著。

這是一個夾板,他想。明白到這是一個含有巧思的設計。

他放下手臂用右手撐起自己。雖然他的肋骨疼痛著但身體沒有馬上給他窒息的痛楚,所以他掙扎一翻便坐起身。

不需要花時間去理解為何有這麼多疼痛。他穿著短衣短褲,右腿映入視線,跟手腕一樣綁著自製夾板,毯子跟枕頭放在兩側避免他不小心移動到。他的腿明顯從膝蓋以下都腫脹著。

壞掉的手腕、壞掉的腿,從深呼吸帶來的鈍痛來看可能還有碎裂的肋骨。他還可以看見一道很深的畫傷在右腿上被整齊地縫合起來,較小的傷口跟瘀青則遍佈皮膚。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想知道自己怎麼還活著──

──而且他想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因為當他試著回想疼痛之前的事情,發現腦袋一片恐怖的空白。彷彿這之前只存在著痛苦,只是已經減弱到足夠讓他清醒而已。

他把注意力從身上轉移開並四處查看,接著被床旁的地板吸引住。狹小的空間被整理出一個床鋪在地板上。枕頭跟毯子鋪散在地──他的救命恩人就簡單的睡在那裏。

Percival不禁忘記疼痛,研究起明顯把床讓給自己的年輕人。跟記憶裡的一樣,捲曲的紅髮跟佈滿雀斑的皮膚。這位消瘦的英國人穿著長褲和白襯衫,袖子捲上手肘,彷彿累到拉了一條毯子便入睡。

這不可能舒服。地板跟牆壁都是黑木的硬木板,毯子無法像被子一樣保暖。而且──這個男人不知如何把Percival帶回自己的小屋、治療他的傷口並讓出了自己的床鋪,都是為一位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他想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於是摸上臉上的鬍子確認長了多少。這感覺很不對勁,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自己從前大部分的時間是把鬍子刮乾淨的。從這個動作他發現被帶來這裡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一個禮拜,甚至更長。

他嘗試更大的翻身,炙熱的疼痛卻攀上他的腿,他無法忍住疼痛引起的哀號。他不幸地吵醒了他的救命恩人,對方睜開眼睛迅速坐起身。

「喔,你已經醒了!」男人翻起身微微一笑,「現在要小心點,別動到那條腿。」

「你──」Percival正要說話,但到嘴邊的話卻變成一聲嘶啞。他的喉嚨很乾聲音很虛弱。紅髮青年摸上一旁的桌面,上面已經放著一杯茶水。

「這個,你先喝一點,我會解釋的。」他拿著杯子說道,「我知道這不是世界上味道最好的茶,不過這是天然的消炎劑,從柳樹皮取的。」

他幫帕西瓦把枕頭倚靠在牆上,讓他可以順利坐著,Percival也歡迎這個舉動;他精疲力盡,就算只是坐著這樣的簡單動作也耗盡他的力氣。他啜了一口茶,在前幾日短暫清晰的記憶裡認出那微苦的味道。

「你是誰?」當喉嚨感覺不再疼痛難受,他便開口問道。聲音雖然粗糙卻比之前更有力氣。他的救命恩人拉來一張木椅,從綣曲的瀏海下對Percival害羞一笑。

「Newt Scamander,我是一位動物學家。」

「一位動物學家?」Percival皺眉重複道,對於那奇怪的名字則不予置評,「……我們在哪裡?」

Newt驚訝地眨眼,「你不知道?」他問,又思考了一下,「啊,你離Norton Sound已經有幾里的距離,在Yukon河的支流……這個地方還沒有一個真正的名字,有點遠離道路。」

