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走了头盔帽

早上弟弟开车去城司，我也同去。把车还给小女莹莹之后，我们乘公交返回野猫圩。

因为弟弟要赶去虹桥乘下午一点五十分的飞机回遵义，从城司回来后已经十点，我赶紧做中饭，他收拾行礼。

中午十一点半，女儿晶晶开车过来送我弟弟去机场。她说，舅舅难得来一次苏州么，她再忙也要送送他。等他们离开之后，我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显得非常热闹。这才发现，野猫圩发生了一件“惊动人心”的事情。那就是每家每户房前房后种植的蔬菜都在被挖掘机和一批专门负责拆除清理的人摧毁。真可惜呀！正是长豆，黄瓜，秋葵，玉米，西红柿等上市的时候，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被一处处清理掉。

本来熟悉的人都知道，芦墟整片野猫圩住着的居民，有百分之九十五是十多年前由芦墟多个地方村庄拆迁而来，说到底，都是些老百姓，老农民。

既是老农民，那自然也是喜欢土地的，这是农民的本色。所以房屋建好之后，几乎每家每户都在自家房前房后做起“庄稼”来。当然，这种现象只限于种点蔬菜之类的农作物。虽然政府一再强调，不允许，说要统一规划。但只要还没有行动之前，居民们还是不会安分守己的，而且大有见缝插针之举。

一转眼，拆迁过来的居民们住了也有十二三年了。

我家房屋后面是女儿大学毕业那年，她买了车后，先生就请人来把它浇成了水泥地的，目的是方便停车。

我家房子正好在停车场边上，一条大马路边，靠公路和墙角边有一条细长的泥土地，还记得当初房子建好后，是先生花钱请人装了一车泥土把它填起来与马路一样平的。

几年前我上班时，没时间管它们，邻居们都来讨去种点蔬菜。老家有句俗话，“勤人做来懒人爱”。后来，我也动心了，最近这三四年，趁着在家带恒宝的时间，我也学着种了点蔬菜。可就在我爱上这一点点土地时，就要面临眼下的时局，忍痛割爱。

毛豆刚吃完，眼下茄子和玉米长势诱人，却要被毀。放了学回来的恒宝见了，可怜兮兮的问：“奶奶，他们这是为什么呀！”

恒宝的“为什么”刚刚问好，我就听见有人在我家后门(车库)问，有人吗？

走出去，只见一个执行任务的工头问我，“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帽子？”

“帽子？什么帽子？”

就是和他们一样的……那年轻男工头指了指同伴，他们头上都戴着一个黄色的头盔帽。

“没有。谁要啊？”

“唉！刚才我明明放在你家车库门口的。一转眼就不见了。谁拿走就还我吧！若是找不到，我要被罚款60元的。”看上去，那年轻人是真的着急。

“可我们没拿呀。”

“我看见的。”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先生说，他刚接恒宝放学回来，开车库门时看见那黄色的头盔还在，当时就挨我家车库门放着。还有一大群人在这里看热闹呢。可此刻，人已经散了，帽子也跟着不见了。奇怪，是谁拿走了？先生好心，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年轻人一着急，就破口大骂起来……又引来一群人看热闹。

大家窃窃私语，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拿走头盔帽的是我家前面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提到她，无人不恨。都说自从拆迁过来之后，她就是个喜欢作溅的老太婆，什么都要，什么都偷。

我信。因为她偷蔬菜据说被多人捉到过，一次采邻居表姐家黄瓜，被表哥撞见……据说，他儿子一家住在吴江，老伴每月退休金少说也有四五千呢！

2020/0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