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之东华的心思（22）

东华在第二日清晨便赶到了祭韩夫子的住处，很礼貌地请他将九歌这个名字加进宗学竞赛的名单之中，凤九既不屑于不劳而获，要得到那颗频婆果，无非就剩下两种方法，偷和抢，偷就是和那四尾巨蟒斗，用头发丝儿想凤九也赢不了，抢就是和宗学的那帮学生斗，这个凤九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祭韩夫子被东华这一举动震的不轻，凭他几百年的浅薄见识实在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帝君竟为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亲自过来走后门，他自然不敢有异议，缓过神儿来便当着东华的面将九歌两个字端端正正地写进了名单之中，不过名字写完，祭韩夫子却不免一阵唏嘘感慨，果然女孩子长得太美不是件好事，想那九歌年纪轻轻，聪明活泼，本该有大好的前途和天赐的良缘，如今却被东华帝君给盯上了，往后余生怕是都要被这位尊神掌控，再不能有其他非分之想，日子怕是也不太好过。

东华回到院子时凤九早已背着小包包去了学堂，院里徒留一派宁静安谧，按说这该是东华一向喜欢的环境，然而看不到那抹婀娜的身影他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空落，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也许该劝劝小白以后别去上学了，守着他还怕有什么学不会的吗。那一整天东华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壶茶，做了一幅画，描了个法器的样子，又同自己下了几盘棋，百无聊赖地等着凤九放学归来。

直至日落西山，眉欢眼笑的凤九终于回来了，东华正在院中的小塌上半躺着晒太阳，凤九双脚刚入院门，东华便迫不及待地抱怨道：“我记得宗学半个时辰前便已放学，你走回来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你家人没教过你放学后要早回家吗？”

“没有啊，”凤九坦然回道，“放学后不去玩耍一番怎么对得起放学两个字，我家人只管押我去上学，从不管我放学何时回家。帝君你之前上学时放学便回家吗？”

“……”

凤九许是走的有些累了，极自然地就走到了那张塌前坐下，接着说道：“我今日是有事要同帝君说所以才辞了洁绿的相约，急着赶回来的。”

“哦？”东华总算提起了些兴致，将备好的茶过手时温了温递给了凤九，柔声问道：“何事要同我说？”

“就是宗学竞赛之事呀，”凤九将茶一饮而尽，欢喜地道：“今天夫子告诉我说他已将我加入了名单之中，我猜这定是帝君您的授意，所以特意赶回来道谢。”

东华顿觉心里亮堂了许多，其实她不光生气时可爱，如今这笑语盈盈的模样更让他移不开眼睛，往后还是该多哄她开心才对，他再温了杯茶递过去，“你想如何谢我？”

“就……谢谢啊！”凤九愣了愣，“还要如何？”

东华做这事时其实并未期待凤九的答谢，不过既然她主动谢了就不该谢的这般潦草吧，“我听说当年你姑姑救了夜华之后可是让他以身相许的，我对你这个恩惠虽及不上救命之恩，但你谢的也太敷衍了吧？你们青丘女子就是如此做派吗？”

“帝君，话可不能这样说，”凤九不高兴了，“我姑姑与姑父那是因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姑姑不过是顺水推舟才提了那个让他以身相许的条件，与我和帝君如今的情况可是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我姑姑与姑父他们二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与帝君……”凤九说到这儿顿住了，思考了许久却仍没找到合适的话来解释她与东华之间的情况。

“我与你怎样？”东华手托着腮看向凤九的眼睛，满心期待地继续问道：“是我不愿打，还是你不愿挨？”

凤九迎着东华的目光默住了，许久才哀怨地低声说道：“帝君你别开这种玩笑可以吗，我很不喜欢……”

东华未料想自己一句试探的玩笑竟惹得凤九如此不悦，惊的坐直了身子，然而枉他过了三十几万年，此时此刻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凤九已然站起了身，长叹口气对东华说道：“帝君和我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谢你，不过知恩图报本也是为仙之本，明日晚间我会在醉里仙摆酒，专门答谢您对我的大恩，到时还请帝君赏光。”

东华并不喜欢这个答谢方式，可望着一脸凝重的凤九也不好再讨价还价，只得默许了这个邀请。

凤九见他没什么异议，抱起自己的小包包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东华看着她走了四五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憋闷，问到：“你不喜欢我同你开那种玩笑，那燕池悟呢，他若同你开那种玩笑你也会这样生气吗？”

凤九停下脚步回身看看他，有些不解，“小燕？他为何要同我开那种玩笑？”歪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帝君您为何同我开那种玩笑，明明您对姬蘅……”，提到这个名字，凤九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了些，她摆摆手，“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夫子留了功课，我要去温书了，帝君您自便吧。”

凤九昂首挺阔步地走进了她的厢房，只给东华留下一声很响亮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