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笑点”的后话(上)

2021-06-10  本文已影响0人  比皮皮

你好!

上回我告诉你《笑点》的字已经码到(下)了,(下)中有笑点,你看了如果说好,那肯定是好;如果说不好,无疑有不足。

原来起稿《笑点(下)》是我自己对小说《安安流浪记》中主要人物和情节的点评,譬如交代安安母亲的死因,句之中间插点评【自言哉:儿童不宜。应修改为 厂房内高压线漏电,死于工伤事故。】后来这种形式被我否定了。你看到的文本是没有“斋”的。

当年你离开学校后我也不写小说了。我写小说的动力很大一部分来自你,因为你经常说我是一个出色的故事手。我在你面前也毫无违和感,多次信誓旦旦励志写小说,写出精彩的故事小说。我们在寻开心的嘻哈里胡言乱语,貌似无厘头,其实很真诚。

你曾经说我有点懒散,做事总是漫不经心,但是书面的叙事却不这样了。叙事的语言常常像开了闸的河水,急急匆匆,没有舒缓悠远的气派。湖泊的宁静、山泉的欢畅,说起来是我喜欢的格调,可是自己的内心一旦动起来语言的优雅还真不是本人的菜。

以我看来,自己像一个拾荒者,俗话拣垃圾的人,用文化言辞说,就是处理垃圾的环保者。我们这个城市对垃圾分类的宣传也算深入人心了,“垃圾分类也是一种时尚”,广而告之,你没见到这样的警示牌吗?,我们小区里每盏路灯杆上都装潢了这样的标语牌,形式和内容都是时尚的展现。我对“分类垃圾的时尚”极度爱好,好在我并不以“时尚”为生计。一个人的记忆在生活中常常像没有实用价值的垃圾,“垃圾分类”只是收纳整理自己精神世界的环境而已。

你爱读文学故事,现在依然是多种文学书刊忠实消费者,你在我朋友圈里是“富人”,表扬我你从不吝啬,你对我习作的批评每一句都是很到位的。上周你夸了我两句,最后说“笑点”:“生活中又有多少事是含着眼泪的笑呢?”

这话说出了我的心里想的,于是我把“自言哉点评”改成了“智燕斋点评”,取出你我名字中的“燕”,我名字中的“智”,再添加上“斋”字。二手房交易市场有“链家”,咱也来做二手买卖链“贾”,将“脂砚斋”转手成“智燕斋”。这个买卖有创意,一得意,指尖开心,码字如风 ,落到手机上,层翠叠障,絮语浸染。

不过一抬头便有不安,感觉自己玩过头了,用上海咸话杠起来这种事叫“晤清头”。

你喜欢上海咸话。在这里“晤清头”意思是:没轻没重,没规矩,有失体统。上海人“晤”的发音在“无”和“嗯”之间,“杠”是“讲”,“咸话”是“闲话”。无论那个地方的方言都带着动态的趣味,活生生的言语只需稍稍咀嚼,别样的味道就会滋生出来。

打个比方说“晤清头”的意思吧。

“智燕斋点评”就像一个喜欢厨艺的人做了一件令人发笑的事。喜欢美食爱上厨艺,炒上两盘小菜确实可以。有一日见了满汉全席她突然说:那一桌子菜我都能做。实际上其一、不下厨房;其二、没有翻炒煎炸的扎实功夫,上手就把一大堆食材调料指说成一盘盘美味佳肴。这还不消停,居然还操弄起美食家的口舌,像煞有介事品尝起来,说这说那,色香味俱全。这一桌满汉全席在哪里呢?

还在云里雾里。

这种行为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江湖菜鸟把自己当作武林高手招摇,说其“晤清头”还是客气的。

你喜欢上海咸话,我们杠杠咸话,打发无聊,总是有聊,进了“聊斋”一不小心就没完没了了。

我曾经的工作处图书馆就是一处“聊斋”。博尔赫斯(1899—1986,阿根廷小说家、诗人,曾长期担任布宜诺斯艾利斯国立图书馆馆长)在《谈诗论艺》中引用爱默生(1830—1882美国散文作家、思想家,诗人、演说家)的说法:图书馆是一个魔法洞窟,里面住满了死人。

