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时间会给出所有的答案（连载二）

02

大多数的时间，都像是电影默片。

好像一直都不爱说话，甚至是发出任何都声音，整个人就像是按下了静音键。

久而久之，老师都已经习惯了班上有这么一个不会开口说话的学生，也就不再点名要我回答问题，也不会再找我去完成什么光荣的任务。

我的两个外婆，于玥的外婆和于连的外婆，也总是带着我奔走于各大医院，总觉得我是一个小哑巴。或者说，他们害怕我是一个小哑巴。

可能是因为不说话的缘故，就让别人觉得我能守得住秘密吧。

所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也会特别喜欢我这样的孩子，比如，我那个所谓的二姨夫——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一些隐晦的言语挑逗，一些过分的肢体接触，一些难以启齿的诱惑游戏。

从懵懂无知，到恍然大悟，可是一切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不愿意让人触碰。只是轻轻地，拿手指点我一下，就可以瞬间点燃我厌恶的火焰。与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越来越远。

我习惯于远远得躲着人群，那些热情的人，让我觉得恐惧，想要拔腿就跑。久而久之，就成了人堆里最不起眼的那个孩子。没有人记得我，我也不会记得谁。这样挺好的，各自都是各自的过客，又何必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关系。

我并没有感到孤独。也或许是那时，我还不知道孤独是什么。

直到，初二的暑假。

因为初二升初三的原因，学校组织了全校的初二学生，提早一个月结束暑假，回到学校学习，美其名曰为了让我们更好地适应初三的节奏。

那时我坐在整个教室最角落的位置，我不曾想过会被人注意到。而凡事总有例外，章妍就是那个例外。

章妍是从别校来的转校生，也是关系生，她是学校财务处长的侄女。那年暑假，我们班上一共来了五位转校生，而我，只记得章妍。

因为章妍进班时，数学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为了打断数学老师的兴致，章妍是从后门溜进教室的，也就顺势在我边上坐下了。

“啪！”

桌子倒地的声音特别刺耳，平时最不起眼的角落，这下成了全班注视的焦点。数学老师似乎有些恼怒，就因为这他不再是大家视线的焦点了。

“那个同学，上课时间，你发什么疯！”

“……”

“你给我出去！站到教室外面！”

我知道数学老师是在说我，因为全班，唯一一个会被老师叫做“那个同学”的，只有我。大家的目光让我觉得不舒服，我反而觉得数学老师的话解救了我。

没有一丝犹豫的，起立、开门、走出去、关门。当我靠着教室外的墙壁时，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教室里，并没有人再去探究桌子是怎么翻的，数学老师优雅地回到了他的讲台，继续他的滔滔不绝。

下课后。教室后门和着下课铃声就开了。我看见章妍从里面探出脑袋，她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戒备，但没有轻视。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我完全没有料到，她是来道歉的。说起来，她并没有什么错，仅仅只是，不小心碰到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