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随想
文/峰霞仙子
这个端午节阴雨绵绵,急一阵儿,轻一阵儿。
要搁在十几年前,我们会埋怨这下雨的天气,因为田野里还有麦子需要一镰刀一镰刀地割下来,打了,晒了,装到袋子里,才算丰收了。
如今,一望无际的麦浪,洋溢着丰收的金黄,联合收割机从地头开出头,像大推子给大地理发,流淌的麦粒装满了麦仓,麦秸随后粉碎还田。
一个小时后,一袋袋的小麦已经以一元多的价格卖出,变成了一撂硬邦邦的票子。
老百姓都说过麦,过麦原来是个坎,又热又累又渴又困,虽然收获了,也累得要死。
更有甚者,过麦时节,因为割麦,农村两口子打架的不少,累急了打急了一时想不开喝农药走绝路每年也有几桩。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我家的端午节是没有粽子的。
这个季节,也是农村最忙的季节,天气干旱无雨,有时要挑水保苗,花生地需要锄草,地瓜地需要翻秧子。
那时家里地多,够母亲一个人忙活的。
特别是麦收的季节,这段时间,母亲总是一早,在院子里大锅里烧了糊都,便趁着天气凉快便下坡干活去了,八九点钟再回家吃早饭,也是糊都地瓜面煎饼,就着胡萝卜和蜡菜疙瘩咸菜。
端午节这天,母亲总是一早从田野里拔来一捆艾草,从外门到堂门的各个门上槛上插上艾草。
又撸上一把艾叶放在大锅里煮上几个鸡蛋。我们的早饭便多了几个外壳变了黄橙,飘着艾香的鸡蛋。
我想,这是在我的记忆里,端午节与常日不同的地方吧。至于粽子,尽管家里有大米,便忙忙碌碌的母亲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包啊。
窗外雨声渐稀,潮湿的热气袭来。
好在前两天媳妇儿精心包的肉粽已经送回家,八十六岁的母亲认认真真吃了两个,直夸味道香。
我也担心母亲吃了消化不良,惹住了母亲的胃,孝心办了坏事。晚上打电话问母亲身体如何,母亲说没事,我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母亲说:"村外的麦子都割完了,现在过个麦,比其以前,真享福啊!"
此刻,大田里麦收已完,玉米种子也已播种完毕。
很快,辽阔无垠的大地,又将是一片碧绿,郁郁葱葱,充满丰收希望的青纱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