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166）

“你怎么样了？”

小C忍不住苦笑，“你终于来了。”

“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怎么就成了这副德行？”

“你是说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喏？”

虚弱的小C和缝纫机二号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先别管我的样子，我有事问你。”原来人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说话这么费力，小C努力拼凑出这些字，只希望到了它那边不会漏掉几个。

“什么事能有你的命重要？”

“嗯，不问清楚，我的命就没了，你说重不重要？”

小C没有阻拦，让缝纫机二号一路畅通地抵达她的思维王国，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能感受到这种交流方式的便利，她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且还不会让对方怀疑自己。

“我自从遇到你之后就老做梦，前几次的梦虽然也不真实，但至少都是我认识的人，可是刚才，我梦到你了……”小C相信自己就算不把话说完，缝纫机二号也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准确来说，我在梦里听到你的声音了。”

“你都听到了？”缝纫机二号已经把她的大脑在近半个小时内的所有存续都翻了一遍，不敢相信，却又十分肯定，这个人类真的闯进了它们的会议现场。

“你说‘听到’，也就是说，我刚才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不可能啊，你怎么会？”缝纫机二号显然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不管是从一个文明体的角度还是普通人类来看，它们和人类之间的信息交流都是单向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人类的探头落到它们的信息交流频上的情况。

“你连我们的计划也听到了？”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啊。

缝纫机二号的信号频差点短路了，因为调阅信息的速度过快，一些信息还没来得及撤销就有新的信息霸屏，信息叠加的威力太大了，缝纫机二号还承受不了。要不是机器发热引起周围的空气液化，一层雾气把缝纫机包裹起来，它还会继续死磕。它该庆幸小Y和老贝的注意力都在小C身上，没有看到就发生在身边的异常景象，否则他们一定会把它当成一台短路的机器、一个有可能引发火灾的源头处理掉。

“你太紧张了。”小C坦然接受缝纫机二号告诉她的实话，她以为的梦不是梦，那些会说人话的家伙什不是虚构，它们都是和缝纫机二号来自同一颗星球的外星人，它们在酝酿一个破坏人类文明的计划……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小C悲观不已，可她还是想提醒缝纫机二号一句：“你们难道不知道人类已经在为放弃地球做准备吗？”

“地球确实是个好地方，可它已经不比从前了，人类在把它榨干之后又在计划去别的地方，你们来晚了。”

“不对。”缝纫机二号马上反驳她，“我们做过勘测，地球上现存的资源还够我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前提是，要大大削减人类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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