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黑道】大浪淘沙（11）
文/敬言安然
【都市.黑道】大浪淘沙（11）
《雪夜》
几个流氓挥着凶器把五哥围了起来，五哥也不跟他们再费话，抡起摊位旁的一把铁锹就冲了过去。
“我草泥马！我看今天你怎么弄死我？”
第一锹劈的又快又狠，直奔领头的那个流氓，这个流氓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就被拍翻在地，鲜血直喷。
五哥抡起光锹上下翻飞，几口烟的工夫就把这些流氓给拍了个人仰马翻，抱头鼠窜。
流氓被打跑后，有小贩帮着把摊上完整的瓜给装上车，纷纷劝五哥先躲一躲，五哥一看现在这摊是摆不成了，索性就推着三轮车走出了市场。
五哥离开不久，这伙流氓又领人拎着砍刀返了回来，见五哥没在这就转身离开，走之前扬言，抓到五哥要挑他脚筋。
知道事情经过后，勇子和晓晓的心都悬了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五哥，于是，勇子骑车带着晓晓决定先回家看看。
五哥离开市场后，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懊悔。
自己刚才是出气了，但是这件事情一下子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不仅会影响他摆摊挣钱，弄不好还会有后续的情况跟进，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件事要是搁以前他刚接触社会时，他根本连想都不会想，你死不死谁家孩子，你不算完又能咋了？
你敢再没事找事，跑他面前装脾气不好，他指定还是不能惯你包子，你敢装咳嗽，他就敢接着捶你，什么时候把你给捶美了，捶舒服了啥时候算完。
可现在他的情况却不容他有丝毫的闪失，因为家里还有个年迈的老爹和正上学的妹妹，全家都指望着他每天多卖两个钱，日子也能过得顺溜一点。
刚辍学那阵子，五哥领着10号坝门里的一群半大小子也作了两年，由于打架打的俏还讲义气，很快就在各个坝门里有了名气，跟他玩的人也越来越多，曾一度差点成了全市级棍棒流氓。
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对他打击非常大，也彻底改变了他。
有一年冬天夜里，漫天大雪封住了街上的脚步，人们早早关门闭户，躲进被窝里睡大觉。
五哥在崔亮家喝完酒也匆匆往家跑，刚拐进自己家胡同口就发现雪地上有一行足迹和一道拖痕。
有足迹这很正常，一定是某人留下的，可足迹旁这条拖痕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从拖拉的痕迹来看分量还不轻，应该是铁棍之类的东西，谁会在漫天飘雪的大半夜拎着根铁棍来到这条胡同？
该不会是谁特么来蹲坑想打自己闷棍吧？想到这，五哥顺手就从怀里抽出一把大号三棱刮刀，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就跟了上去。
果然，在快到家时，他就发现自家院墙下蹲着一个黑影，正低着头鬼鬼祟祟不知在忙活什么？
五哥心里一惊，卧槽！还真特么有敌情，这是那个不知死的鬼要跟我嘚瑟？
他蹑手蹑脚走到那个人身后，冷不丁的大吼一声：“谁？搁那干啥呢？”
这个人被五哥这一嗓子，直接给吓得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这才回过神来，当他慢慢回过头与五哥四目相对时，俩人都愣住了。
“爸！你搁那干啥呢，这么晚了你咋不进屋搁门口待着呢？”
五哥看清是自己父亲后连忙把三棱刮刀揣进怀里跑了过去。
“没……没啥，睡不着，在……在门口待会儿，你快进屋，外边冷。”
父亲吞吞吐吐的话还有偷偷掩饰的手都在说明，父亲有事在隐瞒自己，五哥往父亲脚底下一看，一根能有五六米长的钢筋躺在那，有一段已经被锯了下来。
五哥一下子反应过来，父亲这一定是不知搁那偷了一根钢筋，可能因为太长不好卖，所以才在门口把他锯断。
“爸！你锯钢筋咋不进院锯，你搁这锯不都让人看见了？”
五哥心里涌起一股酸楚，他明白这一定是家里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要不然老实巴交的父亲也不会大半夜去偷人家钢筋。
“小武……我怕让晓晓听见，你长大了，知道爸干这丢人事也不会怪爸，可晓晓还太小，不能让她知道后心里难受，在别人面前她也落威。
父亲几行热泪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这几句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五哥心里，看着穿棉大衣还显得瘦骨嶙峋的父亲，五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五哥：“爸！您别说了，都是我混蛋，这么长时间光想着玩了也不顾家，爸……”
五哥的眼泪扑哧扑哧的落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泪坑。
“武！快起来，爸不怪你。”
五哥：“爸！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难心了。”
“好！武快起来。”
这天夜里，雪下的特别大，漫天的大雪盖住了五哥曾走过的弯路，也送给了五哥一次从新走下去的洁白。
从那以后，五哥就断了与社会人的来往，凑了点钱在市场摆起水果摊，而现在五哥有些迷茫，他不知道除了家和市场他还能去哪？走着走着……忽然他想起了老林彪子。
老林彪子家也在十号坝门这片住，和五哥家隔着几条街，他一年四季剃着个大秃头，人长的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满脸的络腮胡子，一说话总是豪气冲天。
尤其是他两只带点蓝色的大眼珠子，一发起飙来，胆小的人真能让他给吓个半死，据说他家还有点俄罗斯血统。
他打架时，战斗力惊人，总是手里拎着一把慎人的砍刀，嘴上叨着一把牛耳小尖刀，敢跟他正面交锋的流氓还真没几个。
打架时总是下死手，所以很多流氓都说他彪，打个架没必要弄出人命来，你往死砍你不是彪你是啥？
五哥：“彪子，在家吗？开门，我老五。”
门应声而开，老林彪子见到五哥后，大笑着冲上来给五哥来了个熊抱。
老林彪子：“卧槽！你这是怎么了？卖瓜都卖自己脑袋上了？哈哈……”
五哥：“一会儿跟你说吧。”
老林彪子帮五哥把三轮车推进院里。又下厨掂凑了几个小菜，俩人便坐在院里讲起今天的事。
老林彪子：“老五，你就不听我劝，你根本就不是干小买卖的料，怎么样，我早说什么来着？你就不信。
现在的小B崽子，根本就不管你是谁，他们为了弄几个钱谁特么都弄，就特么欠归拢。”
老林彪子给五哥夹了一口菜后又说道：“这回好，钱没挣多少还惹一肚子气，以后别干了，和我一起还有亮子，咱三绑一块混社会得了。”
五哥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说道：“彪子，我跟你情况不一样，你只有个哥，你们哥俩怎么过都有理，可我还有老爹和正念书的小妹，我要是一旦混出了事，你让他们怎么办？”
老林彪子：“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不过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你了，晓晓还好吧，学习怎么样？”
五哥：“晓晓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前三，现在中学快毕业了。哈哈……”
一提到晓晓，五哥便一扫愁云，满脸是笑的跟老林彪子讲起来。
下午两点钟左右，俩人唠的正起劲，从外面急三火四的跑进来一个穿着利落，长相帅气的年青人。
这个帅哥就是昨晚在江边那个叫崔亮的年青人，他也是五哥的同学发小，现在跟老林彪子在一起混社会。
这俩人混社会，要是跟别的流氓对比一下，那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首先他们从来不认什么大哥，也不用那些棍棒罩着自己，更不会没事去招惹老百姓欺负人，这哥俩是专打流氓的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