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a Woman
文/海巴夏
我承认自己一直过于疏懒，每读书，不但不求甚解，还随心所欲，看完直接照本摘抄，连思考感悟都省去。长此以往，脑海里连其影子都无法捕捉。遇好书，即使力有不逮，也要试一试，有几分生动，有几分深刻，有几分真诚，可让我捕捉。
《飘》这本书故事很生动，人物也很生动。早前看过电影，主演对郝思嘉的演绎可谓淋漓尽致，堪称完美，据说当初被选上作为郝思嘉的扮演者就是因为那双勾人摄魄的蓝眼睛，极有猫女气息。
美丽如她，郝思嘉是虚荣的，内心极不安分，她有让异性臣服的魅力，内心也有对这种虚荣的渴望，同时她又是真实的，敢爱敢恨，有着如狮子般的一颗心，永远都对未来怀有希望，永远都有信心去揪住生活的耳朵，拼命搏斗让它听命于己。
当希礼如绅士般，骑着马立于阳光之下时，这个形象就被思嘉理想化了，成了她想象中的人而被她爱着。就像她后来自己意识到的一样，她做了一件衣裳，就往卫希礼身上套去，她其实爱的只是自己亲手编织的那件衣裳，不过幻梦一场。思嘉沉浸于自己的一厢情愿，然而卫希礼早有意中人，传闻就要与表妹媚兰结婚。或许是因虚荣心作祟，她自负地断定希礼一定是爱她而不爱媚兰的。
如往常一样，思嘉又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唯独如谦谦君子的卫希礼只陪伴在媚兰左右。当她在书房里向希礼表白时，事情并不如她所想， 希礼只把这当成是她不满足的一个玩笑。更糟的是，这一幕都被躲在沙发后的白瑞德听了去。骑士离去，挫败的孔雀顺手把茶杯掼到墙上，这一砸，砸出了偷听的第三双耳朵。白瑞德竟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毫不留情地揶揄了郝思嘉一番，经典对白来了，“Sir, you're no gentleman. " "And you miss are no lady."(“先生，你可真不是个君子。” “小姐，你也不是什么淑女。不过无意冒犯。淑女我是没兴趣的。”）再多呆一秒，感到血管就要爆裂的思嘉，恨不能立时冲出门去，奈何门把也在此时开起了玩笑，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南北方战争在沸沸扬扬的谣言中拉开了序幕，希礼和媚兰成了婚，而察理，媚兰那笨拙莽撞的弟弟行军前向思嘉求婚，嫁他，只因一时赌气。明知南方必败，希礼也向媚兰言明了必上战场的心志，新婚便离别。
不久，前线察理战亡的消息传来，新婚才两个礼拜思嘉就成了寡妇。身为寡妇，所有的装扮只能是一个调调，穿黑衣，戴黑帽。因了不爱察理，所有的束缚都让人抓狂。这种心思，白瑞德最是清楚。所以思嘉从他手里收到了一顶巴黎如今最时髦的帽子，便欢天喜地地戴上。一日思嘉喝了酒，正撞见白瑞德来访，一时情急之下灌了香水漱口。思嘉想白瑞德还是倾心于她的，借着酒醉恍惚中如待吻的公主，白瑞德偏偏放开了她，思嘉又被借机戏耍了一番，不免恼羞成怒。
“我以前曾对你说过，有两种情况可以发大财，一种是建国之时，一种是国家灭亡之时。国家兴起的时候发财慢，崩溃的时候发财快。”这是白瑞德的发财观。白瑞德是属于借战事发横财的那拨人，对于这场明知注定要失败的战争也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此后又有言说他曾于战事后期去参军，后死里逃生，此为后话。
战事告急，此时南方开始举办募捐会为前线筹集军饷物资，思嘉和媚兰亦前去帮忙。当募捐的托盘递到思嘉面前时，思嘉把在她眼里毫无意义甚至自觉有点多余的婚戒咣当往盘里一扔，毫不犹豫。媚兰见状，感动于其行为，含泪忍痛也将婚戒捐了出去。这一幕又被远处的微笑着的白瑞德瞧了去，遂过来真心实意安慰了媚兰一番，也给了思嘉意味深长的慰语，暗里带着讥讽的神气，还有在思嘉看来近乎邪恶的笑容。话说第二天白瑞德将对媚兰意义非凡的那婚戒赎回并寄去，但并未帮思嘉赎回。募捐会中白瑞德捐出高价，可邀一女士共舞，当他说出想与之共舞的人是郝思嘉时，全场沸腾，议论纷纷，皆请白瑞德更改人选，仍在服丧期的郝思嘉现在是不会也不能跳舞的。眼看跳舞的希望要落空，思嘉高声一句我愿意，不顾众人惊诧进入舞池翩翩起舞，一解许久不能跳舞的苦闷。
