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故事：打我一顿

文：易一寒

民国时上海有一张姓大户人家，家道中落，大少爷张德庆又是个花花公子，平日大手大脚惯了，家产都被他变卖干净，如今没钱花，整日苦恼烦闷。

以前跟随张德庆的小弟以及舞厅交的酒肉朋友见他落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德庆父母早逝，没人管教，加之家中有钱有铺，衣食无忧，又被损友带偏，所谓“坐吃山空”，方有今日之难。

遣散下人后，张德庆一人沦落街头，远远看着舞厅出入的上流人物，想到了舞厅里的徐梦小姐以及以前不争气的自己，不禁唏嘘不已。他打了自己一拳，觉得不够，他想找更多人来打醒自己。

第二天晚上，张德庆在舞厅门口不远处摆了个摊档，写着大字“一掌5铜元，一拳10铜元”。意思是给5个铜元可以在他脸上掴一掌，给10个铜元可以在他胸口打一拳。

经过舞厅的人觉得新鲜，多有来尝试，甚至有人还带了舞厅的小姐出来看。

结果当晚张德庆被打得半死，差点吐血了，幸好有一好心的小姐制止了众人继续打。

“你为何如此作贱自己？”小姐问。

“徐梦小姐，你来了？”张德庆说。

原来眼前的好心小姐就是之前在舞厅相识的徐梦小姐。

张德庆伤得不轻，徐梦将他扶到自家住处。

徐梦出身苏州的农村，为了赚钱医治父亲，只身来上海舞厅工作，张德庆出手阔绰，帮了徐梦不少。

徐梦跟张德庆说自己父亲已病愈，她也不想继续在舞厅工作了，过几天就回苏州乡下。想不到张德庆说想跟她一起回家。

一年后，两人结婚，张德庆在当地小私塾当老师，徐梦开了家豆腐店，日子过得平稳安乐。

一次徐梦问起张德庆当年为何要在舞厅门前找打的事情。

张德庆说：“当时我心如死灰，就想如果能吸引你出来，让我好好再看你一眼，就算我被打死，也值了。”