Percival認出那些地名,恍然大悟,「阿拉斯加?我在阿拉斯加?」

「嗯……對。準確來說在阿拉斯加的深處。」Newt說道,他深深皺起眉頭,「你不記得你在哪裡嗎?你記得什麼?」

Percival開始深呼吸,但他的肋骨馬上叫他停止這舉動,「我的名字是Percival。」

一陣尷尬襲來,緊張的沉默降臨,Newt調整了一下坐姿並清清喉嚨,「然後……?」

「這是全部了。」

「你不記得其他事情了?」

「一台直升機?」Percival停了一會回答,有點挫敗而惱怒,「我記得……我在直升機上,但沒有更多了。」

「在找到你之前我有聽到直升機經過。在這偏遠的地方你很難經常聽到人為製造的聲音。」Newt解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的頭一定受到很嚴重的重擊,那是導致你這樣的原因。」

Percival不想要細想這件事情。跟壞掉的胳膊和腿困在這種地方,只有抽痛又重挫的腦袋不會有任何幫助。「在這裡做什麼?」,過了好會他開口問,試著把話題從自己的困境移開。幸運的是Newt也配合他。

「我在接近交配季跟鮭魚洄游的時候,研究大灰熊群特殊的社會階層結構。」他有些自信地回答,明顯對自己的工作驕傲而興奮,「最近我還研究牠們在這塊地域和狼群的互動。」

「你在一個沒有名字的荒郊野外,研究灰熊跟狼群。」

「沒錯。」

「自己一個人?」

Newt困惑地微微偏頭,「……對?」

「你有準備遺書嗎?」Percival問,Newt溫和地笑了,笑聲如音樂般悅耳。

「我以前已經被說過了,但我沒有。」他看起來有些羞怯,「如果你知道地形跟認識這些動物,風險其實比你想得還要少很多。牠們大部分都適應我的存在而無視我,很多時候都是。」

「喔。那麼只要大部分的時間五百磅重的凶猛動物無視你,我很確定你非常安全。」Percival碎念,諷刺表露無遺,Newt給他一個含蓄的微笑。

「事實上,嗯……沿海的雄性物種大概重達四百公斤,或……九百磅,我相信這是平均值,雌性則大概接近四百,但是,」他輕聲說道,「牠們很少野性大發,不光是對人類。」

當Percival正要開始說話時,有個細柔叫聲從房間對角傳來。Newt嘆了一口氣,往聲音源頭探過去,「抱歉!我很抱歉,Mercutio!」他站起身回應。Newt走過房間點亮提燈,Percival好奇──又有一點擔憂──地看著。

有了額外的燈光,屋子的內部終於顯現。這並不是一個大空間,寢室跟客廳都是在一樣的地方,一張床跟一對椅子幾乎算是所有的家具。壁爐前有條簡單的布幔,旁邊有架子掛著毛巾跟衣服正在用火烘乾。主要的空間放著幾張桌子;一張放滿瓶子、碗跟骨頭,另一張似乎是空下的工作桌,第三張徹底被書本跟寫滿優雅字跡的紙張埋沒。再過去是一個小型廚房,有著一個爐子跟一張桌子,上面被植物跟裝滿野莓的籃子放滿。

提燈最後照亮房間另一處角落的一個籠子,裡面有隻看起來正在生氣的白頭鷹。牠其中一隻翅膀被包紮起來。Percival看著Newt從身旁的桌子拿起一個蓋緊的碗,戴上一個長形的皮革手套打開籠子。

「它……安全嗎?」他問,Newt很快地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處理鳥的獵物。

「我找到他時他翅膀受傷了。」就算那隻大型猛禽正跳出籠子落到覆蓋整條手臂的皮革手套上,Newt依然冷靜地解釋,「從我收留他到現在他沒有任何危險性。我希望可以在冬天來臨前完全治好他,因為到那時候我就要離開了。」

Percival給了一個虛弱但愉快的微笑,「所以你有把受傷的生物拖回自己木屋的嗜好?」

「我並沒經常遇到需要我用樹枝做成雪橇,又從河邊拖了半里的生物。」Newt指出,打開碗取出一小條生肉。他拿著生肉,Mercutio毫無猶豫地吞下肚。Percival感到內心矛盾;一方面,他因為Newt為他遇上這麼多麻煩有些愧疚。

