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酱鸭

有谁喜欢吃杭州酱鸭吗？这个真是如同网上所说的“肉质嫩滑、皮爽骨香、味道鲜美”吗？难道我吃了一只假酱鸭？

春节的时候，学生小武来看望我，特意带来一箱杭州特产。他硕士毕业后留在了杭州工作，估计今年带了不少特产回来分送给亲友。箱子很大，拎起来挺重，很精致。拆开盒子的封口，上面的一层摆着三样东西，中间是绿豆酥、绿豆糕等精致的小点心——和稻香村相比，这个要格外精致些；两边是两盒茶叶，一盒十八棵松红茶，一盒龙井。轻轻把上面这一层提起来，下面便是一袋酱鸭、一袋酱鹌鹑、一袋腊肠，还有一袋什么我忘了，全都是黑乎乎的，油在密封的袋子里流淌，真的是油大！

女儿已经走了，就我们两个在家，这些东西肯定吃不了，关键是也不爱吃。于是，留下一只酱鸭，因为这个最大——学生的心意嘛，总是要体会一下的，剩下的就都送了人。因为一直在吃春节囤积的东西，这只酱鸭就一直在冰箱里冻着，直到昨天，想起了它。

怎么吃呢？我没有问小度。不就是一只鸭嘛，难道还吃不到嘴里？我的计划是，做一锅鸭肉烩菜，也算是独创吧。这个任务，我交给我老公了，他的烩菜技术杠杠的。等到我下了班中午到家，烩菜好了，已经摆在餐桌上，却没有看到盆里有鸭子——那么大一只鸭子，而且那么黑，在盆里肯定很瞩目啊。还没等我发问，老公就说：“那鸭子，没法弄，拿刀都砍不动。”我第一反应是：“刀没坏吧？”

他说，他手撕不开，刀砍不动，弄得满手都是油也无计可施，只好放弃了。我不信，我吃过北京的烤鸭，南京的盐水鸭，味道都不错，这个酱鸭虽然看着丑，难道还能是钢筋铁骨？我拿过那只黑乎乎油腻腻的鸭子，看到一条干瘦的腿就在袋子口上，于是想把它撕下来——就像平时撕鸡腿那样。然而，那腿纹丝不动；再用力，还是不动；再加大力气，摁住鸭身往下拽，根本拽不动。我还真不信了，吃不到你？于是我直接上去咬了一口，真硬啊！怎么会有这么硬的鸭肉呢。放弃了，中午我们吃了一顿素烩菜。

晚上回家我不甘心，怎么才能吃掉这只鸭子呢？盲目自信的我还是没问小度，想着就用珐琅锅炖上半小时，它还软不了？于是取出珐琅锅添水，放鸭子，狠狠地炖。等到老公回家，我信心满满，连锅端到桌上，请他品尝——美味的杭州酱鸭。

怎么样？软了一点儿。能咬得动吗？还行，他边吃边呲牙咧嘴。好吃吗？不好吃，太甜了。能吃完吗？不吃了，扔掉吧。——我老公这个人生性节俭，只要能入口的东西，绝对不会扔掉，我似乎好像应该是第一次听到他主动说扔掉一样吃的，那这鸭子是有多难吃啊，我没有勇气去尝了。

晚上坐在桌前，搜索了一下“杭州酱鸭的吃法”，才看到要用高压锅。呜呜，还是太自信了。人家是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这鸭子倒是没有飞走，可我也没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