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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似水流年之一丽丽

2017-03-20  本文已影响14人  荣格格a

     丽丽是我小学同学,要说她的美丽,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到哪个美女能够超越她。除了容貌,还有她迷一样的身世,常常成为老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故事从我的家乡韩吉村说起。村前一条大路通向三十里外的县城安丘,村后不远处就是美丽的汶河,小河婉延曲折,清澈见底,河水缓缓流淌,河滩细沙如粉,柳绿杨青,南岸相连的是大约方圆十里的自然树林,林子万木葱茏,一行行绵延茂密的白杨树、刺槐树像带子一样环绕着,把方圆十里平川分割成大小不等的片片袖珍家园,瓜果蔬菜粮米繁茂无比,这肥沃黑土世世代代养育着这里的子民,无论世事怎样变迁,星转斗移,人们依然守护着这赖以生存的沃土。胶济铁路的一个小站设在黄旗堡镇上,一条安丘通往黄旗堡的公路,像一条金色的腰带从韩吉村的西侧穿过直插东北不足五十里路的黄旗堡镇。公路两旁白杨挺拔,郁郁葱葱,护路工每天都在撒沙、补埪,精心护理。路上汽车不多, 多数是陆陆续续的毛驴车,马车,偶尔会有吉普车,解放牌卡车奔驰而过,给村庄增添了不少生机。

      一九六五年深秋的一天,秋风瑟瑟,落叶纷飞,满目萧然。丽丽随妈妈从青岛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韩吉村。姥姥家是在离韩吉村二十里外的院庄,上辈在村里是富户。丽妈早年在外求学,就职于青岛国棉厂。她长相出众,是厂里的一枝花,嫁给了一个当时没演过主角的电影演员。丈夫高大俊逸,风流倜傥,妻子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看似天造地设,天然佳偶。谁料想天有不测风云,在丽丽四五岁的时候发生了婚变。丽爸以丽妈的家庭出身说事,提出离婚。在那个年代,这晴天霹雳直接把人打入了地狱!一怒之下,丽妈带着年幼的女儿,丢弃了工作,背上行李从青岛赶回家乡。

      在黄旗堡下了火车,恰巧这时韩吉村赶马车拉脚的年轻汉子送货后路过这里,看到路边瑟缩着的娘俩:孩子拉着妈妈的衣襟哭,母亲目光呆滞,眼里噙着泪。男子停下车问:“我往南走,顺路的话坐上车捎你一程?”丽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陌生男人,三十岁左右,小眼睛,塌鼻梁,厚厚的大嘴巴,一口生锈一样的老黄牙,额头上长有几个大麻子,个子不高,罗圈腿,丑人一个。但看起来目光坚定,说话实诚。在这样的窘况下,有人伸出援手等于雪中送炭。丽妈急忙擦了擦泪说:“俺娘俩从青岛来,回院庄老家,往南正顺路,麻烦大哥捎一程吧。”话音刚落,那汉子就帮忙拎上了行李,把孩子抱上马车,扶她坐稳后跳上马车,挥动鞭子,“驾”的一声,红马一溜烟的窜了起来,车后搅起了一股沙尘、落叶飘散在风中。

      赶车人不善言谈,走了二三里地没吭声,丽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问了那人是韩吉村的。从黄旗堡到院庄向南直行三十多里路,从黄旗堡到韩吉往南行大约在中间处拐弯西行,中间下车还要步行近二十里路,带着孩子,拿着行李可咋走啊!这时,男子开口说:“俺叫张国之,家有老娘,兄弟四个,我是老二,家里穷,都没成家,大哥三十多了。这些年,全家拼命干活,合计着帮老大先娶媳妇。”丽妈听后心里想:这是天意吧,老天爷安排我走这条路啊!说话之间,四五里路驶过,没有太多的时间犹豫,她沉思了一会说:“大哥,俺看你人老靠,能干,心善。不瞒你说,俺在青岛国棉厂上班,结婚生了这孩子,本来日子过得还好,谁料,那没良心的嫌俺成分不好和俺离了婚,万般无奈,打算带着孩子回院庄老家,多年没回去,还不知道家里哥嫂过得咋样,心里没谱,你要不嫌弃俺带着孩子,俺就跟着你,你放心,俺会做缝纫,粗活细活都能干,只要你善待这孩子俺怎么都行。”她用手擦着眼里的泪。国之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眉清目秀,高鼻靓像,脸盘白白净净的,略显憔悴的脸上目光中带着惊恐。就安慰说:“别着急,你先随俺去家里安顿,过几天我去院庄打听打听你家里的情况再做打算。”她听了这话,悬着的心落下了半截,心情尽管好了些,委屈的眼泪还是莫名地流出来。心想,人长得丑俊不重要,只要为人宽厚,待俺娘俩好,能踏踏实实过日子比啥都强。想想那负心人长得一表人才,当不了日子过,伤透了心!顿时,凄凉的神情中透出些许苦笑,抽动了下嘴唇却没做声。马车一路向南狂奔到转弯岔路口,谁也没做声,甩开两边的旷野迎着飕飕的秋风径直向西驶去。不一会,国之带着母女回到家,暂时把人安顿在家里堆积杂物的南屋里。