南北战争已进入白热化的状态，守在家里的母亲妻子天天去等战亡名单，害怕下一刻名单上印的就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媚兰和思嘉也去等，熬着每时每刻，担忧着生死未卜的希礼。此时获悉，少时围着思嘉转的汤姆伯伦两兄弟已战死。出于安全考虑，媚兰与思嘉都去了姑妈处。未几，战火即将到来，姑妈不禁炮弹惊吓避难而去，只思嘉和媚兰留了下来。这期间，因战争期间曾归来的希礼之瞩，思嘉在战火纷飞中陪伴了媚兰艰难的整个生产过程，保得母子平安。
硝烟四起，思嘉越发思乡心切，白瑞德在思嘉的恳求下，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匹破马车，就这样还要担心途中被军队抢去，冒着四处火药爆破声，穿越了烽火线，瑞德决定参军，而后让思嘉一人驱马回家乡陶乐。虽恨恨然于白瑞德的撒手不管，坚强如思嘉，带着对未来不灭的希望，是否平安抵达陶乐庄园呢？
穿越了战火，千辛万苦，思嘉带着媚兰，媚兰的新生儿回到了陶乐庄园。庄园还在，只是不复往昔。妈妈病死，爸爸变得痴呆，家中所有值钱的，能吃的，都已被北方军掠去了。
饿到什么程度呢，看到田地上拇指大小的作物就直接往嘴里塞，直到自己跪在那片土地痛哭。那一刻，思嘉就发誓说，“上帝为我作证，这些都不会将我击垮，我会渡过难关。当这一切都结束，我不会饥饿！我不会，我的家人也不会！哪怕是说谎，偷窃，欺骗或杀戮，上帝为我作证，我再不会饥饿！”
也就是从这时起，思嘉把家里的担子扛了起来，把陶乐庄园握在了手中。
一日，一个北方逃兵到了陶乐，本想把陶乐再搜刮一遍，思嘉在北方兵靠近的一刻，用瑞德留给她的枪结果了他。媚兰听到动静后，看到的是一具北方逃兵的尸体。惊惧之余，不得不感叹思嘉的勇气。
终于，南北战争以南方军投降作结，南方伤员陆续回到家乡。盼望中，媚兰也等回来了自己的丈夫卫希礼。
陶乐的租税提高了。思嘉找到卫希礼，此时的她已然崩溃，陶乐的担子太重了，她甚至希望卫希礼能带她离开。但是，放到她手上的是一把陶乐的土壤，卫希礼告诉她，这是她更加爱的，她拥有的，也值得她为之奋斗的。这个时刻，思嘉明白，她再也不是往昔的那个小女孩了，往昔的岁月也不复存在了，她已经蜕变成一个新的自己。这是一次崩溃，也是一次成长。
曾经被辞退的监工，现在趾高气昂地回来想把陶乐买下来。为了保住陶乐，思嘉不得不想办法弄到这笔钱。最后她想到了谁呢，白瑞德。没有新衣服，思嘉一把扯下天鹅绒窗帘，给自己做了一件新衣服。
瑞德在监狱中见到思嘉，很是欣喜，几乎就相信了思嘉对她的真情，但是握着思嘉双手的那一刻，瑞德看到的是一双因为终日做着粗活而布满老茧的手。这时，他全明白了。思嘉的真情不过是有所求。也坦言，狱中的他无能为力。
从监狱出来之后，思嘉遇到了妹妹的未婚夫。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店铺，为了拿到救陶乐的税金，思嘉嫁给了他。自己打理起了店铺，还另外经营起了木材厂，不管不顾他人闲言碎语，一人把生活过得热气腾腾。其实就俩字，赚钱。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忍受饥饿的噩梦中醒来，所以此时对她来说，钱就是万能的。
至此，思嘉把自己嫁了两次，一次是少女时期为了赌气而嫁，这次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庄园。意义已大不一样，虽然思嘉有时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到让人不忍直视，但这时的她已经在担当了。
没曾想，丈夫又在一次因她而参与的秘密政治行动中被打死了，思嘉第二次成了寡妇。不知情的思嘉在丈夫出门前还埋怨丈夫不懂关心自己，路遇北方佬差点出事而自己的丈夫竟还想着要去参加政治会议。
得知丈夫死讯的思嘉，内心尤为内疚。某日在房间里猛灌自己白兰地，而此时瑞德造访。为了掩饰自己身上的酒味，思嘉急忙用香水漱口。即便如此，瑞德还是心知肚明。也就是这一次，瑞德借机向思嘉表白求婚。