现代图书馆不再是住满死人的魔法洞窟(古籍典藏处除外),许多藏书的馆舍供应咖啡茶水饮料点心,死去的原著民在那里已获得永生。我曾经管理的平和图书馆是天使们的花园。你是那里的仙女,聊斋里的仙女。

想给你一个微笑图,点了半天上不来,微信比简书慷慨,要啥图就有啥图,简书没有,不提供替代文字的简图也罢了,动不动还锁我的文章。

说到锁想起木心的诗。“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现在的“锁”不好看,不让你看。钥匙粗糙没样子,要靠自己去挫。他锁了,人家(我)也不懂,为啥要锁?

简书一本正经啊!念正经也是不错的,读经受启迪,记忆里神州的神话“巫缠姐姐瘟化大哥命”,用幼稚园小朋友的童话讲,就是一个例子。

过去上班的时侯,你有空闲就会上楼到“聊斋”,我们坐“聊斋”里闲聊。工作常常无奈又无聊。还记得吗?又一次我又被无聊打动,满肚子沮丧膨胀了,没地方发泄于是想到了写信,

我在电脑上给你写了一封信,写完用A4纸打印出来,折叠成标准的信件模样,还煞有介事地装入信壳封好贴上邮票,塞进校园附近十字路口的绿色大筒里。我想试试那邮筒是活的还是死的,我怀疑邮电局绿色的大肚桶立在路边只是个摆设。

木心先生认为:日记是写给自己的信,文章是写给他人的信。说得真好。那一次复古书信做游戏。我的信好像是用上海方言写的,记叙了身边的一幕滑稽戏。

那封信你收到了,是送信的邮递员把它送到你家的邮箱里。说你是“聊斋”里的“仙女”,该否定了!仙女住天上,你住人间,我写好的信你怎么可能收不到。

塞进邮筒的信,不可能到达你期望的收信人的手上,《凡卡》就说出了这种回凄惨荒凉的故事,信的价值取向还有它的来龙去脉,只有契诃夫才能想出来。木心诗稿《云雀叫了一整天》内容的的最后:

“美国人非常钦佩契诃夫      我笑笑”

美国人钦佩契诃夫,还非常?19世纪末俄罗斯大夫契诃夫的幽默美国人懂?木心不说只是笑笑。

前不久你发给我酷狗唱唱《从前慢》,木心的诗被歌手唱了。岁月变迁再自然不过,说起来谁都想留住生命中的美好 ,事实是,美好留不住,人心锁不牢。我最近好像被木铎敲脑门了。“木铎有声”,据说就是“木心”笔名的出处。

粘贴一段百度上的文字资料【“木铎”是铜质木舌的铃子,是官方在发布新的政令和宣扬教化时用来吸引注意力以便召集听众的响器。随着历史文化的积淀,木铎被附加了更多的象征意义。比如《论语·八佾》中木铎成了怀抱真理和匡扶天下的圣人。木心首先中意的是木铎能吸引听众注意力的功用,这与一位艺术家企图用作品吸引观众的意愿是颇为契合的。据专家说木心先生用这名是希望大家听到他的声音。】

“木铎有心”,“心”是音乐,木心说过音乐是他的心。听他的心就不像专家所言那样简单了。音乐是哲学,文学是心学,数学是美学,缺少了“哲心美”的艺术在木心看来和“做生活”没啥两样,倾力劳作“苦煞”。

我每天早上送小朋友进校门后,就到绕城高速公路旁的绿林带里散步。树林里鸟不少,清晨各种鸟儿闹得欢,天上的飞机、道上的汽车闹得更欢,但是飞机汽车的声音压不住鸟的叫唤。每当我放慢脚步看它们,举起手机拍它们时(从来没拍好),大脑神经会屏蔽一切人为的噪音。观赏树林里的鸟,这种活动是脑神经运动中的低级锻炼,小孩子擅长,这个锻炼又很高级,对于成人可以缓解日益僵硬的身躯和灵魂。

我很喜欢《云雀叫了一整天》这部书,木心认为此书只是一部诗稿,可爱可敬。我很想模仿一番——《布谷叫了半天》,“不咕、不古、布谷、不负……”上微信公众号叫去,叫出半本书来,记录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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