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小丑

他坐在椅子上，身后是表演场地，透过窗子，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喧哗声，人声雷动，热闹非凡。

外面现在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他摘下头上的帽子，微长的头发有些凌乱，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他没有卸去脸上的妆，后面还有几场表演，还有一波又一波的观众等着看他夸张的动作，像企鹅一样走路，他还要再出一身身的汗，因为衣服厚重，也因为表演很用力。

他必须十分用力的去做每一个夸张至极的表情和动作，那样才会收到好的效果。

他是一个小丑。

他低头看着地上，风吹动着地上的枯草。

一双脚在他面前停下。

他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

两人对视了片刻，小丑先开口说话。

“小孩，你怎么不去看表演？”

“小丑先生，你在哭。”

“我怎么会哭，我是小丑，小丑是只会笑，再说我也没有眼泪呀，你看。”

他昂起头，给男孩看他那用油彩描绘得夸张的高高扬起的嘴角。

“那不是你的笑。”

“怎么不是，你没有看我的表演吗？”

“可是你的眼睛没有笑，你的眼神很难过。”

他仔细看着男孩，男孩接着说：“你不快乐，小丑先生。”

“你不喜欢我的表演吗？”

“我喜欢你做一个快乐的小丑，小丑先生。”

“我很快乐，真的，我现在就很快乐。”

男孩又端详了他的眼睛，他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快乐？”

男孩点点头：“再见，快乐的小丑先生。”

男孩走了。

“再见，小先生。”他说，男孩已经走远了。

他仰头望向天空，天空一碧如洗，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脸上有两条泪痕，眼里溢满了泪水，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