另一方面,他無法用任何言語去形容他的感激。

「為什麼?」他問道,也驚訝自己的問題。Newt從老鷹身上移開視線,臉上帶滿困惑。他只有直視Percival的眼睛一瞬間,似乎不願意持續太久的眼神接觸。

「為什麼什麼?」

「為什麼你要救我?」Percival問,他腦中有些東西正告訴他這並不尋常。人們並不常為了垂死的人自找麻煩。

Newt迴避般地微微偏頭,看向要給老鷹的另一塊肉。老鷹的金色眼睛鎖定著Percival疑心重重地緊盯著他。

Percival不怪這隻鳥。在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很難不這樣對他疑神疑鬼。

「為什麼不?」Newt回問,這次他對上Percival的直視比上一次更久一點,「知道自己有能力救人卻還丟下對方不管,什麼樣的人會做這種事?」

「大部分的人不會想在這裡淌這種混水。」

「我已經被說過很多次跟『大部分的人』很不一樣。」Newt指出,「雖然一般來說這不是一個誇獎。」

Mercutio用嘴啄了他的手臂,Newt驚呼一聲,「好好,你這個愛出風頭的羽毛怪物,這裡。」他拿出另一塊肉給老鷹。完成餵食後他說服Mercutio跳回自己的籠子並關上籠門,「我不喜歡一直關著他,但現在還不能讓他嘗試揮動翅膀。」聲音帶著濃濃的沮喪。他把碗放在一旁回到Percival身邊。

Newt伸手把手背貼上Percival的額頭,Percival忍不住向後傾,「至少你已經退燒了。我盡力做到最好了,但我的東西有限。我不能丟下你這種狀況跑去求救,這裡最好的狀況下至少也要三天來回最近的城鎮。」

Percival挑起一邊眉毛,「你沒有用來緊急連絡的衛星電話?收音機?」當Newt坐回床邊的椅子時他問道,對方搖搖頭。

「我可以處理大部分出錯的事。」他說,「從我待的地方有多偏僻來看,如果有事情已經糟到我需要打電話求救,我很可能在他們到時候已經死了。」

「這還挺欣慰的。」

「我還有Jacob。」Newt指出,像那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Jacob?」

Newt點頭,「Jacob Kowalski,他是無人區飛行員,載這裡的人們來回村莊。每年夏天他帶給我補寄給品兩次。」他解釋,「他已經載我離開這裡跟帶來補給品四年了,就是從我做從事這項工作的時候。」

「你已經持續四年每個夏天來這裡?」Percival驚訝地問,Newt聳聳肩。

「四月到九月,冬天時我都在非洲度過。」

「我猜猜,獅子。」

「事實上是獵豹跟河馬。河馬遠比在阿拉斯加的灰熊危險,我跟你保證。」Newt微笑道,Percival搖搖頭。

「我不想誤解你,我非常高興你找到我,但……你實在有點瘋狂。」

「從我聽過的話來說你講得很客氣,我跟你保證。」雖然Percival的說法容易被誤會是在侮辱人,但Newt沒有否定,「我們來幫你換手腕的繃帶吧,感染是你在這裡最需要避免的事。」

Percival毫無猶豫地伸出受傷的手腕,畢竟這個人已經讓他活了這麼久沒道理不相信他。Newt小心翼翼拆下自製夾板開始解開繃帶,當他拆到手腕和手掌邊猙獰的傷口時Percival痛得縮了一下。

「我不能把它完全縫密。裡頭有太多砂石,邊緣太不平整,我怕它會變成一道疤痕。」Newt解釋,他抓來一個枕頭,小心地把Percival的手枕在上頭,讓傷口朝上。然後走到旁邊放滿瓶子跟碗的桌子,拿起準備好東西的木托盤。Percival認出裡面有一束蘆薈的葉子。

