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事：蛇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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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学校召开全校师生大会，有人在会上表演治疗蛇伤及推销蛇药。

表演者从布袋中掏出一条蛇，介绍说是眼镜王蛇，并伸出舌头让蛇咬了一口，舌头很快就肿得好大，连回嘴里都回不了。表演者却一点都不惊慌，示意同伴从他口袋中掏出一根大约三公分长的茎状药物，在早就准备好的饭碗中磨起来。磨了不超过三秒钟，倒入半碗清水搅拌，把碗靠近嘴边艰难地喝进嘴中。真是神奇啊，那肿大的舌头立即似泄了气的皮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那时年纪小见识少，不知眼镜王蛇为何物，但是山区的孩子，对蛇还是比较理解的。三分钟能治好蛇伤，说上天也是没人相信的。因此，在表演者在吹嘘蛇药的神效时，引起了学生们一阵阵的哄笑。

主持会议的脸上挂不住了，接过表演者手中话筒冲台下吼道：“人家冒着生命危险给你表演，推销特效药以预防被毒蛇咬伤出事，你们这种态度还像什么学生？”

要是在平时，副校长发飙台下立即是鸦雀无声。但山里的孩子都是纯朴的，知道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蛇药，不仅没被副校长唬住，哄笑声反而更大了。

副校长的脸立即涨得和猪犴有点一比，对着话筒气急败坏地吼道：“我看谁敢起哄，今天不抓几个典型你们还不反了天。各班班主任记下起哄学生的名单，散会交给我。”

起哄的人实在太多了，有很多学生还是他们的心尖尖，不仅不知道怎么去登记，而且还舍不得登记。更何况大部分老师也有他们自己的看法，一个个站在原地，没有听从副校长的安排。

这还了得，见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副校长真是火冒三丈，讲台拍得震天响，恨不得自己跳下主席台来抓典型。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时，校长匆匆赶来，赶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副校长虽是心有不甘，但也只得把话筒交给校长。校长说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也不强求，然后宣布散会。

散会后表演者逐班推销蛇药，来到我们班时，有个同学接个蛇药就笑道，这不就是沙参吗，什么时候变成蛇药了。

表演者大惊，一把抢回蛇药也不推销了，急匆匆离开了教室。后来有同学把买到的蛇药带回家里，有经验的采药客证实还真是沙参，和蛇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想明白表演者的舌头是怎么消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