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青春那些岁月散文

边煮时光边等你

2018-03-22  本文已影响37人  许氏长安

     

洗尽铅华,熬空时光

愿你十七岁的喜欢称为七十岁的欢喜

  二十四岁,你大学毕业,你匆匆忙忙的回首这四年,才发现兜兜转转的四年来没谈个恋爱,没考研,也没发展什么有意思的爱好,究竟四年来自己干了些什么,毕业聚会那天,班长脱了单,他吱吱呼呼的宴请大家喝着啤酒,看着怀里的媳妇儿满眼温柔,你发现自己竟然新生出一种嫉妒,转头看着即将分别的天南海北的兄弟,你突然恍觉,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梦醒来你什么也没留下

        二十五岁,你实习期满,严厉苛刻的女上司拿着业绩倒一的数据表对你破口大骂,颐指气使地说着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如果这个项目报表还是不能如期完成,那么明天你就不要来了,顺手将着上一季度的业绩砸在你脸上,接着楼道里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你抿着脸一一拾起,然后忘记吃晚饭的在公司里加班,到凌晨四点才算勉强完成这个项目,不觉间原来一夜没睡

      二十六岁,逼婚正式提上日程,年底打电话你妈说,要是你再不找个女朋友回来,你就不要再回来了,你从没见过她那么歇斯底里,你也想啊,可是你还是忤逆她了,你拉着行李打电话给你还算理智的老爸说,爸,我辞职了,我想去北京闯闯,那一年,你硬是连家都没回,除夕夜的街上,你看到了雪地里拉着母亲小孩的手不觉间发现泪湿了眼眶

        二十七岁,你爸打电话来说,你妈病倒了,住院了。回来看看吧,你给公司请了假,坐了两天的火车回来没想到见面的第一眼还是看到母亲的怄气,却恍然发现她的鬓角已经憔悴,她说,去相亲吧,姑妈给你找了个姑娘,强硬中带着一丝不甘的温柔,你终于是妥协了,虽然对着相亲万般无奈,但还是去了,对方是个不错的姑娘,表现得还算落落大方,对你印象还好,基本条件还可以,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对你妈说,好了好了就她了,母亲望着你们满眼欢喜,你心想算是遂了她的愿吧

        二十八岁,兄弟几个终于是参加上了你的婚礼,大宝说,我哥终于算是有人要了,你说去你的,像儿堤时那样给了他一掌,根哥家的孩子一口一口的管着你叫叔叔要红包,你才发现他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新婚当天,你喝的很高,好不容易轰走哥几个,看着眼前的新娘仿佛陌生人般,不觉间一丝失落涌上心头,晕晕乎乎你竟然睡着了,梦中你梦到了你十七岁你遇到的那个女孩,她喜欢穿粉红色的裙子,喜欢带你给她编织的花环,喜欢在你背上附耳唱着粤语版的黑否内,只是她出国了,她让你等她,只是十一年了,她没回来

      二十九岁,公司升职,你带着几箱好酒回家,老妈说,她想抱孙子了,你一口回绝地说着事业升值实在是没精力,不曾想媳妇一口答应,你看着她们两个相处融洽更是觉得内心的竟然有点怀念的味道,你说好吧好吧,媳妇生产那天你从产房外焦头烂额,后来医生说,母女平安,是个女孩,你说好吧好吧,你俯身亲了一口被推出产房的母女,说着老婆。你真棒

        三十岁,老妈来了北京,给你照顾着家中妻儿,你才突然发现这个小生命的来临带给的是一个家庭的压力。老婆辞了工作,你一个人的工资根本就显得拙荆见肘,你笑着对老妈说没事的放心吧,转身向强子借了几万块钱,角落里,你点着烟,老婆走过来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觉间一种压力的骤升感涌上心头,当着老婆的面,这是你第一次哭

        三十二岁,小安第一次管你叫爸爸,你笑着将她举过头顶,愣是来回赚了好几圈,老婆沏了杯咖啡给你,你熬夜赶着明天的资料,老婆说小安念幼儿园到小学要念好学校,我们不应该输在起跑线上,要念双语学校,你问要多少钱啊,她说一年一万先交三万,你说好吧好吧,然后给了她三万块钱,那是你的小金库,本来打算过生日买给自己心仪很久的手表。不过拿出卡来的那一瞬间,你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十五岁,你再次升职,手底下带了几个不错的毕业新生,他们看到你加班给你送午餐的饺子,觉得很是羡慕你这个事业小有所成,家庭幸福美满的上司,你笑着说,只要你们努力,以后都会超过哥的,只是你没有告诉她们,那是你媳妇唯一一次给你送来晚餐,原因是因为老丈人生病住院了,需要一笔钱,打你手机的老婆没有接通,你还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给她打了钱,加班过后就赶去了医院

      三十六岁,你中年得子,大龄产妇的老婆生了小言,你老妈老爸更是喜上眉梢,毕竟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在他们那一代,老妈更是变着办法的给你老婆做饭吃,你的职业生涯也是顺风顺水,几次出差回来更是深得老板信任,有时候抽烟也会想想,这一生大概就这样了吧,你大概是向生活屈服了