      第二天早饭后,就听到街上嘈杂的说话声,不少人叽叽喳喳说:“国之昨日在站上捡来媳妇了;”“听说人长得跟仙女似的可俊啦”;“被那狠心的城里人耍了”。我跟着妈妈随人群去了。院子里有不少人,有的帮忙收拾院子,有的在窃窃私语。南屋原来有个土炕,上面放些瓜干,玉米棒子,来人后用袋子装了,炕上临时铺上了席子和带来的铺盖。丽妈头上系了块方巾低头整理墙角的柴草,丽丽站在炕边玩弄着小陀螺,抬起头来时,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惊恐和羞涩,又低下头不自然的玩弄手里的陀螺。这时,有人说:“散了、散了,在这里碍事,回吧。”满足了好奇心的人们陆续地退去,有些意犹未尽的,也只好跟着走了。小院里恢复了平静。

      到了第三天,九月十六,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国之迎娶新娘了。天蒙蒙亮,兄弟四人早早把马车装扮一新,用新席子把马车扎上棚子,四周裹着红绸带,马的龙头和大鞭上都挂了红布条子。丽妈穿上亲手做的红花布夹袄,端端坐在车里,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润;国之胸前佩戴着红花,不大的眼睛发亮了,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挥着鞭子,亲自驾车绕村一周。大人小孩都围拢过去抢喜糖花生和红枣,这时候,鞭炮齐鸣,热热闹闹。

     国之老娘穿戴整齐,带着丽丽坐在正屋的炕中间,满脸喜气的招呼着前来看喜的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话到动情处,擦着眼里的泪说:“俺儿有媳妇了,日子有盼头啦!”

      转眼之间,五年过去了,丽妈又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再也没有能比丽丽这般漂亮的了。国之家的三兄弟也都相继成家立业,他家的小南屋由原来的两间扩建成三间,一间安放着买来的旧的鹰牌缝纫机,村里的人都去他家做衣服。丽妈做的衣服好看合体,就连中山装也不比商店里卖的差,小南屋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有来做衣服的,也有可有可无的地扯几句坐一阵子,还有些男人时不时的地来瞟上几眼。就是人好看呗。

      这年,我们上学了。那个年代的学生,年龄差距很大。丽丽帮妈妈照看妹妹晚上几年,她比我大几岁,每逢上学放学我们都一起走,谁出门早就去家里等会儿,放学后,几个小伙伴挎上篮子拔猪草,拾柴火,嬉闹玩耍。丽丽除人长得好看外,妈妈给做的衣服也漂亮,有件白色的确良短袖衫放到现在也很新潮。小圆领镶着玫瑰色的边,细细的飘带打成蝴蝶结,泡泡短袖的镶边上订着亮亮的小纽扣,下摆的玫瑰色边卡腰,两边打着小襻,纽扣闪闪发亮。穿在丽丽身上真叫好看,恰似橱窗里的服装模特。她还能买到略带小高跟的塑料凉鞋,别人只有羡慕的份,有时会让她脱下来穿在脚上走几步,别提那感觉有多美啦!丽丽的亲爸每月从邮局给他家汇来五元钱的生活费,她的口袋里总有三五分零花钱,有时买铅笔,有时买糖吃,看到我馋的流口水,就用牙小心翼翼的咬下绿豆粒大一块放到我嘴里,顿时,我感觉吃到了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那时候,每到六月份放麦假。这年麦假刚放,我俩偷偷钻进了西坡,躲进了桃园北侧林子的沙丘后面,悄悄的观察看园子的胡八在哪里。胡八,外号八怪,大约五十岁,八字眉,三角眼,鼻子蒜头状,翘着小胡子,走路拐拉拐拉的不利索,手里老拿根棍子,一是做拐棍,二是吓唬乱来园子的人。小时候,听说六月鲜桃吃一口,准能活到九十九。这时的六月鲜快要下树了,挺诱人的,远远望去,偌大一片桃园,树上硕果累累,桃子白白绿绿,桃尖泛着粉红色的晕。看到胡八不在,我指着那棵最大的树说:“我爬树上,你在下面捡,望着风。”“好吧”,丽丽答应着,我俩飞快的地跑了过去。我猫咪似的爬上树,照着大个的摘下五六个扔在丽丽跟前的沙地上,丽丽尽顾着拾桃子,望风的事忘记了,我在树上远远看到胡八一拐一拐的快速走来,扔下手中的桃子呼呼爬了下来,脱下汗衫,包起几个喊着:“八怪来了,快跑!”丽丽掀起衣服兜上几个,我俩飞也似的向林子跑去,边跑边回望胡八有没有追上来,两人一口气跑到河边的芦苇丛里躲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心脏像要跳了出来。自那之后,再也不敢去桃园偷桃子了。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丽丽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略显方脸,额头饱满,眉毛如春风吹佛的柳叶细细长长,错落有致,没有丝毫杂乱,大大的眼睛似秋水里荡漾的秋波,眼皮的双层精致自然,现在人工造不出那样流露自然美的双眸,睫毛长而微翘,鼻子小巧鼻梁挺拔,两片薄薄的红唇欲吐出馨香的气息,连牙齿的缝隙都透着美,下巴颏稍显尖削,棕色的头发梳成两条麻花一样的五股辫垂至齐腰,有时在辫梢扎俩粉红色的蝴蝶结,蓬松的刘海垂在饱满的额头上。造物主神功妙手的杰作,人造美女登峰造极无法与之媲美。

