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一缕殇

文‖康姆士

2020-02-24  本文已影响0人  忧郁菠萝

我大概三岁的时候就去了广东,记得那个时候是住在一个小巷子里,里面都是本地人。我们和几户人家一起住在一个二层楼的房子里,有一户是亲戚,其余的都是南下打工的人。

房子很老了,门口有一个石墩,我小时候经常站在上面跳舞,路过的叔叔阿姨就会逗我玩。它的墙面风化的厉害,像一面巨大的冒雪花的老电视,摸上去就更像了,很多颗粒,越往下的地方还有不断往上爬的青苔。

夏季的时候,小镇会下很大的雨,老房子的地势很低,经常会被淹。

我记得一进门就是客厅,说是客厅,其实也不太像,就像个狭小的盒子,装了个小沙发和旧电视,还有一张桌子,我们就坐在那里吃饭,闲下来的时候还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儿看节目。

但是一下雨,盒子就兜了好多水,我蹦上蹦下的沙发就不见了,有些东西漂在水面,有些和沙发一起躲了迷藏。大家都跑来跑去,带的水面晃动的像那台总是有雪花的电视机一样。

有一天,雨格外的大,房间都是水泥的颜色。妈妈突然发现我不见了,找遍了房间的她甚至开始在水里捞,最后哭着在床上摸外套却在角落摸到了睡得像猪的我。

之后她每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觉得好笑,她也和我一起笑,好像那些总是泡在水里的日子,都被摸到睡得像猪的我那时的快乐冲淡了。

图/网络

广东位于沿海,夏季的时候总是多台风,我喜欢可以带走炎热的大风天气,那个时候整个小岛都很凉爽。

放学的时候,变天了,风呜呜的刮,路边翠绿的小树谦卑的弯了腰。

我和小伙伴背着书包回家,一阵风掀过来,手里的雨伞忽然就变成了朝天椒的模样,我们一群小孩就哈哈的笑,在风里颠颠倒倒。头发也跟着一起飞,自由又快乐。

回到家里,妈妈会数落我,叹气又给我一块大大的毛巾擦湿湿的头发,她知道我有的时候是故意的。

我换上了干爽的衣服,躲在被子里,光滑的肌肤和它亲亲。热气蔓延,我像个快出笼的小馒头,身体肿胀的舒服,头顶着被子呆呆的看妈妈做饭。

天阴沉沉的,但空气柔软的像甜甜的芋泥,窗户被扣的轻轻作响,妈妈煲的汤在咕噜噜的冒着烟...

也有遇到台风级别比较高的时候,大家就提前屯好物资,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黑格比”登陆的时候,外面的风特别的大,听起来好像很多人在哭。爸爸担心停在小区的车,然后他悄悄开了窗户,就那么一小条缝,玻璃就破了。妈妈急得跺脚,和爸爸赶紧用床垫立起来挡住那个豁口。

他们用身体支撑了一晚,我和弟弟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天亮。

等台风过去了,靠海的公路很多都被沙子阻断,但工人很快速的清理了路障,岛上的商家忙着修缮招牌,重新开业,还有好多人组团去捡沙滩上被拍上来的鱼。

那是个很有趣的画面,沙滩上都是鱼,有的还很贵,平常不一定捕的上来,大家笑笑嘻嘻的,捡的满满当当。

虽然环境受到了一定影响,但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大家都熟知这一套,甚至还快乐的接受自然无意的馈赠。

在这么多年的发展,和台风打交道的岁月里,小岛上的居民虽然无法反抗自然,但已经摸索出了丰富的经验,学会了快速有效的处理和用乐观的精神去面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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