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乐年华(十六)

我是把皮三两个狗男女给震住了，可我心里也有些后怕。其实我并不认识皮三，只是刚听到人喊他的名字，也不是村长的什么舅舅，只不过是过去听说过，他们村长的母亲，是我们村儿的闺女。

但是，从那以后，每当到他们村儿里去赶集，皮三总是以兄弟相称，而且还给我们安排好的摊位，从此也就相安无事。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赶集卖菜，我的180多斤土豆，卖了两天，赚了不到30块钱，那年头已经是很不错了。多亏了兄弟们的帮忙，特别是大龙，从此我们俩在一起打伙干了一年多。

每次去临清批发市场，我和大龙总是驮不一样的菜，比如说他要黄瓜，我就要茄子，然后回到家，归到一起卖。这样我们的利润就大了些，我也慢慢的学会了称重。

看似简单的称重，其实隐藏着很多的猫腻。称重的时候，把秤杆先翘起来，然后从里往外找平衡，这样称出来的东西，显得秤高而且不会亏。假如压低秤杆，从外往里找平衡，同样的东西，至少得差半两到一两。

还有很多的奸商，在称重的时候，掂绳的左手，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压在秤杆上，想吃你多少，吃你多少。因为你的注意力，往往都在前面秤砣移动的位置，这也算我的经验之谈吧，好在现在这种秤很少了。

后来干这行时间长了，我发现了一个现象，赶集卖菜的人，今天菜的多少，贵贱，到11点左右就已经定型了。因为那时候交通工具大部分都是自行车，而且没有手机，所以今天没有的菜也就没有了。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每个集市上就地批发然后零售。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大龙，大龙却不以为然，他说这是在冒险。我很无奈，只能是自己试试看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并没有跟着大龙他们去临清，而是骑着自行车带着我的一套行头，早早的去了集市上。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铺上包袱，把秤放好，然后就到市场里面转悠。

八点多钟的时候，别人把菜都拿出来摆好，开始卖了，可我的摊位上空空如也。我并不着急，还在倒背着手转悠，同行们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在干嘛。

到11点的时候，我又在市场里逛了一圈儿，发现一个集市上，只有两袋蘑菇独份。于是，我走到卖蘑菇的面前，问他我全部都要了，能不能便宜些，那人当然很高兴了。

他跟我说，平时都是卖每斤八毛，如果你都要完，可以让利一毛钱。我说，你这两袋蘑菇，一秤一秤的称，又耽误时间，还要跌很多，如果每斤六毛五，我就一下称完，马上开现钱。

“那好吧，反正是我自己养的，给你算了！”于是我以每斤六毛五的价格，要了他的70多斤蘑菇，然后摆在了我的摊位上。

刚摆上不多久，就有很多的人问价，我说一口价每斤九毛。他们都说贵，我心想，一个集上就我这两袋，你们爱要不要！

果然，他们逛了一圈儿，回来就开了秤，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的蘑菇就卖完了，这一次，我毫不费力的赚了十七八块钱……(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