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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和顾传玠,张元和你到底爱谁?

2017-02-13  本文已影响2529人  简一的西楼
张元和

如果说张允和是个活泼淘气的女孩,那么姐姐张元和就是端庄典雅的女孩。

虽说一母同胞,但从性格上来讲,张元和更偏内向、细腻和敏感。

其实,我在看资料的时候,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张元和真正爱的是昆曲,还是顾传玠,亦或是凌海霞。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因为作者写得模棱两可,他只提到说,凌海霞毕生的心愿是投身教育,余生能与元和相依为命。而张元和,在顾传玠去世后,大多时候,并不会提到他。即便有时聊到他,说得最多的一定是昆曲。

如果有心之人,想必多多少少会发现其中的猫腻。当然,我也只能说,这是猫腻,毕竟这些都是我的揣测。也有说,张元和在29岁才结婚,多多少少有受到凌海霞的影响。

个中缘由,孰是孰非,谁也说不清,还得从元和的母亲陆英说起。之前在允和的文章里就曾提到过,母亲陆英是昆曲迷,或者说爱好者,所以从小四姐妹在母亲的影响下,自然而然喜欢上了昆曲。

尤其是元和,她是张家长女,从小跟着祖母生活,性格偏向于老成持重。不知道的人,会觉得她高冷,知道的会说,她只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罢了。也正因为如此,她很少展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对昆曲却情有独钟。连充和回忆说,除了昆曲,其实他们姐妹俩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那时的元和并不知道,在未来的某天,因为昆曲会和一个男人携手走过30年,也并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昆曲,爱上顾传玠;还是因为顾传玠是顾传玠,而爱上了他。或许连她自己也并不清楚,叹气。

凌海霞

初识凌海霞时,恰逢张元和失去了最疼爱她的母亲和祖母。她是元和在乐意中学读书的一位老师,她对元和爱护有加,这份爱正好弥补了母爱。于元和而言,凌海霞既是母亲,又是姐姐。生病时,凌海霞照顾她;父亲让她去乐意中学执教,她不想看到继母,左右为难时,凌海霞邀请她前往海门执教,并让她住在凌家。

看似生活中处处照顾,实则凌海霞却在工作和生活上,对张元和看得“很紧”。一一盘查她的追求者,检查每一个接近她的朋友,就连身边的同事也说,她们两人相处很怪。说不出哪里怪。

后来,有人问到她在海霞中学当教导主任那四年,过得如何?照理来说,应该有很多故事可讲,但元和语焉不详。大概其中内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充和生病,大概她的生命轨迹并不会和顾传玠重合吧。想来,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1935年,充和生病,元和回到苏州。多年来因继母不回家的她,最终还是抵不过至亲妹妹的生病,匆匆赶回家。在家养病两年的充和,与元和隐形不离,常常相约去朋友家听昆曲。于是乎,顾传玠登场。

1936年,昆山救火会义演。元和两次登台,扮演小生。而本已隐退的顾传玠,竟连演3天戏。第三天时,很多人以为他身体吃不消,或许不会登台。不曾想,他还是登台商场,演《太白醉写》的李白,与扮演高力士的是周传沧对戏。虽说上台前,两人磨练已久,还是抵不住忘词。

此时,元和竟不由自主接了一句,为那天晚上的表演锦上添花。据她回忆,顾传玠演出“十全十美,令人叫绝”,她为之倾倒。或许就在那时,元和情不自禁爱上了那个唱着昆曲的李白叫做顾传玠的男人。

其实啊,顾传玠,当时又有谁人不知呢。18岁,年纪轻轻的他,便已是红遍天的名角。投资人严惠宇(上海滩实业家之一)在他进修时,对他欣赏有加。知道他是个勤学又聪明的人,甚至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甚至表示,如果顾传玠转行,以严惠宇的声誉,可以帮他做得更顺利点。

潜台词就是说,顾传玠可以做富二代的女婿。再说当时顾传玠因有次出演,咳出一口老血后,就有了转行的念头。因为不少戏曲演员都有隐疾,比如余叔岩死于癌症,孟小冬有肺病。如果转行,短板必定暴露无遗。此时让严惠宇帮助他,简直就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他没有选择这条顺畅的路,反而选择与张元和携手做过一生。然而,元和也曾对这段感情摇摆不定,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多,一个是昆曲小生,一个是大家闺秀。虽说她心里多少是欢喜的,还是表示:

但这件事是不大可能的。

这件事指的是结婚。还是允和人小胆大的问了一句:

此人是不是一介之玉?如是,嫁他!

不过,她还是决定先征求父亲的意见,没料到,信寄到张家,父亲早已去世多日。寄出的是喜讯,收到的却是讣告。一丝悲凉从心底起。

1938年冬正拟与顾传玠订婚,忽得父亲在合肥去世之噩耗,真是晴天霹雳,从此父女人天永隔,再也见不到他的慈颜笑貌了。我躺在床上,痛哭失声:“父亲,我正要征求您的同意,在农历十二月十五与他订婚,您却仙逝了。”

母亲早逝,二妹、三妹早已订婚,只有她还未出阁。本想着把这桩喜事向父亲一一道来,却不曾想子欲养而亲不待。想来父亲也是不会反对的,除了祝福,还是祝福吧。

张元和与顾传玠

1939年4月3日,《申报》刊登一则喜讯——昆曲界的珍闻:

知顾张好事已近,定于本月21 日,假四马路大西洋菜社结婚,同庆"闺房乐","懒画眉"欣"傍妆台","龙凤呈祥","佳期"待产"玉麒麟"。

《申报》用心良苦,把昆曲名剧题目相连,作为祝福送予他们。

然后,其他报社却没有这样善意,铺面的新闻都是张元和下嫁顾传玠。他还打趣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其实啊,别人的婚姻,又与你何干呢?何必咄咄逼人,用恶意会揣摩别人的善意呢?