婚后，瑞德发现思嘉仍在想着卫希礼，心里尤为气愤，遂把全部的爱倾注在刚出生的女儿上。没想到，几年后被过于溺爱的女儿加高跨栏骑马，像当年思嘉父亲一样，摔死了。瑞德陷入自责与伤痛中。
媚兰也一样的病逝了。此时的思嘉，终于明白，卫希礼一直爱的只是媚兰，而自己爱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并发觉自己心底真正爱的原来是瑞德。
媚兰和卫希礼爱思嘉什么呢
“你敢爱敢恨，爱的疯狂，恨得切齿，而这些于我是不可能的。哦，你就像火，风和一切野性十足的东西一样有力。”
而瑞德呢，这些年跟思嘉经历这一遭，眼看思嘉是如何爱着卫希礼而不能忘，只留给思嘉一句，至于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了。是不是忍不住想，骨子里，还是跟思嘉一样的冷酷无情呢。
瑞德内心是如何对思嘉的呢
“你有没有想到过，我爱你已经达到了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极点？你有没有想到过，在我得到你之前，我已经爱你了多年？战争期间，我曾多次想远走高飞，把你忘掉，可我总是忘不掉，每次都要再回来。战后，我冒着被捕的危险赶回来，也是为了要找到你。可你却那么匆忙地就嫁给了弗兰克肯尼迪。我真是嫉妒死了。倘使那次弗兰克没死，我也会把他杀死的。我一直爱着你，可我又不能让你知道。你对那些爱你的人实在是太残酷了，思嘉。”
“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地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也许，假如我再年轻一点——”他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不能相信那种纯属感情的说法，说是一切可以从头开始。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能终生背着谎言的重负在貌似体面的幻灭中过日子。我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同时又对你撒谎，而且我决不能欺骗自己。就是现在，我也不能对你说假话啊！我是很想关心你以后的情况的，可是我不能那样做。”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然后轻松而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一切都不管了。”
对，就是这样的，瑞德走了。
思嘉自己最终的内心独白是什么呢
“她对她所爱过的两个男人哪一个都不了解，因此到头来两个都失掉了。现在她才恍惚认识到，假如她当初了解艾希礼，她是绝不会爱他的；而假如她了解了瑞德，她就无论如何不会失掉他了。于是她陷入了绝望的迷惘之中，不知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一个人是她真正了解的。”
思嘉伤痛之际，想起了陶乐，她还有那片土地，还有值得自己奋斗的事物。她决心回到陶乐，也相信以后一定能把瑞德找回来。
新婚守寡，接过生，穿越过战火，家园被掠劫，母亲病逝，父亲痴呆，再婚守寡，流过产，再痛失爱女，失去密友，失去想象中的恋人，失去真正爱的人。思嘉看似失去一切，唯有一样她不曾失去，那就是希望。
思嘉有着鲜活的生命力，勇敢固执，敢爱敢恨，虚荣但也真实，时而自私无情冷酷。从不纠结，从不忧心明天，也不活在过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心一意地向前奔走。带着身上的狠劲和韧劲，她最终成长了。
就像白瑞德说的，“What a woman!” 是的，了不起的女人，还有什么能把她打倒呢。再无望的今天，也告诉自己，我现在不能想，明天再想！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永远都值得奋斗与捍卫的，对思嘉来说，是那片土地，对你来说，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