      三十八岁。老婆到了更年期,动不动就破扣大骂,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你哄着怀里刚被数落的小言,回到屋里和老婆大吵了一架,你说再怎么吵也不能凶孩子啊,老婆心情似乎很是不好,用力锤了你几下回了娘家,大半夜你带着小安去接老婆,有些窘迫的各种保证才接回家,那一年,你们分居了

        四十岁,去新家坡出差,她叫你的名字时你差点没认出来,你当时又惊又喜也百感交集,你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像十七岁那年那样,她说我们好久不见了啊,二十多年了吧,你说嗯啊,都二十四年啊,她说不对不对不对,是二十三年了呢,最近过得还好吗,还好,那你当年。。。你想说也没说出话来, 小张就告诉你,哥该去开会了,你说那再见吧,最后你们还是留下了失联二十多年的联系方式

        四十五岁,女儿上高中,你开车接她回家时碰巧看到了追求她的男孩子在给她送玫瑰花,乌乌泱泱的围了好大一群人,人们都高声喝着在一起在一起,女儿看到你时脸色都变了,你什么也没说,拉着女儿的手请她单独吃了一顿晚饭,她一路上小心翼翼,你说,闺女啊,爸不反对你谈恋爱,但希望你能保护好认清楚自己,别影响学习,爸相信你会照顾好自己,那妈那,。。这是咱俩的秘密,她不知道,闺女会心一笑,你知道小安从小就黏你,你也最宠她

        四十八岁,老爸肝癌去世,你突然发现生活得重担压在自己身上喘不过气来,你才后悔当初跑那么远到北京都没好好来得及照顾老爸,三姑说,你爸生前最是宠着你,不过儿大也是不中留啊,那一刻,你才发现,父母在的时候尚有来处尚有家,父母离开便只有去处再无归途,你把老妈接到了北京,开始了你们的生活

      五十岁你生日那天,儿女回家其乐融融。晚上老婆到你房里说,感觉这些年过的就像是将就与凑合,你说罢了罢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劳累着将就的活着么,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她说算了算了,这一辈子不是还是走过去了么,其实从这场婚姻里,你一直觉得自己是妥协的那一方,感觉特别像是一场交易,没有感情,却不曾想多年以后竟然和对面的老婆惺惺相惜起来

        五十三岁。女儿结婚,你老婆兴奋的翻出她所有的衣服,你嘻笑着说,都糟老婆子了还美什么,女儿给你送来了一身上好的定做的西服,你穿上它甚至感觉比当初自己结婚时幸福千倍,出嫁前,你给她难得的梳了一次头发,像她小时侯那样笨拙,然后情不自禁的想象着过往的种种,走红毯那天,你竟然楞了神,握住女儿的手硬是很久也没交给女婿,你不禁笑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五十六岁,她给你打电话,她说她离婚了,目前在北京,问你有没有空去见个面,你说好啊好啊,你对老婆很坦诚,说明了来由,老婆还是让你去了,再次见面时你发现她穿的还是一件粉红色的裙子,只不过脸上长出了皱纹,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他很平静的说和她老公和平分手了,她膝下两个女儿,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不过家庭很和睦,聊着聊着忽然就聊到了十七岁那年,你鼓起勇气说到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回来啊?因为啊,我不告诉你。。

      六十岁,老婆患了一场大病,躺在病床上,她紧紧握着你的手说,这么多年,感觉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能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说起来还真是舍不得你和孩子呢,都还没看到小言结婚呢,你说好了好了,他们都长大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家的。说完她就走了,走得很安详宁静

        六十六岁。你退休了,小言也结婚了,更可喜的是还当上外公了,你突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她,你给她打电话说,你在哪啊?她说我就在你身后啊,你转过头突然看到接近七十岁的她,眼角迸出了十七岁的欢喜,你说,这次你还会走么?她抿抿嘴唇说,不会了。原来小安打扫房间时看到你艰辛保留多年还未送出的情书,潦草的字迹里还有一张枯黄的照片,依稀能看到少年的棱角和少女头顶的桃花。

        六十七岁,她正式入住了你家庭,儿子女儿表现得很是理解与认同,也多亏这些年你对他们厚重的父爱和信任,清晨你醒来看到是她煮的早餐,还有你最喜欢的煎蛋,你望着她出了神,她说怎么了?你囔囔地说道,看我媳妇儿呢,他呵呵说着老不羞的却脸颊晕起种种红晕,你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错过了她将近一生,后来你才明白,十七岁那年新加坡的她为了你甚至自杀,不过在父母的逼迫下,她也是屈服了,只不过你知道这些后再也没有提,此刻的她还在厨房里做着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一丝不苟的让你心生欢喜与怜爱

                          所爱隔山海

                            山海不可平

                            海有舟可渡

                              山有路可行

                              此爱翻山海

                              山海亦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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