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爷爷的往事（一）

记忆深处，一副画面清晰美好。

家门口的风景

春天，春雨，农忙时节。

农村，祖屋，依山傍水。

堂屋屋檐下，两张凳子，一老一少，我和爷爷并肩而坐。

听着细密的雨水落在瓦片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雨水在瓦槽上汇聚成一条小溪流顺流而下，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晶莹的水珠四散而去。

院坝外的竹林在雨中青翠欲滴，一阵风吹过，竹梢随风摆动，发出富有节奏的美妙音符。

远处，有几个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弯腰在插满秧苗的水田里拔着杂草，偶尔直起身来歇歇，与邻近的乡里比划着说笑着，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声飘荡得越来越远。

三只白鹭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它们拍打着翅膀飞来，为这绿油油的水田里增添了几分灵动。

两只落在秧田里，一只落在田埂上。它们悠闲的散着步，偶尔低头觅食，偶尔嬉戏打闹，偶尔低空飞行。

突然一跃冲天，向东边飞去，落在开满白色桐子花的桐子树上，引吭高歌起来。

从另一个山头转出来几个人，都没有雨具。有人小跑着；有人举手遮着头顶；有人疾步而行；唯有一人，如在自家庭院里看花开花落似的缓步徐行，四处打量，还停下来与水田里的人闲聊了几句，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问爷爷：爷爷，他没有伞也没斗笠，难道不怕淋湿吗？

爷爷说：他可以走雨缝中啊。

我惊讶：啊？还可以这样么？

爷爷回头看着我，笑了……

那年，我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