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生活随笔集

上海,一座充满魔性的城市

2015-03-03  本文已影响1377人  空糖罐子

「我们再也回不去。」

还爱·光年演唱会结束时

“过去很熟悉,现在不懂你。想看你眼睛你却给我背影,就像满天星斗跌进大海里,我被放逐的心又要往那里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的完美,你的心回不去了对不对,你要的再也不是我能给。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眼看就要让满心遗憾为爱受罪。你的心回不去了对不对,不能去怪谁,顶多只能掉眼泪。如果问原因可能更承受不起,若就这样离去我又很难平静,从你的泪滴我找到被爱过的证据,有冲动想哭泣只好紧紧抱你。”(张信哲《回来》)

每个人心中大抵都有那么一首歌是能够直击内心最深处的,在它的面前,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又再次浮于眼前。而这些伤口需要时间来复原,检验的方式就是再来听听那首能让你泪水决堤的老情歌。

8月23日晚,我坐在上海万体馆内听这场名为【还爱·光年】的张信哲世界巡回演唱会。当《回来》唱起的时候,我依然安坐,内心平静没有波澜。那一刻,我知道,所有往昔的伤痛和阴霾都已成云烟。

可这一路,我走了十年。

时光荏苒,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台上的歌者,他竟已陪伴着我们走到第25个年头。而我也听着他的歌走过生命中一个又一个最为艰难的时刻。忽然想起那些因为惧怕而失眠的昼夜,唯有听着他的歌方能安然入睡。在那些孤苦无助的时光里,只有他的歌声给我力量,跌倒了就再次爬起来,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要咬牙向前进。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就此沉沦再也不为站起来而努力。

所以,走吧,向前走,莫回头。 

「你好,上海。」

听完演唱会后的第二日,我便乘坐大巴前往宁波,又辗转游绍兴,8月31日返回上海。

G7532,由宁波前往上海虹桥,途径庄桥、余姚北、绍兴北、杭州东、嘉兴南、金山北,最后抵达上海虹桥。我喜欢乘火车旅行,更喜欢记下沿途经过的站名。

钟情于上海,那是因为TA是外婆的故乡。

2002年的五一黄金周,我和表哥两家人陪同外婆回“家”探望亲友,这才第一次见到了陌生却有点儿许血缘关系的亲戚们。可那时候,拄着拐棍艰难行走的外婆其实已经病重,只是拖着不愿去医院检查,也不愿拖累子女们。

从上海回来后不久,在一次摘除胆囊的手术中才发现癌细胞已扩散至胰腺及身体各处。术后,她一直昏迷不醒,直到舅舅要求院方撤掉了所有治疗药物。从此,她的生命在时光隧道中变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渺小,直到有一天,消失不见。也许,她已化作一颗星,像歌中唱道的那样“一闪一闪亮晶晶”。而我们之间的约定却再也没能实现。

这些年,我常常借张信哲演唱会之名前往上海,只为听一听陪伴我成长的歌曲,看一看那座她离开之后就再也回不去的城。

中午和璐璐在阿哲介绍过的餐厅里吃饭。她送给我一张《深情》CD,是我最喜欢的粤语专辑。饭后,她又走了很远的路拿到一张还爱·光年的宣传明信片。

有时候,我很羡慕她们的痴狂,收集所有的台版、港版、大陆版CD以及与他有关的所有物件,去每一场演唱会,细数他每一年每一天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可是我不同,从小到大我只是躲在被窝里听他的磁带,或者假借听英语之名买来复读机还是为了听他的歌曲。甚至没有买过他的照片。

直到有一天,听力开始慢慢减损,我才与自己约定,每一年都要去听他的现场演唱会。

这一次,本不打算去别的地方,可到了临行前忽然改变了主意。

下午三点,我才辗转找到位于福州路33号的锦江之星上海外滩店。

预订的单人房A比我想象中大许多,果然是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一个人出门在外,有这样一个独立的空间,一张舒适又干净的床,如此,足矣。

「南京路。」

直至傍晚时分,我才离开房间。本只是想在周边转转,随意找些吃食儿,却不知不觉走去了南京路步行街。

它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但记忆中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不想走太远,便随意找了家快餐店吃了一份不怎么美味的“盒饭”。

喝着可乐,站在路中央,想起外婆从上海带回给我的“花生酥”,那滋味格外细腻且香甜。它被包在一个透明塑封里,还未打开便能闻见淡淡香气。外婆将它藏在“小房间”(专放各类零食、干货、泡菜)里,偶尔悄悄咪咪的拿出来给我尝一块。

花生,花生酥。

就是那么一瞬,我开始疯了一般的穿行在各类零食铺里,寻找当年的滋味。

一位年长的阿姨告诉我,那大概是北京的花生酥,早就没有卖了。

找不到了,找不到那种味道了。

可那块花生酥,那个身影,竟是我们最后生活在一起的记忆。

嗯,忘了告诉你,自我出生就与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在我的记忆深处,我只喊他们爷爷奶奶。

