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驴得水
如驴得水
最近网易云音乐上听到了任素汐的《我要你》,妩媚慵懒的歌声颇有一番味道,早已听过《驴得水》,因被这极其打动人心的歌声吸引,近日看了这部电影。
孙校长为了兴办学校,启发民智,用一个错误来掩饰另一个错误,看似是老好人的校长,实则是最没有能力的领导。在电影开头,驴棚着火,在他的指挥救火下,驴棚终于被烧尽,便是一个预示。孙校长即可怜又可恨,为了兴办学校的目的,他可以领空饷,可以让张一曼睡服铜匠,他可以让女儿佳佳牺牲自己的幸福,他既可以和一曼优雅的跳舞,也可以默默无言剪掉一曼的头发。在黑暗的时代,孙校长是软弱的妥协者,他无力反抗密不透风的黑暗与罪恶,他只能当个糊纸匠,只能在强权下委曲求全,孙校长是一个没有了脊梁骨的知识分子。
周铁男作为一位热血青年,在刚开始他的热血就显得很不理智,不管校长说什么他都同意,不去考虑对错就去同意,显得分外幼稚。这个喜欢孙佳的铁男,在孙佳面前变成了容易羞涩的大男孩。他和孙佳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单纯的孩子,在险恶的世界里强装成熟。然而周铁男在枪口下,他的满腔热血,也化为了泡影,在他经历枪击事件后,什么热血,什么正义,什么真理,什么原则,比起活下去,都是不值一提的。被吓坏了的他,甚至懦弱无能地看着张一曼差点被李特派员的副官强暴。前后强烈的反差,令人瞠目结舌。说到底,周铁男只不过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他并没有经历过世事无常,他因无知而无畏,他也因畏惧而丧失了自我,他离成熟,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
裴魁山一开始就被张一曼定性为软,硬不起来的一个男人。他也有他的纯真与可爱,他嘴上说幼稚,但还是和张一曼玩谁先闭眼谁是狗的幼稚游戏,他听到张一曼唱歌的时候,被一曼的纯真所打动,他干干净净地对一曼表白,在那时他还有知识分子心灵的一方净土,不容玷污。当他听到一曼睡服铜匠,在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折磨他心魄的声音时,他心灵最后的一方净土也彻底沦陷了。既然美好不属于我,那么就让我亲手将她毁灭吧——这是求而不得的裴魁山卑劣的想法。其实我们有很多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一些男女朋友谈掰了之后,就会互相中伤,用贬低他人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正确。裴魁山的这种硬气,也只是在女人面前伪装的硬气,之前的他只是软,但是不坏;后面的他,又软又坏,他是一个自始至终都硬不起来的男人,令人鄙视。
铜匠,他是一个蒙昧无知的底层人民,看似纯真无邪,实则充满了狡黠与算计。在黑泽明的《七武士》里有这样一句话:“你们以为农民是什么,菩萨吗?笑话,他们是奸诈的野兽!他们说‘我们没有米,没有麦子,什么都没有了!’可他们有,什么都有。他们看着老实,可全是骗子!他们什么都不是,除了吝啬、贪婪、懦弱、奸诈,残忍!他们是一群混蛋!……但是,是谁让农民变成了野兽?是你们!是你们武士!你们烧掉他们的村庄!捣毁农田!偷走食物!奴役他们!凌辱他们的女人!一反抗就杀掉他们!那农民又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该死,该死!”一曼调戏铜匠你是不是哪儿都硬,确实的,铜匠哪儿都硬,就是腰杆硬不起来。铜匠在被一曼睡服的第二天要走,走之前一曼把头发留给了铜匠,铜匠的歌声和一曼的歌声交相辉映,一曼的歌声是如梦幻般的呓语,铜匠的歌声则是情感的涓涓细流,浸润人心。当一曼毫不留情的践踏铜匠的尊严的时候,铜匠也对一曼彻底死心,和裴魁山一样,他也要彻底扼杀作为美好象征的一曼,这时的他杀死了心中的一曼。而当他慌张落魄地跪在枪口下的时候,他也杀死了一曼心中的自己,铜匠也是个没有腰杆的人罢了。
张一曼,在世人眼里,她是放荡的代名词,她把性当做玩具,在她眼里,这所校园仿佛世外桃源,她在这个桃园里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游戏人间,但事实并非如此。她追求一个自始至终都能够硬气的男人,而周围似乎只有铜匠是这样的人,于是她与铜匠一夜风光旖旎,铜匠的老婆来找她的时候,她又替学校里所有的男人承担起了一切。一曼只是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活在桃园里,而在当时,没有桃源,只有黑暗与压抑的现实。于是,一曼不停地掌掴自己,她那一头美丽的秀发也被自己最亲近的校长剪掉,连一曼自以为的硬气的男人,也折断了腰板,诚惶诚恐的跪在枪口下,被强暴的时候同事也只能懦弱的看着自己被侵犯,魔幻的现实让一曼失去了生存的信念,世界上没有室外桃源,最美丽纯洁的花与其不断地被残酷的世界蹂躏,不如趁着最美的时候香消玉殒,留下些残存的记忆。一曼出现的时候惊艳,离开的时候也留下一首哀婉的绝唱。没有能给她一个身心皆硬的人的世界,没有能容纳她单纯思想的世界,是不值得她留恋的。在电影芙蓉镇里,胡玉音对秦书田说:“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所以我还是希望张一曼可以活下来,面对残酷的世界,像历经风雪风霜的花一样,再次绽放。
任素汐演绎的我要你,已然是美好事物的代名词。毕竟,爱美的姑娘已是情窦初开,世界依旧很美好,坚强的活下去就是抗争,唯有这样生命才能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