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愐怀母亲

2019-12-26  本文已影响0人  玉妮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母亲三周年到了。

腊月初,寒冷入骨,雾霾严重,早上七点。老公开车,父亲坐前排,弟弟、弟媳和我坐后排,一起去“看望”母亲。

弟弟专程从武汉赶回来,父亲特别欣慰,难得一家人,为母亲,千里迢迢去“慰问”!

从家里出发时,老公炸鸡蛋,吩咐我找一次性筷子,碗,装上三块豆腐、三块炖肉及炸好的鸡蛋。另外装三个蛋糕,母亲活在时,特别爱吃的那种,三个苹果,昨天是圣诞节,母亲那边,也应该过圣诞节吧!

一路上,父亲谈论着老家的风俗民情,母亲曾经的过往,充满柔情。

记得小时候,烧火时,火灰里总埋着红薯。烧熟了,总拣大的给母亲,母亲问为什么呀?因为我爱您呀!您是大人,干活出力多,应该享受最好的待遇。母亲听到后,脸上绽开花朵般笑容,眼神荡漾着无限柔情,仿佛在说,得到女儿爱的回馈,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有一次,我和父亲一块儿上学,父亲的背包很重。我总想着替他背着,父亲执意不肯,母亲嗔怪着,女儿心疼您,怕您累坏了。那一刻,母亲让我感动,一个眼神,母亲就了然入胸,知道我的潜意识在做什么决定。

在家里,就母亲一个劳力,早出晚归。父亲在学校教书,奶奶年纪大,身体也不好,我和弟弟在上学。肩扛背驼,风雨无阻,母亲一个人挑着养家的担子,沉甸甸地。满手指都是膙子,一到冬天,风一吹,裂缝,渗血,生疼生疼的。母亲从来没叫一声苦,仿佛生活的本身就是苦的,倘若她一个人吃苦,能换来全家人的幸福,不也是一种自豪吗?

周末,母亲是总管,吩咐父亲挑重担,我扛着锄头,也做些及所能及的事。母亲眉眼里都是笑,一家人团圆在一起,母亲熬肉、炸丸子,炒一桌好菜,煨一壶自己酿的甘蔗酒,改善我们饥肠辘辘的胃。

年年喂猪,年年忙碌。粮食不宽余,猪食得遍山寻找野草,更添了母亲的艰辛。猪肉,是一家人的荤菜啊!只有那些庸懒的人家,不肯喂猪,除了逢年过节,割上几斤肉,塞一下牙缝。哪像我们家,精打细算,一头猪,从年头吃到年尾,日子过得活色生香。

母亲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土地,献给了家庭,任劳任怨地干活。是村里妇女的榜样,针线好,厨艺好,家里家外的能人。关键母亲,一生好脾气,凡事为对方着想,哪怕很多时候,吃亏,母亲乐意,享受那份恬淡的欢愉。不争短长,不计得失,永远心怀大爱,忟悯大众。

很快到了土门公墓,我和弟弟一起,买火纸、烟花、鞭炮、香。心里都是满满的回忆,都是母亲操劳一生的背影。

母亲,您在那边,还好吗?用手拭去母亲碑前的尘土,摆上豆腐、炖肉、鸡蛋、水果、核桃、瓜子。只是遗憾,忘带酒了,弟弟说,母亲不喝酒,可心里还是谴责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呢?有菜,没有酒,生活就少了滋味,母亲不会怪我吧!

烧纸、焚香、作揖跪拜。父亲站在旁边,望着母亲的坟,潸然泪下,哽咽着,老婆子,您放心,家里一切都好,托您的福啊!

倏地刮了一阵风,火纸的灰烬袅袅上升,似乎在回应父亲,是母亲出来了吗?是母亲的灵魂在慰问我们吗?

母亲的坟头,葱葱茏茏,碧绿的三叶草,覆盖着。这在寒冬,是少有的欣欣向荣,周围那么多坟,都是枯萎的草,凄凉冷清,哪怕是松柏,也瘦得失去生机。

我想,母亲的善良,感应着万物,连植物都青睐母亲,给母亲青翠和繁荣。

先点烟花,后放礼炮。我们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聆听着,来自母亲的叮咛,小鸟簌簌地飞走了,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母亲,祝您岁月静好,一世太平!

仅以此篇,献给母亲,愐怀三周年!

愐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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