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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救

2018-08-10  本文已影响178人  八里山人程远河
问救

不休之夜,会忘了黑暗,如鱼在水。

哪里还须读书,多是绕屋的慢行。思绪跨天接地后,还是回到眼前,回到这四壁之屋。这回,轮到对它的细视了。

忽然地就冒出一问:谁能救中国呢?

看我小屋,西墙挂着的,是犁套绳索,镢锄镰耧。这农具的祖先,曾在陈胜的手里显了威风,成改造的利器了。但后来千年的屠戮,农夫之命成了天下至贱,农夫倒下,如农夫自己让小麦的收割。哪里有农夫的革命推进,如蚁之人只能是被利用的炮灰,新起的独夫又在剔牙狂欢了。

回头,是枯木搭起的书架,砖头是分割的界墙。瞥了一下的发现,竟是《孙子兵法》。

军人的雄武,是强力的极致。英雄未必军旅,但军人最大可能地改变历史。只是军人的必从,哪里有正邪的区分,都是为所在派别的卖命。一般军人的大多时候,不必思考而只需执行,自己的智慧多成多余。谁一将功成的背后呢?。

往下,是所谓的好书,国学。从《诗经》到鲁迅,他们说的经典都在。教授和大师,拼命地鼓吹下,说这书多么地宝贵。多少人放了枕边去,成梦里不弃须臾的爱物。也有《平凡的世界》,顽强地挤着。但千万年里,读书何能救中国,读书几乎是最不能救中国了。

铤而走险的草民,血勇少智的健躯,饱学无用的书虫,都是中国的多产。书中教导,官府所倡,所哪里是为了民智的开启?有多少独立的思想和不死的灵魂呢?变节的文武和投敌的小民有多少呢,这个民族为何盛产侏儒和汉奸,实用至上而活着第一吗?

想想,也能想到几个脊梁。脊梁太少,给人不死的信念。但脊梁多被烹煮,几乎尽是悲哀之夫。岳飞与文天祥突地闪到眼前,让我短袖里倏地冒出森凉。

沉吟徘徊,总不该没有没有光亮的进入罢?

目今,自知危机而不趁火打劫的民众,还凭良心和真正的能力富裕的商者,保持清正尽量不贪腐的官员,能想起交足税款的艺人……或许是中国的底线和希望吧……

怎么说教师、医生和地产者呢?

远山旧屋的深夜,我是忧天的杞人,还是多管闲事的无聊者?几天前,有远客携小童至,说这盛世太平,不必多思深虑。但海湾和中东的人们,总害怕导弹会落到自家的房顶。地震和战争的爆发不会下发通知,珍惜者总被破坏者送入坟墓。

酷热将尽,还没听到秋声。猛然惊醒,思绪撤回。曙色入屋,我看见一只壁虎,正睁大滚圆的眼睛瞪着我。它是和我一同过了这长夜的每刻,还是我们仅是在这黎明的突遇?它要出去觅食图强,不噩噩一生、昏昏死去吗?而我出门的脚步该迈向何方?山中的季节只是轮回,人间的大势只能追逐而不能左右吗?

我回看我的山屋,如孤悬的古塔,又如落潮的弃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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