爱情和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幸福,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不过,据周有光透露,张元和之所以这么晚结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封建思想重,看不起是戏子的顾传玠。后来两人最终还是克服身份地位的差别,最终走在一起,除了缘分,没有其他。

古人云,结婚要门当户对,这点还是很重要的。尽管已是21世纪的如今,门当户对还是能解决很多事情。因为结婚从来都是件大事,门当户对要求男女双方不论在经济水平,还是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上都要求一致。顾传玠既然能被拖三年之久,只能说,与他而言,张元和是妥妥的真爱。

这一年,张元和32岁,顾传玠29岁。

次年5月26日,张元和生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儿。顾传玠说:

手和脚都很漂亮。女儿可贵,应以双玉为名,取名顾珏。

但是,他们与这个孩子缘分很浅。因为在她十八个月大时,张元和再度怀孕,终究没能保住孩子。来看望元和的凌海霞说,她太辛苦了,没有精力照顾孩子,建议把顾珏和奶娘带到上海她的住所里,由她来照顾。张元和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谁曾想,这一带走,孩子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还改了名,跟她姓,叫凌宏。

当时,元和还是很生气的,但是婆婆是个重男轻女的人,认为女儿家迟早要嫁出去,也是要改姓的,就算了。也不知为什么,这一页也就这样翻过去了。再次相见时,已是31年之后的事情了。一个两鬓斑白,一个正如芳华,相见不相亲啊。

两年后,他们又生了个男孩,取名圭,圭意为美玉。虽然后来元和不再提及此时,她把对女儿的爱,生生的转移给儿子,不问并不代表不想,更不代表不痛啊。每每想极女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张元和与顾传玠

1949年初,顾传玠本想在江苏海门置办农场,再次行商。然而因为战争却将计划革职了。谁也不清楚他当时脑海里为什么有想要离开的念头,甚至连张元和也并不清楚,但是作为顾传玠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当到台湾时,有人希望他站出来能重操旧业,把昆曲发扬光大,他还是拒绝了。他只想开办一个蘑菇种植场,自创品牌啤酒,只有在少数几个亲人在场时,才会拿出笛子来吹上一曲。儿子顾圭回忆:

到台的第二年,父亲在大街上开了一家毛线行,叫中福行,生意不错,也请了好几位店员。父亲很喜欢打桌球,他是个左撇子,个性也较强,在家中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但在球场上则谈笑风生,很幽默……父亲做事非常认真,他在1955年自费去西德参加博览会,一年后回来,取得了许多品牌的总代理权,但是当时台湾经济尚未起飞,生意差强人意……那年父亲患了肝病,身体日渐衰弱,我也是在他生病的时候才听到他清唱昆曲,非常优雅。

而元和就在她身边,陪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尽管当时经济窘迫,但元和的心里是安宁的。虽然现场的观众或许只有她一个,她也不在乎。

1966年,顾传玠和凌海霞相继去世。

这一年,元和58岁。

我一生做事,不知不觉会受这些女儿经的影响。例如我不大喜欢说话,就是脑子里有“可言则言人不厌”在支配我。但我却没有“一言既出胜千言”的能耐。

是啊,作为张家长女,她的话本来就不多,后又被凌海霞“控制”了四年,基本没有什么人接近她,直到她离开苏州。即便后来顾传玠去台湾,她也不问一二,只是默默追随。

愧,愧,愧,愧对传玠。

这是顾传玠去世时,她说的一句话。我并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愧对了顾传玠。是因为没有早点与顾传玠结婚吗?还是因为孩子被夺走时,没有奋力争取?又或者是初到台湾,没有把顾传玠的日常记录下来?

所以才会费尽精力制作顾传玠的传记;所以才会多次组织出演,就是为了几年顾传玠。有次,她登台反串《长生殿·埋玉》中的唐明皇,玉指的是杨贵妃。很久很久,她才反应过来,那时她埋的玉并不是杨贵妃,而是扮演唐明皇的顾传玠这块美玉啊。

张元和

2001年,《张元和饰演昆剧《〈牡丹亭·游园〉中杜丽娘身段影集》出版。

2002年,《顾志成纪念册》出版。

2003年9月27日,病逝于美国,享年96岁。

这一生,元和到底爱了谁?

是那被允和称为“一介之玉”的顾传玠,还是早已融入她生命的昆曲呢?

hello 大家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元宵节快乐。麻麻煮了三雪牌汤圆,味道老赞了。软糯软糯的粉,咬一口就流馅的芝麻,怎一个香字了得。嗯,很久没有更新,好在大家都还在,感恩。

2017年,我打算开一个“简一信箱”的专栏,大家可以在公众号后台给我留言,也可以在文章底部的留言板告诉我,你的困惑。只要我看到,一定会给你回复一篇文章。虽然我并不清楚大家是否愿意把我当成树洞,不过还是希望你们多多来信。

或许我们从未见过面,但是我知道,很多人有困惑有负能量,就像前段时间的我一样,整个人都是负能量,所以并不想把这份能力传递给你们,也就选择不更。从这星期开始,我胡汉三又开始更新啦。

愿2017年,我们能一起把“简一信箱”做好,谢谢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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