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岁月合租生活

合租的日子真是牛屎做的鞭子

2016-08-02  本文已影响37人  Jane

来到新城市,又开始了合租的生活。在网上找房子的时候,惊讶于这个城市房租的便宜。三室一厅,只要一千左右,这个价钱放在之前的南方城市,连十几平米的侧卧都租不到。我找到的一间朝阳主卧,一个月只要四百五,是我租房多年经历中最便宜的一次。

没搬进来,室友A(也是我的二房东)就告诉我大家都是爱干净的“小姑娘”,工作正经,另外一位室友B是做房地产销售的,A呢是在房产企业里做会计的。其实我已经有好多年都没合租过了,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和同系的几个同学合租了两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在繁华的都市里彼此抱团取暖,但终究没有躲过现实的残酷,两年后各奔东西了。

可能是上次合租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太好的印象,也可能是我对这几年处理人际关系有太膨胀的自信心,更有可能是我觉得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太孤单,需要另一次的“抱团取暖”,所以选择了合租,并且在搬进来之前,傻乎乎地幻想自己能和新室友如何和睦相处,发展出新的单身“革命友谊”。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一次次地啪啪啪打响我的脸。

问题出在我和B身上。B在这个城市生活多年,相信也搬过许多次家(这点还未经证实,我们就老死不向往来了),所以一应用具俱全,乍看还很追求生活质量:房东配的席梦思质量太差,不睡,扔到餐厅的一侧自己买了新的铺上;房间里的窗帘也太丑,扔了换上自己买的;豆浆机、挂烫机、炒锅、炖锅、高压锅,全都配套备着,所以厨房基本上是她的用品居多。而且B满脑子的养生经,“我从不吃外面的饭,地沟油多的要死”,厨房也主要是她在用。我刚从外地来,很多居家用品不是打包回了家就是还在快递小哥手里,免不得要借用她的,当然她也客客气气地表示,你随便用。只不过这个“随便用”是有期限的,或者是,我事后想想,是要“等价交换的”。

所以,在我贡献给厨房的一桶色拉油用完后,B的“随便用”就到期了。当然理由也好找:我经常用她的热水壶烧水,会把壶烧坏……那么我的手是变形金刚来的嚒,会把壶给捏坏?

这只是个开头,她其实也占理,东西是她的,她不给用,我也没有死皮赖脸用下去的理由。关系急转直下是在天气热了以后,因为B的习惯,就是吃完饭从来不打扫,什么时候吃下顿了,才想起来把上顿的锅碗瓢盆洗一洗。我和A不太爱做饭,很少用厨房,一周也就那么一两次,B则是每天下班后买上一袋子菜,乒乒乓乓烟熏火燎在厨房大干一番,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之后又极快地躺在床上刷手机。餐桌上的碗筷,应该是充分品尝到了“过河拆桥”的心情,把你喂饱了,就剩自己在凝结的油渣里凄凉。饭虽然是只做给自己吃的,但菜买的却经常是好几个人的量。B呢,想起来会把剩下的菜第二天炒炒吃了,但更经常的是想不起来。天气一热,这些剩菜就开始在厨房里酝酿“第二次发育”:土豆发了芽,青菜流出绿的泛黑的汁液,有时候一股黑水顺着灶台就流到了地板上,踏进厨房,倒是有种进入白雪公主后妈炼药房的既视感。除了欣欣向荣的蔬菜再发育,厨房里的油垢也积了一层,踩在地板上,总感觉要比平常多用点力气才能把拖鞋从油垢里“拔”出来。好在我和A平常都不用厨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心里也抱着“反正你要做饭你要用,再脏也算你的”的心态,就无所谓了。某一天早上到厨房刷牙(早高峰厕所挤不进)看见B的汤锅里飘了一层层东西,定睛一看,是前两天煮的豆浆,没喝完,放在锅里,现在已经浮起了一层不明物质,一圈一圈的,应该是霉,看上去像是一朵朵小黄花。我忍不住悄悄叫A来围观,没想到她的好奇心更重,打开锅盖闻了闻,用A事后的话说,“恶心的我那一天都没吃下饭。”