「我不擔心疤痕。」Percival指出,因為他打從心底開心自己現在還能活著。他看著Newt動作專業地切下一截蘆薈葉,刮下裏頭凝膠狀的葉肉。動作迅速確實,明顯以前做了很多次,「我想你在這裡受過不少傷?」

「沒有很多。」Newt咬住刀子回答,取來另一片葉子到面前,又拿刀切下末端,流利地刮去表皮上的葉肉,「在這裡感染是最糟糕的事情,蘆薈有很有效的抗生素。」

他輕輕抬起Percival的手,小心翼翼地把黏稠的凝膠塗在傷口上。Percival已經做好疼痛的心理準備,但最後只感到一股冰涼覆蓋在熱辣辣的傷口上。當Newt在處理傷口時沉默再次壟罩房間。這給了Percival一個充足的機會,趁對方專注於手頭工作的時仔細打量這位紅髮青年。

他知道這是一個不太習慣人群的人。他迴避視線接觸,總縮著肩膀交談,因為緊張而無法待在原地。但當他像現在,專注在老鷹或處理傷口這些熟悉的事情上,那雙綠色的眼睛便會散發光芒而讓人難以忽略。

而現在燈光照亮房間他可以更仔細觀察Newt。他的手臂上有些傷疤,它們因捲上的袖子暴露在外,領口也探出一道在鎖骨上的疤痕。很明顯他這幾年並非沒有任何意外。Percival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個孤立無援到必須自己縫合上藥傷口的地方他一點都不想去,那實在太冒險了。

但Newt似乎在這活得很好。

當Newt開始包紮他的手腕時Percival痛得縮了一下,紅髮青年飽含歉意地看了一眼,「對不起,我在這裡沒有很多止痛的方法。柳樹皮茶有一些作用,我從有限的補給品拿了薑加在裡面,但我知道那沒有很大的幫助。」

「沒關係。」Percival輕聲說道,「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了,你救了我的命。」

在火光下Newt的臉頰染上一些紅暈,他低頭看向傷口,仔細纏繞上繃帶。他把繃帶末端塞進裏頭收尾,接著把夾板綁回原處。

「你之前處理過這樣的事了?」Percival問,Newt猶豫了一會才點頭。

「我兩年前摔下山溝折斷了手腕。」他解釋,「所以我必須學習某些困難的方法去處理。它沒有復原得很好,有時候會痠痛。」

他如實敘述,像自己從沒在被危險掠食動物包圍的荒郊野裡摔斷手腕一樣。再一次,Percival為了這位年輕英國人的自信或者說──過度自信──搖搖頭。

Percival試著在Newt完成包紮前忍住哀號,但他很難控制住。Newt把夾板綁回原處,給他一個害羞的微笑,「你必須試著睡回去,」他把東西放回原處,「如果你好好休息你會恢復得更快。」

Percival不會爭論那個問題點,他依然十分疲倦;一直讓他保持清醒的原因,就是對在這種難以置信的地方拯救他的人的好奇心。但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在清醒更久了。當Newt去熄滅照顧老鷹的提燈時,他小心地移動身軀躺回床鋪。Mercutio似乎已經睡著了,他把頭轉向,埋沒自己的羽毛中。

「Newt。」Percival昏昏欲睡,紅髮青年停下手邊的工作看向Percival。

「嗯?」

「謝謝你。」Percival繼續說道,就算語言在Newt對他做的一切下是如此薄弱,「真的,我欠你一條命。」

Newt迴避般轉頭,然而還是看出臉上有著笑容。「你沒有虧欠我什麼,Percival,我不是為了讓你欠我人情才幫助你。」他說道,Percival想反駁這件事情,但他真的已經精疲力盡。

在他入睡前閃過心中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Newt唸出他的名字時聽起來正確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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