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活就是有啥吃啥,大生活就是吃啥有啥
――小生活四则
(一)
《大生活》是作家乔瑜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我看过小说,也看过根据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张国立、赵涛饰演男女主角,这二位把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向往大生活的心态刻画的淋漓尽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大生活”这个概念,才知道生活有大小之分,普通老百姓每天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婚丧嫁娶吃喝拉的生活,称之为小生活,而大生活的定义就“大”多了,不好具体界定。
其实每个人心中向往的大生活的标准是不同的,电视剧《血色浪漫》里钟跃民问放羊的杜老汉最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杜老汉言语急切且肯定地说:我就想吃白面馍馍!当然这里有那个特殊年代的烙印。
小生活就是有啥吃啥,大生活就是吃啥有啥早些时候我在网上看过一个段子:我想生活在《新闻联播》里,那里面孩子们都上得起学,人们看得起病,物价平稳,房价不高,环境不污染,食品没有毒,连油价上涨老百姓都是喜迎!这虽是对现实的讽刺,却也是大家追求的一个生活标准。
拥有豪宅、豪车,说话靠嗲,消费靠卡,这是不接地气脑残导演拍的电视剧里大生活的标准,虽说离普通大众的距离很远,却是大多数普通大众追求的。
民以食为天,我是这么理解的:小生活就是有啥吃啥,大生活就是吃啥有啥。
(二)
小生活就是有啥吃啥,大生活就是吃啥有啥
同事大乔送来一袋新鲜的蒲公英,告诉我既可以凉拌,也可以晒干了泡水喝,都对身体有益。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我的心里暖暖地。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名叫《巴山夜雨》的电影,里面有一首《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的插曲,给我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同时也记住了有一种植物叫蒲公英。其实细想想,我们每个人不都是一颗平凡的蒲公英种子吗?!凭借父母给的一把小伞,努力地飞翔,然后深深地扎根在贫瘠或者肥沃的土地上,风吹,日晒,雨淋,顽强的生长!
由于种种原因,我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从记事起,我就特别羡慕别的孩子,有爸妈接送,能在爸妈跟前撒娇,能自然亲切地叫一声爸妈,甚至羡慕他们被爸妈打骂!因为在我看来,爸妈的打骂也是一种幸福啊!
我的性格软弱,在学校里受了坏同学的欺负,一不敢还手,二无处倾诉,就像一颗弱小的蒲公英一样,默默地忍受,倔强的成长。初三复读那年,我发了疯似地学习英语!从abc开始学起,跟着收音机学,问老师,问同学,终于使自己的英语成绩由三四十分攀升到九十分左右!那年有一首特别流行的歌,叫《少年壮志不言愁》,我买了一只普通的竹笛,就练这一首,没用多长时间,竟然吹得有摸有样,只是没有人知道,在我吹奏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时,眼睛里常常不由自主地涌出泪水!
夕阳照在沟里东边的山梁上,归巢的麻雀在桐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不远处鸡犬相闻。沟里的小路上,有一位放学的少年,衣着普通,面容清秀,背着退了色的军绿书包,边走边吹一只竹笛,笛声在沟中悠扬的回荡。。。。。。多年以后,这个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时常在我的梦中闪现!
就像歌词里唱得那样,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其实我就是一颗蒲公英,非常普通,也很平凡,默默地经受风雨,顽强地绽放自己。
(三)
我们一行四人风尘仆仆赶到李家山村时,已接近黄昏,高低错落的古民居裹在金色的夕阳里,使李家山村显得静谧,苍凉。沿着红褐色的石板路我们转过山梁,遇见一位挑水的大哥,水桶里的水异常清澈,大哥热情的介绍说这是山泉水,同时给我们指路。谢过后我们沿着一条小径顺势而上,忽听半山腰有人朝我们吆喝,原来是一位导游大婶,毛遂自荐给我们当导游,报酬只要十元钱,在征得我们同意后,水也不挑了,径直将水桶和扁担放在路旁,我们好意提醒大婶这样行吗,大婶豪爽的摆了摆手,转身热情的将我们引进她住的小院子,并拿出红彤彤的酸枣让我们吃,小院不大,收拾的干净利落,院子中间有一颗不大的枣树,绿色的叶子间挂着半红的枣子,就在我们欣赏农家景色时,大婶竟然换了一件黄色的导游服出来,敬业精神非常可敬!