厨房不是她唯一的“领地”。客厅的沙发上铺满了B换下来的衣服,卸妆用完的化妆棉,开封但是没有用的姨妈巾,超市的小票和喝剩下的酸奶。常常能看到穿完没洗的内裤和没用的姨妈巾裹在一起,一直很好奇她会不会把这些姨妈巾拿起来用了。

浴室里也摆满了各类护肤品,护发素,日本的韩国的,还有德国的,半瓶子半瓶子摞在那里,给人一种错觉,B搬进来不是半年,而是在这房子里住了半辈子了。

在春天刚刚到来的时候,我们同居了三个月,公共区域的三个地方集体沦陷。我和A典型的周末就是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吐槽B,鉴于我没有“等价交换”就使用了B的电器,我已经被B拉入了黑名单。“唱红脸”的责任就落在二房东A的身上。每次一大扫卫生,A就劝我,“你别生气,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我反正既没有看到也没听到A的“回头说说”,公共区域脏乱差的水平直线恶化,直到最近看到了令我发指的一幕。

B君虽然在保持公共卫生上没什么思想觉悟,但在追求三分钟热度的兴趣爱好上却是屡战屡败再屡战。春节时买的兰花旱死在阳台上后,又对动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买了只观赏龟。养龟的小盆兜不住乌龟,所以乌龟君常出来兜风。开始还看见B君翻箱倒柜地找乌龟,后来见怪不怪就直接变成“放养”了,可怜乌龟君连四分之一袋的龟粮都没吃完。有时候估计乌龟君是饿极了,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B就会把它抓回到小盆里,“加点餐”——放些生肉什么的。我是对养龟没研究,不知道乌龟会不会吃生猪肉,可能饿极了什么都是美味佳肴吧。问题出在这块不大不小的生猪肉上,貌似乌龟君对此不感冒,第二天又成功越狱出去逍遥了。这块生肉像是包办婚姻里的小媳妇,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婆婆”B君也对其不闻不问,索性自暴自弃起来,天一热,生蛆了,生的极小极小的蛆,像极了B君的心胸。谁都没发现,其实谁都应该察觉的。别说乌龟的吃食了,人吃的东西放久了都会腐烂,既然乌龟都跑了,我们是应该收拾收拾人家的饭盆了。在周末例行打扫卫生的时候,这些小蛆就被我发现了。开始还在观察这白白的一点点是些什么,待弯腰探头望进去,身上一阵酥麻,放佛小蛆长了翅膀全爬到了我身上。当下倒退三米(不过厨房好像并没有那么大),简直要气炸。扔下手头所有的活儿,赶紧给B君发微信,让她回来好好收拾一下,她倒是淡定,直接不理我然后删了我微信。大热天的,只剩我和一盆的蛆在厨房凌乱,内心也是无数草泥马奔过。

现在回忆这半年来发生的种种,真的很想发扬一下家乡妇女的彪悍民风,扯开嗓子站在她房间门口骂她几声“丧良心,没素质”,但又怕她也会以牙还牙,用更彪悍的民风来报复——揍我,毕竟我在体力上是不如她的。其实这样也爽快,谁打赢了听谁的,简单粗暴,但现实往往是打一架后B君会更加变本加厉。这么一想,倒是动物世界比人类社会有效率多了,雄狮拿出一决生死的气势打一架,胜者为王。所以思来想去,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好言相劝呢?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难得的缘分,可是A君的“回头说说”并没有发挥多大作用,位于B君“黑名单”榜首的我,前去做思想工作,恐怕好一点的情况是吃上一个大白眼,差一点估计要被揍得皮青脸肿了,怎么办?就没办法了吗?所以只能等着房租到期灰溜溜地跑了吗?现在的我们真是牛屎做的鞭子——文不得,武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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