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子(541)杂记 起死回生

网络日记(散记随笔)

起死回生

外公走了整整十一年了。

昨天晚上，梦到外公回家了。面庞是那么的清晰，比生前还强壮和魁梧了。

外公没有死，他说他去远方的姑妈家了，现在回家了。

梦中我站在外公的背后，抱着外公的肩膀，生怕不真实，怕他又离家出走了。

可外公强劲有力，座在长条木凳上，看妈妈穿着古装表演像凌波微步一样穿行的武艺节目，看着慧慧在我们家房屋前面的土坪上拿着双刀表演在空中连续翻跟斗的节目，外公还说要教我板凳拳。

这梦真奇怪！外公离世后，我就从来没有梦见过他。

外公享年94岁，生前最疼我，从小就是。

记得在我还小的时候，外公确实跟我提起过板凳拳，但最后他也没有教我板凳拳，估计他自己也不会吧。外公的祖父那一辈族人中，确实有几个把式，也有一些族人习武。

但到了外公这一辈人的时候，基本已经没有人再操练了。而轮到我出生，就更加没有见过外公家族的族人习武，甚至相关听闻都很少了。

唯一一次目睹有人操练，还是院子里的一个姑姑，出嫁到本县的另外一个乡，那姑爷会武术。

毕竟，这个县城曾经享有全国武术之乡的美誉。所以，那姑爷会点功夫也不奇怪，身处发源地，总有人多少传承了一部分的。

还清楚的记得，当年那期培训班，那姑爷的收费标准是:每位学员十元人民币。

当年，一向调皮捣蛋的我，跃跃欲试，很想报名去参加那位姑爷带的武术培训班，可硬是生生被俺爹拦下了，不允许我去。

俺爹的家族，他们祖上是清一色的文官，自是对打打杀杀不上心的，估计他们的理念是：三寸不烂之舌，强于百万雄师。

俺爹更是不可理喻，居然有他的一整套理论来拦截我操练拳脚。

当年，俺爹说:“学打叼打”。

“学打叼打”，这是方言。前面的一个“打”字，是指武术的意思，“叼”是招来的意思，后面的一个“打”字，是指挨打的意思。整个“学打叼打”的语义是指:学会了武术，会招来自己被挨打的事。

你瞧！俺爹这是什么逻辑啊？！

抓狂……。

俺爹还说:“操练拳脚，你打得两个人赢，但你打不赢五个人；就算你厉害，你打得过五个人，但你打不赢十个人；你再厉害，能打赢十个人，你打不赢一百个人，以此类推……”。

反正，俺爹最后就是一个意思:这拳脚，操练不得。

可不知道俺爹明不明白:“这年头，流行组团。既然可以组团，拉杆而起的时候，bing雄雄一个，将雄雄一窝啊！”

可是，俺爹已经长眠于地下多年了，我也没法回嘴了。

只可惜我年幼时的武术梦，生生被俺爹扼sha在了摇篮里，就算我再向往，有俺爹像门神一样的拦着，自是上不了路的。

外公过世后，我就从来没有梦见过他。而今外公托梦于我，是要我继续操练以便强身健体吗？刚好我也找到了师父，正宗的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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