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石客小说:我从镇上救了待宰的老黄牛
(慵石客原创小说:本故事是之前写的《牛眼泪:老黄牛带我过阴间》的续篇,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牛骏良又听见那奇怪的声音,渺小哀怨、缥缈凄凉,好似从幽远的地下飘过来,牛骏良好像来到了一条浩荡无边的大河,河面上的空间是灰暗的、渊深的,很远处也能感觉到河水很冷,比极地冰天还要冷上十倍,河水泛着黄汤,浩浩汤汤向着晦暝交际处奔去。
突然,一座恢弘浩大的古朴巨桥从黑暗的对岸飘然而现,牛骏良感觉眼前的巨桥是如此的荒凉,沧桑。那女声又从对岸传来 ,好像在说:“过来吧,过来吧!这里有你想见的。”
这时,又有一个熟悉的女声焦急地说:“千万别过……”,话没说完,就突然戛然而断了。
牛骏良抬起的脚在空中滞留了很久,终究没有迈出去,因为在他心底有种感觉,只要这一脚迈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闹钟吵醒了牛骏良,他坐了起来,极力想记起梦中的情景,可是除了心底油然而生的凄凉与悲伤,什么也想不起来。
今天学校放假,牛骏良要回去看姐姐牛漫凝了。姐姐躺在床上已经三年,她成了植物人!而把她害成这样的就是牛骏良自己。
牛骏良又回忆起小时候,那天晚上的事(牛眼泪:老黄牛带我过阴间 中的情景):他因为气愤同伴嘲笑他胆小,独自上了坡丘上的乱葬岗,那是战乱与饥荒时丢弃尸体的地方,后来人们在那里修了墓园,据说动工那天旱天白日天上连打好几个旱天雷,说是在警告里面的东西不要出来。
牛骏良那时还小,他看见萤火绿灯中竟然有个小镇,他奇怪道:“这里怎么会有个小镇呢?”他看见小镇上有一条宽阔的大街,大街两边各有一排高高耸立的路灯,路灯上射下昏黄的灯光。大街上摆满了摊铺。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行人,而大家却在牛骏良进来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小孩天性爱热闹,牛骏良被街口一个穿白衣的漂亮姐姐摆的奇怪的摊子吸引了过去。
“姐姐,这东西是干什么的呀?”牛骏良指着木架上挂着的写着字的红纸牌,疑问道。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装出和善的语气, “这还是祈福的呀,你有没有想要祝福的人,可以把他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
“我想祝福我的姐姐幸福快乐,可以吗?”
“可以啊,你告诉我你姐姐的生辰八字,我帮你写吧。”
“好,我姐姐叫牛漫凝,今年十九岁,生日是四月十七。”
只见白衣女子拿出一张纸牌,在上面写到:牛漫凝,生于甲午年丁卯月丁巳日,卒之当吉!牛骏良不识字,如果认识他会知道这红纸牌原来是给死人祈福的!
牛骏良谢过白衣女子,高高兴兴地走了。而恰在此时他的姐姐出来找他,在山路上被落石击中,从此变成了植物人。
牛骏良不再回忆,他收拾了一下,背着包回家去了。坐上车很快到了家乡的小镇上,他刚下车准备走回离小镇二里多的家里,突然一声凄凉的牛叫声停下了他的脚步。这声音里的凄凉跟自己每次梦醒后心底感受的凄凉一模一样。牛骏良不由走了过去,一头老黄牛被绑在柱子上,一群人围着嬉嬉笑笑地指着老黄牛,一个手拿尖刀的壮汉,在旁边的石头上磨刀,呲呲地把刀磨得锋利无比。壮汉在一众人的热情下,终于要进行自己的“表演”了,他准备用高超的技术把牛杀了。
就在这时,牛骏良感觉老黄牛似在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牛骏良心底生起了无限的悲伤。他立马出声喝住了屠夫,说愿意出钱买下老黄牛。壮汉是开肉铺的,今天牛肉已经卖完,当然不愿意让牛骏良买走老黄牛。不过牛骏良执意要买,甚至出了一倍的价钱。
终于,牛骏良在父母诧异的眼神中将老黄牛拉回了家。老黄牛到家时,哞哞哞连叫了三声。
后来的事就像牛眼泪里写到的情节一样:
十年间老黄牛得到了牛骏良一家的善待,春天,父母经常拉它去原野的草地上放风;冬天,牛骏良会陪它在外边出去晒太阳。牛骏良说:“老黄,我好像梦见了姐姐,她被困在一座小楼里出不来。”
老黄牛哞地叫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牛骏良说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
十年后,牛骏良又看见了那个小镇,他走了进去,此时的小镇已经没有了“人”。路上的等也一明一暗的,只有小镇尽头的一座小楼旁的路灯异常明亮。牛骏良走了过去。小楼是开着的,漆黑的木门好像在说“请进”的话。牛骏良走了进去,小楼里的房间都是开着的,只有楼梯后面的那个门紧紧闭着。牛骏良,慢慢走了过去,他伸出手要拉门,就在这时楼梯上出现了响动,他抬头看着,咚咚咚,一步一步,他屏住了呼吸,那人终于露出了真面貌,竟是姐姐牛漫凝。
牛漫凝诧异地看着弟弟,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推着弟弟赶紧离开这里。这时,楼梯后的门里也传来了咚咚地声响,牛骏良看见姐姐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拉起姐姐就往外跑去。可是刚跨过,黑色的大门,竟然又回到了小楼里。咚咚的声响还在继续,牛骏良拉着姐姐一连试了好几次,依旧回到了原点。这时,楼梯后的木门即将打开,就在这时,一声哞叫从门外传来,牛骏良家的老黄牛居然也来了。它咬着牛骏良的衣袖,向后退着,这下他们终于走出来小楼。
然后老黄牛松开牛骏良在前面跑,牛骏良拉着姐姐跟在后面。姐姐牛漫凝回头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却没有追过来。
他们走出小镇的边界,后面的房屋、街道突然消失不见了。他们眼前出现一条河,牛骏良可以看见河的对岸自家亮着的灯光。河上倏忽出现一座桥,这时老黄牛伏下身子让牛骏良他们坐了上去。
老黄牛驮着牛骏良与姐姐走到了桥上,这时白衣女人突然出现在岸边,看着老黄牛将二人带上了桥。她露着诡异的笑容,老黄牛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顿了一下,老黄牛将二人送到了对岸。他们回头看去,除了老黄牛,姐弟二人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在这时老黄牛突然转身,便消失在了姐弟二人的面前。
后来,牛漫凝醒了,父母苍老的脸上流出了泪,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只是,总是听村里人说,晚上看见一头老黄牛在一座桥上跑着,却永远跑不到边,可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