      在学校里,我俩前后桌,她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课堂上,时不时的有男生扭过头来张望,有的装作拍后背的飞虫,有的假装挠痒痒,有的装样借后桌的橡皮。总之,老师从没叫她站起来回答问题过,恐怕是影响课堂秩序吧。她的文化课的确不太好,在她脑海里数学公式像块石头,瓒也瓒不进去。作文课上,整节课托着那令人百看不厌的脸庞陷入沉思,任凭男生东瞅西瞟。美术课是副课,时上时不上。开始的时候画人物的神态,后来画镰刀、锄头,又画天安门等等。美术课上,她右手握着铅笔,左手端着书本仔细端详一番,便画起来,她的手腕看起来那么灵活,纸和笔尖融合为一体,手中的铅笔像是舞动着,那么灵巧,专注的神态似乎旁若无人。我很喜欢看她画画的样子,那自信,那胸有成竹的淡定,是不是这些东西都长在她的心里?我在想:是不是人长得俊,画的画也漂亮! 课间,不少男女同学围过来要画。那时候,没啥好玩的,时兴积攒各种各样的糖纸,把画连同糖纸、烟盒锡纸平整的夹在书本里,没准哪天拿出来比比谁的好看。同学要画时,她会画不同的画送人。大都是桃花,杏花,牵牛花,葡萄之类。她画的桃花有单瓣双瓣之分,不管单瓣还是双瓣,花萼五裂,单瓣的椭圆形五瓣甚是匀称,花蕊长短不一;双瓣的,要画出措落有致的三五层,小叶牙呈对称状在枝上抽出,花朵像是用手按在枝干四周的叶腋处,好像真的拿着一枝桃花。丽丽曾经给我画过葡萄,一张纸上两穗,一穗浆果是圆的,另一穗是椭圆型的,她说:圆的是绿色的,椭圆形的是紫色的。弯弯的藤上摇曳着叶子,垂下的大串葡萄像是要拉断茎蔓,叶腋处有旋转的须。课间画画的时候,志华常常探过头来爬着桌子崖旁,窜着粗气,恬着脸,丽丽把身子往一边挪挪。我总是噘着嘴,没好气的:“一边去”。“呓、呓、呓,眗样。”志华嘴做出壶嘴状,瑟瑟缩缩返回座位上。

      有一回,放学后,我和丽丽约好去拔猪草,我要去西坡,丽丽执意去南坡,最后剪子包袱锤决定,三局两胜丽丽赢了,我俩拉着手说说笑笑的往南坡去了。出村口,南坡一马平川。紧挨村庄的地段叫林前,这里地厚水足,一条水渠从村前穿过,水沟的水是从牟山水库流下来的。村南的住户自留地分在这里。远远看见班里的学习委员张金在自家地里干活,丽丽装作没看到。张金,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个子在班里算高的,聪明好学,品学兼优,别看人小,处事沉着。上年汛期,邻家的小孩落水,他奋不顾身的把人救了上来,村里的人都对他竖大拇指。爸爸是担山中学的老师,家有弟弟妹妹,姊妹三个,他是老大。有几次,县里放映队来村里放电影,丽丽都给他占着座,有次看电影的时候张金还偷偷的地送给丽丽一块花手绢哩。走到水沟的桥边,我突然捂着肚子喊:“哎呀,肚子好疼”。丽丽说:“我送你回吧?”“不是很厉害,过会就好了,我自己回去喝点水。”说着挎起篮子走了,没过多时,我回头看见张金和丽丽抬着水桶在浇菜苗,俩人边干边说着话,有时还对视着笑笑。女人的美貌容易招致同性的嫉妒,课上课下常常会听到这样那样的闲言碎语:“知道吗?昨天晚上班长和几个男同学去丽丽家玩到很晚啊”。“喔,志华放学后去她家帮忙挖猪栏着”。“那天,狗子给她家送去了一筐杏子”。如此这般,说辞很多。之后,有忍不住想去的男生搜罗出各种理由或偷偷摸摸的去她家玩,唯独那志华不怕嗤笑,依然去帮忙干活,说些家里人都爱听的话。有的同学当面嗤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还不回家照照镜子看长得啥模样。”等等。他本来就是红脸,这当口也看不出啥表情,他自小留下气管炎病根,说话喘粗气,宽宽的大扁头,脖子短短的杵在上耸的肩上,矮矮粗粗的。说话倒有一套,诙谐风趣,难堪的时候耍些小幽默,对别人的嗤笑一笑了之。

