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伏地魔 (一)

2017-12-16  本文已影响0人  你_be75

# 我的伏地魔 (一)

早上,我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像今天这种类型的噩梦,我做了得有十来年了,总数超过一百次。在我白天有忧虑和担心的时候,在睡梦中,一些埋得很深的情绪便会被激活,让我做出这类梦来。梦的主角是我和我的那谁(父系直系亲属),请原谅我没有更直截了当地使用对你而言更简洁的代词。那是因为此刻,那个代词对我而言,是恐惧、绝望、悲伤和愤怒的代名词。

还是来描述一下我刚才做的噩梦吧!

"""

我回到家, 要关门,却发现门背后的防盗闩被人拧出来,让我关不上门。

“诶,这门怎么回事?” 我问道。

伏地魔(ta)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是我弄的”,他说。

“你昨天为什么要把门反锁?” 他冷冷问道。

我在脑海里仔细搜索关于昨天锁门的细节,却什么也找不到,只好说:“我也不知道”。

他显然不相信我的回答,觉得我肯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反锁了门,但他也无从知晓,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我也不知道该做啥,审判似乎还没有结束,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脸慢慢涨得通红。

(梦境转入下一幕)

“奶奶高血压又犯了!” 他忧心忡忡地在客厅踱着步。

我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我全身肌肉已经绷紧,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可怕事件。

“今天下午,你和我回乡下去看奶奶。” 他携着所有的'道德正确'向我宣告。

“我不想去。” 我冷冷地答道。

“为什么不想去?这可是你奶奶,她身体不好,我们要去看望一下她,下午我来接你。” 他带着不可违逆的语气再次宣判,说着准备下楼去上班。

我本可以等他去上班后,再找个地方躲起来,避开下午这无可逃避的探访,但我还是当着他的面继续说出了:“没有什么,我就是不想去。这是我的权利。”

他忽然变得怒不可遏,从楼道里冲了上来,手中不知多出了从哪找来的一根钢钎,他怒目圆瞪,用钢钎对着我的胸口,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不去。”

钢钎向我戳了过来,我从梦中惊醒,委屈悲伤的情绪残驻,心脏跳得飞快,眼角还带着几许泪花。

"""

写下上面的梦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原本想就着这个梦写一写我不能说的那谁,我的伏地魔、我的老大哥、我的maker。但是一种强烈的害怕感攫取了我的勇气,那些伤痛如此之深,一想到要面对它我就感到情绪低沉,本能地想要逃跑。我已经逃了十几年了,已经轻车熟路了。它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普通的麻醉剂效力都不够用,于是我来了一发万事空。Oh no, 这回连万事空也不管用了,贤者时间还没有到来就过去了!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我就会这样,于是我知道,今天我可能会失控。接下来,是玩炉石,先是选盗贼打了一把竞技场,接着用宇宙牧和奶骑打天梯打到12点50。早上的面包吃起来有股霉味,我把它带了出去准备去面包店讨个说法,顺便去多彩苗乡吃个饭。吃完饭回来已是两点多。继续玩炉石,一直玩到了4点多。下午6点半有我每周最喜欢的一节zumba,如果我想要好好享受它我最好是能在这个时候睡个午觉。但是,完全停不下来。只好再来一发万事空,连弩是我很少会做的事情,因为前列腺会用不舒服的感觉来表示抗议,就像今天一样。借着贤者时间我昏昏睡去,醒来已是五点半,换过衣服骑车去健身房,冷气流刮走了雾霾,也把我冻得够呛。跳完zumba后去沃尔玛买了点菜,回到家已是9点,不紧不慢地洗澡,煮饭,吃完已经是10点了。而我仍然不想动笔,继续玩着炉石。但打卡的压力使我在晚上10点40的时候实在没法子继续拖下去了,和喜欢的人要了一个网路抱抱,鼓起勇气抱着电脑做到了沙发上开始码字。相信聪明的你也已经看出,我又写了一大段无关紧要的话,来逃避写关于我的不能言说之人的故事。

Let's start now.

不,我还想继续逃一会儿。我总觉得如果我想要敞开了说这件事,既不含糊其辞,又不匆忙地把对方批判一番了事,而是赤裸地直面它,我会需要有一个让我觉得无比安心的人坐在我旁边,在我写到难受的时候就可以趴到ta怀里哭一会儿,这样我才能够把它完完全全地写出来。想到这,我的眼眶忽然湿润了。但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条件,我只好打开喜欢的人唱的一首我喜欢听的歌单曲循环,试着让自己感觉不那么孤单。

这次我们真的开始。

第一次有记忆的和他的互动发生在我一岁半的时候。我们一起呆在我家的客厅兼厨房,那是一个长条形的房子,墙壁的下半部分刷上了绿色油漆,上半部分则是白色的腻子粉。有一个光板木坐垫的沙发,光板的木沙发靠背上印着黄果树瀑布,我就坐在那个沙发上玩耍。在这个沙发前面的一张塑料藤椅上,穿着驼绒毛线衣的他,正躺在上面打瞌睡。我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一盒人丹,它就在我的手中,圆形的塑料盒,正面是红色的,背面是白色的,上面有个方形的小扣,把它往右一拨,就可以把人丹倒出来。我对熟睡中的他产生了好奇,爬到了他身旁。很快,我对他头上一个神秘的黑色小孔产生了好奇(后来我知道那玩意叫耳洞),它是那么的深不可测,我好奇那里面是什么。Don't know why, 我想到了之前玩过的那盒人丹,我拨开了方形小扣,把人丹倒在左手里,再小心仔细地用右手一颗颗拈起来,放进那个神秘的黑色小洞里,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我把手里的人丹都放完了,那个小洞仍然是黑漆漆的,我只好去玩别的了。过了一会儿,他醒来了,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摇头晃脑,一些人丹从他的耳朵里溜了出来。“姣哈!姣哈!”他慌张地叫着我妈的名字,我妈从隔壁赶了过来,“怎么了?”她问道。“我耳朵里不知道怎么有好多人丹?!” 他答道。我知道他们在讨论小洞和人丹的事情,举起装人丹的空盒向他们微笑示意。“臣臣,是你放的?”,我妈问我。我点了点头。这时我见到他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扬起了手,但是被我妈拦了下来:“小孩子才一岁多,懂什么,要打打你自己去。快去医院看看吧。” 我知道自己被妈妈保护了,和她在一起使我感到安全。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把第一次挨打的命运往后推迟了四年,来自母亲的保护也有失效的时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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