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少年郎——青色的高中-第十章

第十章 游戏厅

　　一周后，赵萌来找我，要我约了陆曼婷和刘雯雯去游艺厅玩。我觉得女孩可能不太愿意去那种地方玩，但赵萌说现在游戏厅改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有适合女孩玩的新花样。我很久没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愿意一试。赵萌对玩很精通，这点上我愿意相信他。我打电话给刘雯雯，刘雯雯不太热心，但表示愿意去。我又打电话给陆曼婷，陆曼婷满口答应。她是好玩的主，只要有趣，她都愿意尝试。就这点来说，我们还是比较一致的。

　　赵萌找的地方，一家叫天诚的游艺厅。我们四个几乎同时进了门，里面宽敞得很，和我们初中时常去的游戏厅不同。

　　那时的游戏厅，狭小而昏暗，里面往往挤满了半大的男孩子。门口几乎没什么招牌，不知道的很难认出那里是游戏厅。因为当时学校明令禁止去“三厅一社”——即歌舞厅、录像厅、游戏厅和台球社。所以进游戏厅的孩子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一脸的高深莫测。遇见熟人，才心照不宣地一笑，挤眉弄眼。虽然学校明令禁止，其实根本法令不行。游戏厅照样有很多孩子去玩，学校也抓不到几个。台球社我也去过几次，大部分都是比我们大着好几岁的人在那里玩，非常的安静。

　　现在的游戏厅明显和以前不同了，大大的招牌挂着，好几面大而明亮的玻璃窗都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霓虹在闪烁。里面宽敞明亮得很，不同的机器自顾自的发出不同的音乐声，加上周末人又多，非常的热闹。没有几年前令我熟悉的烟味、沾着金属游戏币的特殊汗味和机械运转久了带着灰尘的焦味，只有偶尔闻到的一丝丝烟和一点点香味。室内只有几台机器是我以前熟悉的拳皇，有九七和九八两种，街霸似乎早被淘汰了，三国志倒还有机器。新型的添了不少，什么拍娃娃的，抓娃娃的，还有跳舞机……我大概打量了一下四周，赵萌说得对，女孩也许会对这些感兴趣。陆曼婷径直就朝着夹娃娃的那个机器走了过去，刘雯雯悄悄对我说：“这里还挺热闹的呢！”我望她一眼，笑了笑：“你可以随便看看，看对哪个感兴趣。”我和赵萌抽身去柜台，各自买了五十个游戏币，分送给陆曼婷和刘雯雯。陆曼婷没完没了地开始和娃娃较劲，刘雯雯则觉得那种填鸭式的投币机更有趣，一心想把那几个包着花花绿绿糖纸的糖果推出来。两人不亦乐乎的玩了一阵，发现这个走运的几率太小，又都先后放弃了。我和赵萌拉着她俩去玩模拟抢战、拳击等等。当她俩骑在摩托上玩竞速的时候，游戏币也用得差不多了，我和赵萌把剩下的游戏币都排在了她俩玩的机器台面上，由得她们玩高兴。

　　赵萌扯了扯我的衣袖，我随他走到旁边，他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四枚游戏币，拉我一起玩九七。三局两胜，我输了。“你怎么还有游戏币？”我问。赵萌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看你就是将来工资全交媳妇的那种人。”他冲我眨眨一只眼睛。我想不出，一向不注意这种事情。

　　当我们玩的尽兴准备返程的时候，正有说有笑的往外走。我一时没留神，踩到了旁边人的鞋。我向那个方向点了下头，道了歉继续向外走。岂料鞋的主人还是说了句：“看着点！啥眼神啊！”我回过头来看见一个瘦高个，顶着一头黄发，一字眉，单眼皮，细长的眼睛，很长的鼻子，下巴有些圆，白净的瘦脸上有几粒浅色的小麻子。白衬衣卷着袖，前襟上面两颗扣子松着，下面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可能是因为他瘦的关系，显得裤管有些空荡，脚下一双黄道白地的运动鞋。细长胳膊细长腿，右手还夹着半截香烟。他眉头微皱，眯着眼细细打量我。我只扫了一眼，就将他的特点尽收眼里。他却把我看了又看，像是在辨认什么。难道是熟人？我心中暗想，便转身又看了一眼他的脸。赵萌似乎也随着我转过身来。几秒钟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细长的眼睛中精光大盛：“我靠！这不是寒哥么！”他扔掉香烟，又一脚踩熄烟头，往前走了几步：“我当谁呢！”见我仍是一脸迷惑，他拍着自己胸口提醒我：“我是小辉！想起来没有？”“啊！”我恍然大悟，电光火石般的记忆回到我脑海里。初二时经常去游戏厅，在那认识了一帮哥儿们，小辉就是其中一个。当时他还很瘦小，个子小小的，脸也小小的，比较清秀，也没染发，难怪我一时没认出。

　　那时候我们一起玩游戏，一起打群架，一起经历了一些事。后来初中毕业，游戏厅也拆了，这一帮哥儿们也再没了消息……今天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我又惊又喜：“你是小辉！其他人呢？”

　　“游戏厅拆了后我也再没看见，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遇见寒哥！”小辉显得非常高兴。

　　“认识？”赵萌插进来一句，我点点头。

　　“我靠！当时我们那片谁不知道寒哥啊！……”

　　我轻咳了两声：“这是赵萌，我同学。这是小辉，以前在游戏厅认识的。”我简单介绍了下，转向小辉：“一起去吃顿饭？难得看见。”小辉应得很爽快：“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等我打下招呼。”我和赵萌先出了门，陆曼婷和刘雯雯早在外面了。“怎么了？”陆曼婷问。“噢，看见一个熟人。”我刚说完，小辉从里面出来了，我只简单介绍了下陆曼婷和刘雯雯，只说这两个都是我同学，连名字也省了。小辉点了下头表示问候，也没多话，只问我：“寒哥去哪？”“随便附近找个地方吧。”我看了一眼赵萌，“怎么都行。”赵萌说。我们随便找了家小菜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