最后,我带了一盒邵万生的花生酥回来。

「外滩风云」

2014年9月1日。星期一。

凌晨五点的时候被雷声吵醒,顷刻间,雨噼里啪啦落下来。

再次醒转的时候,雨已停。原以为雨后的天气应该湿润凉爽,可还不等我走出房间室外已是骄阳似火。

外滩本是此行的重中之重,可惜历史知识还相当匮乏的我,最终未能在出行前做足功课。于是,当我走到这些建筑前时,它还是它,并不能对我讲述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一点,尤为可惜。

我所能做的只是拍下它们的照片,然后再回家一一对应。

在游客中心的空调房里待了一会儿,神不知鬼不觉的买下一张游轮门票。于是又“快马加急”走回十六铺码头。这是极费体力的活儿,只走得汗流浃背、腿脚酸痛。但游轮还是值得一座。站在轮船2层的角落里,吹着舒适的江风,贪看江景繁华风光。

高楼大厦美不美。美。

但却并不适宜居住,至少不适合我。

二十出头的时候,我也曾立下些豪言壮语,原话怎么说的已经忘了,总之是要赚大钱,嫁男神,开宝马之类的。可就在大学毕业后的那几年,我忽然就改变了自己的观念,不再去追求这些物质上的浮华,不再化妆,也不再买华丽的衣裳。

对,在二十五岁的当口,我决定换一种方式生活。

我不记得自己在外滩徘徊了多久,好像还在Costa坐下喝了一杯卡布奇诺。可是,如今的上海早已没了上世纪3、40年代的味道,我已经找不到外婆年轻时曾在此徘徊的足迹。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大多是和我一样的外来客,脖子上挂着相机,睁大了眼睛东张西望。

看够了这些与我毫无关联的建筑之后,我在通往地铁站的过道里,买下了观光隧道+海洋水族馆的票券。也许是一时脑热,又或者也是一种怀念吧。它们都是那年和外婆一起走过的地方。

由此,怀旧之心一发不可收拾。

傍晚时分,在水族馆旁边的火锅店吃了一顿舒服的晚餐。一小碟羊肉,一小碟大白菜,一小碟土豆。

离开的时候,室外已是一片浓郁的夜色。

我并不急着去观赏新上海的灯火辉煌,而是像一个看惯了华彩的上班族一样乘坐地铁回“家”。

「陆家嘴」

2014年9月2日,晴,星期二。

在餐厅里用过简单的自助早餐之后,便乘地铁前往陆家嘴。

已经不记得为何要做下这样的安排?

每每走过那些大城市,例如北上广深,我极不爱看就是那些高楼云集的繁华所在。可这一次,不知何故。

第一站是上海大自然昆虫馆。相较于海底世界,我其实更喜欢这些千奇百怪的昆虫世界,特别是大大小小的蜥蜴们。只可惜,蜥蜴们也很爱睡懒觉,活蹦乱跳的很少,能睁半只眼睛给你瞧瞧已算是客气了。

我就这么徘徊在蜥蜴山洞里,等待着谁能动弹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突然发现一堆草丛中有几只绿色的小家伙在动弹,原来是安乐蜥。它和变色龙一样具有改变体色的能力,能从亮绿色变换成深棕色。于是,我站在橱窗前,找呀找呀找,一只,两只,哎呀,角落里还有一只。就这样拿着相机和它们玩了好一会儿。

安乐蜥

离开的时候,我还跟狨猴说了声再见。

坐在秋千上正看着我的狨猴,更像是一位智者

也不知道这些住在展馆里的生灵们,它们是否快乐。说来,住在小小的世界里被游人观看,却是生活无忧,至少无需经历风霜,累了病了还有专人看护,唯一缺少的就是自由。

如果是你,你又愿意选择哪一种生活呢?

中午又在火锅店饱餐一顿。

站在旅游巴士的站牌前看了好一会儿,很感兴趣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

笔记本上赫然写着“震旦博物馆”5个大字,便跟随着下班的人潮向震旦大楼的方向前进。可看看这些人群,前后左右每一个都打扮的精致笔挺,男生穿西装打领带,女生穿衬衫短裙,每一个都好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一样,惊叹之余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再看看出来旅行的自己,简单的短袖T恤,休闲牛仔裤,脚下还撒一双CROSS的大头拖鞋,顿时就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待我站在震旦大楼前,噢,连门口的保安都穿着正式,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突然就觉得这博物馆里的一切大抵也是不适合自己的吧,索性,转身就离开了。

可是从一个高楼离开却进了另一个高楼。

金茂大厦88层观光厅。电梯的上行速度真的很快,耳膜很不适应。

站在玻璃窗前,我更加确定,大抵花钱买票就是想向自己证明浮光掠影、都市繁华都不是你要的东西。

在楼顶绕行一圈之后,我玩了一会儿娃娃机就下楼离开了。

时间尚早,于是我又排队买了上海历史陈列馆的门票。

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旧时的上海,即使只是雕塑。

我也不知道,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为何会更喜欢这些老旧的东西。

想起一位大学挚友说的话:“你就适合在大学旁边开一家简陋的咖啡馆,坐在角落里读书写字,有客人了便起身煮几杯咖啡再做一些甜点。再邂逅一个与你同好的男子,就此过一生。”

一天就这样过去。

我依旧没有观看上海夜晚陆家嘴的夜景。

翌日,在博物馆里蹲了一天,晚上便乘火车离开。

魔都,与我,或许就是关于两个人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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