跟随着导游大婶,我们来到一处山梁上,山村景色尽收眼底。原来李家山村的民居散落在三座山梁间,形状似一只展翅的凤凰,早先东边山梁居住的是普通老百姓,中间山梁住的是当官的,西边山梁住的是经商的,所以特色古民居大部分在中西山梁间,而东边山梁只是一些普通的窑洞,我们住宿的农家小院就位于西边山梁上,院子依山而建,建筑风格虽谈不上古香古色,但从其窗格、走廊柱子上木雕的斑驳来看,古朴气息还是很浓的。老板热情自豪的介绍说,吴冠中先生在她家住过两次,那幅拍出天价的油画的原型就是崖畔下的邻院,同时也使李家山村名声大噪。
李家山村还有一大特色:枣树特别多。院子里,崖畔上,路边,田间圪崂,随处可见。现在是九月初,大部分枣子是青色的,少数朝阳的已经半红,红绿相间,乡野气息浓郁。
吃过晚饭,我们坐在大门外乘凉,同住一院的还有几个外国朋友,出来进去虽不打招呼,但都露出友好的笑容,想跟外国朋友合个影,英语都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了,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被同行的铁嘴笑了很久,这家伙真不厚道。
夜色渐渐将山村笼罩,坐在大门口的崖畔上,心中居然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山梁对面有一家的老人过世了,可以听到鼓乐班子清晰的的演奏声,从那家的门口延着石板路边挂着长长的一串白色的灯笼,夜色里格外醒目。听小院老板说,挂灯笼是李家山村有人去世的风俗,而且过世老人的岁数和灯笼的个数是一致的,怪不得对面的灯笼挺长的一串,祝这位高寿老人一路走好。
(四)
在电视剧《亮剑》其中的一集里,李云龙有这么一句台词“不能哭了半天不知道谁死了”,这句话在剧中大致的意思是要先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做打算。
小生活就是有啥吃啥,大生活就是吃啥有啥记得大概在我8岁那年,有一次跟随家里人去邻村的亲戚家里,人特别多,乱哄哄的,尤其是亲戚家的大人、小孩,不论男女,头上一律缠一截白布,有的大人还穿着白色的衣服,院子里摆着桌子,凳子,旁边还有一个大火炉子,几个人拿盘子端碗,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在院子外面的场院中间,搭着一块篷布,篷布下面有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木头“箱子”,一头儿大,一头儿小,大头儿朝里,底下由两条长板凳支着,外边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苹果和一个吓人的猪头,其他的就不知道是些什么了,左右地上胡乱放了些黄色的软草,几个穿白衣的或跪或坐在草上,不时传出几声拉长调、很难听的声音。
亲戚家有两个比我大3、4岁的孩子,不一会儿就和我混熟了,嘻嘻哈哈的追来跑去,玩的正高兴,忽见他们家大人过来了,这俩人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截白布缠在头上,麻利儿的钻到篷布下面跪在草上了,我一直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等我挤过人群到了篷布下面,他俩已经开始干嚎上了(我看得很仔细没有眼泪),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想我也跟他们一样吗?可我不会呀!这会儿他们嘴里还念叨上了:牙呀——! (“牙”通“爷”) 我不明白:没人打你,哭啥?!我想走,又觉得不合适(也许这就是萌芽的义气),犹豫许久,决定:我也干嚎!我悄悄地跪在他们后面,张了几次嘴,没嚎出来!这可咋办?忽然灵机一动,上次我央求家里给我买芝麻糖而不得,我哭了半天(不好意思),对,就这么办(长大了才知道这叫情景置换),酝酿了许久,情景置换了许久,终于哭了出来!到后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刹不住了!
最后一位亲戚家的老太太把我拉了起来,拍了拍我身上的土问我:孩子,你哭啥呀?
“不知道。”
“那你知道是谁不在了吗?”
“不知道。”
“这娃!真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