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点一点深沉|155 泪花里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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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枫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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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了，小柔还沉浸在失去都城的世界里。从医院出来后的她，不是独坐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就是坐在院子里，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几只白鸽，任微风吹散脸颊上的泪珠儿，任刺眼的光直直地穿进她身体里每一滴的血液之中。
“小白鸽，你说城哥他是不是个大骗子，为什么他答应好了的事，却又失言于我呢？”
“既然不能一直陪着我，当初为何要来接近我呢？”
“难道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大骗子，大骗子……”
……
“啊——啊——”
温柔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说到最后，她又抑制不住自己，大声地嘶吼了起来，她无法将心底所有的难过、不舍、不甘心吞进肚子里。她希望大声嘶吼出来，或许，在去往天堂路上的都城可以听到她对他呼唤。
可是，如若都城听到了，又能如何呢？或许，真如那个梦一般，这一生，两个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也是再也不可能的事了。那就将这一生未完的情感留到下一个世，下一个的生生世世里。
“呜呜……”小柔哭着哭着，又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上。
她倚靠在墙面上，目光呆傻地望着院子的门口……
她想起每次都城来家里时，他刚前脚跨进门，就“小柔，小柔”地叫唤着。还有，他离开时，总是会站在院门口回过头来，留下一个微笑给她。
“你把我所有的欢声笑语都带走了，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小柔，小柔……”齐琦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坐在坐上的小柔，她走到小柔跟前，蹲了下来，紧紧地拥抱着小柔，“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我……”
齐琦望着已是个泪人的小柔，话说到一半就失声哭了起来，她紧紧地拥抱瘦弱的小柔。
“我又一个人了，我……我又成了没有人疼的人。”小柔消瘦的下巴垫在齐琦的肩上，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最后渗入进了齐琦的衣肩上。
“我们疼，我们大家都疼你。”齐琦伸出温暖的手，轻拍着小柔的背，“好好振作起来，你的城哥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的脆弱。”
“我不要，我就不要。”
“傻瓜，大傻瓜。”
……
去买菜的水青青，远远地瞧见自家院门口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在来回地走动，她便加快速度往家赶去。她生怕自己出去这么一会功夫，小柔再一次寻了短，一想到这些，她的后背又是一阵冰冷。
待她走近一看，原来都是小柔的朋友们，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进屋呢？而且，门也是半开着的。
“姨，你回来了啊？”离俏最先看到水青青，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拉了拉正伸着脖子往院里望去的小白。
“俏俏，你们怎么都不进院里？是不是小柔不让你们进去？走，姨带你们进去。”水青青对于离俏他们的形为十分不解。
离俏赶紧拽住了水青青的手臂：“姨，姨，不是的，琦琦先进院里了，我们一会再进去。你看……”
水青青跟着离俏手指过去的方向，齐琦正紧紧地拥着小柔，一句一句地安慰小柔。
“唉——”水青青长长地叹了口气，“苦了这丫头。”
“姨，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一直在外地，回来听小白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些。”离俏挽着水青青的手臂，满眼的愁思。
想到这些，水青青的眼里泛起了泪花，一句一句地说起了那天都城离开宋家的事……
都城因接受不了小柔是自己亲表妹的事，情绪一度失控，他觉得头顶正有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住了他，令他无法呼吸。回到安市家的他，喝起了酒，从中午喝到下午，又从下午喝到了夜幕降临。
即便是后来，他看到温柔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一条又一条的微信，他也只能装作听不见、看不见，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深爱这么久的亲表妹。他只先选择麻木自己，让自己足够地清醒，然后再到小柔的跟前，告诉小柔，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把她当妹妹。
“笑话，天大的笑话！”都城摊在地上，上半身倚靠在沙发上，脚边散落了几瓶空了的酒瓶，右手提着半瓶白酒，不停地往嘴巴里灌酒，“原来，我就是一个笑话，老天爷，你对我可真是实在啊！我，谁都不服，只服你！服你！”
话刚说完，都城把酒瓶里的酒一股脑地倒进了嘴巴，顺着他冰冷的身体，悄悄地迈进了这个本该甜言蜜语的夜晚。
不知过了多久，痴痴迷迷的他又醒了，望着地上到处歪躺着的空酒瓶：“小二，拿酒来，小二。”
整间屋子里静悄悄的，都城听到了一阵哭泣声，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想听听到底是谁在哭泣。可听了好一会，他也没听出来，是谁在伤心，谁在难过。突然，他的心一抽，似乎是被上百根针齐齐穿过一般，疼得他都没来得及捂住胸腔，哭声便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好熟悉的哭声！”他笑了，哭着笑出了声。
“小二啊！你不帮我拿酒，那我自己拿。”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东倒西歪地走出了家门。
估摸着此刻是晚上九点左右，正是安市人夜生活的开始。
一路上，多半是年轻情侣的身影，还有就是年轻夫妇带着小孩逛夜街的身影。耀眼的光，明亮的夜色，就连平日常常路过的市中心最长最宽的一条步行街，这一刻，在都城的眼里也成了绝美的风景。
他停下了跌跌撞撞的步伐，在步行街入口处，他深情地注视步行街上那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笑脸。朦朦胧胧中，他似看到了小柔的笑容，他用尽全身力气，想奔向小柔的跟前，告诉小柔，他不要和她分开，他想一直对她好。
可就在他刚抬起腿时，那个笑如花儿的小柔不见了。他就这样傻傻地伫立在那，任过往的人群投来好奇的目光，任夜晚的时间慢慢地流逝。
“呃。”伴着一声打嗝声，口腔传来一股重重的酒气味，这让傻愣了好一会的都城醒了过来，他自嘲了一句：“白痴，喝酒去，喝酒了就啥都不记得了。”
来到一家酒馆，都城连着喝了三大杯烈酒，看着手里的瓶又空了，他大声地叫唤起了店里服务员：“酒呢？我的酒呢？”
他一边叫唤，一边摇摇晃晃地往酒架前走去……
“眼瞎啊？敢往你天哥身上蹭！”一个和都城差不多高、身着一件屎黄色衬衫的男人，起身一把拉住了往前走着的都城。
“你哪只眼看见我蹭你了？还有，我告诉你，哥哥我，对你不感兴趣！哈哈哈……”都城的酒劲一直附在身上，他微红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照下显得冰冷、落寞。
“你天哥我，要你一句道歉！”那个扬起高傲的脑袋、两个鼻孔里充斥着恶臭味的所谓的“天哥”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朝着都城吼着。
“给我们天哥道歉，不道歉，你今晚休想离开。”
“对对，快道歉。”
……
和男人同桌的另几个男人七嘴八舌地混入这一场口舌之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