      时间过得好快啊! 小学时光就在嬉戏打闹捎带着学习和劳动中度过了。此后,我们便各奔前程,张金随爸爸去担山上学了,丽丽也就此结束了学生生涯。以后,我参加了工作,离开了韩吉村,离开了朝夕相处的丽丽。

     九三的秋天,我休假回老家看望母亲。下午,弟弟邀我去西坡打野兔。我们换好衣服,背上土枪去西坡。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眼前就是桃园。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那么熟悉,出了桃园是杏行,往西是三棵树,南边是三间屋……,哪怕是很小一块有名字的地方我都能叫出来。桃园不远处有人在刨地瓜,我问弟弟前面是谁家的地,看着干活的人有点面熟。弟弟回答:“那当然,你同学不认识了“谁?”“就那丽丽、志华。”我心里一怔,“真的,他俩怎么走到一起的?”“说来话长,有一年,丽丽突然得了败血症,志华退学照顾丽丽,像自家人一样不离不弃的,或许是那份真情打动了丽丽吧。本来志华是到丽丽家做上门女婿的,后来,志华的弟弟参军当了消防战士,在一次救火中牺牲了,出事后,为了照顾志华父母,他俩就搬回志华家住,丽丽生了俩个儿子,里里外外一把手。”“喔,是这样子。”我自言自语着,脑海里涌现出志华和丽丽的片段,猜出了些来龙去脉。定了定神后,我箭步上前去打招呼。走到近处,看到丽丽在弯腰刨地瓜,鲜红的地瓜在她脚下滚动,她抬起身擦汗的瞬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久别相逢,我们亲切的拥抱着,“这么多年忙啥啊!没个音信”?她拉着我的手有点埋怨的说。“忙孩子,忙工作,总是来去匆匆,要不弟弟拉我出来玩,还不知道何时见面呢。”这时,志华和二个孩子靠了过来,小儿子猛的抱住妈妈的大腿,霎时,她的裤子被拉到胯下,露出松邋的肚皮,她急忙提起裤腰。大一点的抱住妈妈的腰,汗衫子被扯下半截,露出耷拉的胸部。她把孩子拉到了旁边,我帮她整理着衣服,顺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端详着,那柳叶似的美眉不见了,看上去那么一般,眼睛依然很大没有了昔日的光采,花瓣样的双眼皮汇集成了鱼尾纹,微翘的双唇呈一字形,唇角溃疡的血泡擦了些消炎膏,牙齿有些稀疏,皮肤又黑又暗又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此地偷桃子的事,就笑着说:“还记得那次,就在这里,咱俩差点被胡八抓住,幸亏胡八腿脚不灵便,要不就惨了,说不定要挨棍子的,呵呵。”丽丽也笑了起来:“小时候咱俩没少折腾了,还有那次去桑园摘桑葚,咱俩被马蜂蛰了,脱下褂子包着头逃了出来。”“原来的那些桃树呢?”“早砍了,这是种的新品种”,丽丽指了指前面的小树说,“我和志华承包了这桃园,今年刚挂果,明年结了桃子我叫志华给你送些去。”志华还是那么健谈。我打趣的说:“你这家伙,真个功夫不负有心人呀!”,“咱班的鲜花真的插到牛粪上了!”。“呵呵、呵呵”。寒暄了一阵,看看天色渐晚,我们挥手告别了。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大地,远树近草全部浸没在柔软的霞光里,晚霞在蓝天的怀抱里悠悠的聚散。 我与丽丽渐行渐远,眼前又浮现出那明艳靓丽的脸庞以及儿时一起度过的时光,往事虽然久远,却还是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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